“赫敏,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个蛇怪已经被啄瞎了。既然看着它对我们已经没有伤害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直接把它给杀死呢?”我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地跟在她边上跑着。
“简,可是我们没有办法杀死它呀!你忘了吗?除了公鸡的叫声以外,蛇怪几乎是不会死的!没有什么咒语能够杀死它。”
“就连阿瓦达也不能吗?”
赫敏一脸沉重地看着我,说:“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你被发现用了阿瓦达的话你是要被关进阿兹卡班一辈子的!”
“哼,怎么可能真的抓得住。如果所有使用过三大不可饶恕咒的巫师都被抓住了的话,那么伏地魔也就不会危害巫师世界这么久了。”对于赫敏的警告,我嗤之以鼻,不知道是觉得即使我用了也肯定不会被抓住,还是觉得当初与伏地魔狼狈为奸的魔法部根本没有所谓的司法部门的正义存在了。
赫敏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波特赶了上来,跑得气喘吁吁的。
“赫敏,我们分头走。总是聚在一起的话很容易被蛇怪一起抓住。”
“可是分开的话……”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波特深吸一口气,“那就这样了,你们也要小心。”说完,波特便拐进了边上的管道里。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赫敏拉着我跑进了下水道里,也就是蛇怪在霍格沃兹畅通无阻的秘密所在。
该死的!这里地方条件这么好,要是能打塌一块地方的话,就算是压也能把它压得没法动弹。只可惜,正是因为不知道边上地方是哪里,万一打下来的不是一块地而是一教室的学生怎么办?
无奈之下,我们也唯有按照波特说的分开行事,各自找机会找出路。
然而,看着眼前那两排大张嘴着的蛇头,我愣住了。
运气会不会这么背啊!三人个人分开走,我竟然又绕回来了!这什么世道啊!
“呵呵……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能够活着回来。”汤姆·里德尔或说是伏地魔一脸淡淡的笑意,然后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看清地上的是什么之后,我也是无语了。你不是这是邓布利多给的破帽子吗?你不是还很瞧不起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拿起来看一眼,看到我来了还假装不在意地重新扔回去?伏地魔果然是伏地魔,不管是多少岁,还是一样的虚伪。
“你以为另外的两个人是死了?哈哈,他们是正在把死了的蛇怪拖回来让你看看呢!看待会儿你见到尸体的时候还会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我不记得你,但是却觉得你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觉。你是一个斯莱特林,那么你的父母是谁?”
里德尔的问题让我觉得不舒服,明明他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却觉得他一脸我父母当初肯定是他手下的感觉。我父母可是屠龙者,才不是你那一窝的食死徒呢!
“我父母并非纯血。是的,我是混血种,斯莱特林里的混血种。”我挺起了腰杆,努力用骄傲的姿态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伏地魔有多讨厌混血种,甚至还扬言说要清除掉学院里全部血统不纯净的人。可是,他现在没有魔杖,力量也不完全,身上甚至连人类的气味都还没有。这样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人,我要怎么才能将他制服呢?
“呵呵,你是个很聪明的家伙,但是蛇怪对于血统不纯的人很敏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只是为了给你和格兰芬多的泥巴种同流合污找一个说法,但是你骗不了我。”
我的天啊,就因为我是个混血种,我被斯莱特林给坑了多少回?可现在,这个最狂热的纯血拥护者竟然说我不是个混血种!梅林啊,我该掐自己一下吗?我该把这一段记忆也给封到日记里去吗?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真是可惜,你竟然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要还说要收我当你的心腹,并且还承诺在我在校期间永不出现在我面前呢!”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竟然敢就这样面不改色地站在他面前说起了谎,还是在说他的谎!
可是,我总觉得他还记得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即使他声称没见过我。
“是吗,那你肯定是个让我很满意的人,否则我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么……难道跟在哈利的身边,也是我的命令吗?”
“你觉得呢?”我不答反问,随他自己怎么想。
“那么你现在回来是想对我说什么吗?”年轻化的伏地魔比灵魂状态的他要好看几百倍,可我压根不敢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小伙子来看,只希望他接近的脚步能够慢一些。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这本日记送进来的?”
“这个问题……难道你自己猜不到答案吗?”他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双手背在身后,袍子上还有着明显的水渍。
“我只是想从你这儿再确认一下而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马尔福家族,您衷心的仆人,对吗?”
“我衷心的仆人?呵呵,是啊。只怕他是弄巧成拙——本意非如此却将计就计。”就在里德尔离我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忽的停下了脚步,看着我,问道:“你姓什么?”
我看着他,话语在舌尖酝酿着却忍住不说。
“如果我说了想要你成为我最得力的助手的话,那么你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是接受……还是拒绝呢?”
“……”当然是表面接受翻脸拒绝啊!
“果然……是拒绝掉了吧?那么,你对我示弱和讨好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从我这里确认一下那个把我放进霍格沃兹的人是谁吗?你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呢?难不成……还想代表谁对他们施以惩戒?”
我紧闭着嘴,缄口不答。
“伏地魔,你离她远点!”
忽而,一声暴喝,波特从里德尔当初走出的地方跑了出来,满脸的污泥和着水像是打了一张面膜一样贴在脸上,校袍上还挂着一些绿色的植物,看起来好不狼狈。
“波特!”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摆脱蛇怪逃出来。
“你离她远点!”波特虽然用魔杖指着他,可是眼神却忍不住一直往边上的金妮望去。
里德尔轻笑一声,“是的,波特。力量的转换就快要完成了。再过几分钟,金妮·韦斯莱就要死了,而我,也将不再是一段记忆了。伏地魔将会卷土重来!”
里德尔话音刚落,瞎眼蛇怪变从水中钻出,嘶叫着,扭头就要往哈利那边扑去。
奇怪,哈利回来了,蛇怪也回来了,那赫敏……去哪儿了?
糟糕!赫敏!
我转头往管道那边跑去,这里,就交给救世主和伏地魔自行解决吧。或许,这也是宿命的一种吧。
“赫敏!”我大喊着,双脚踩在水中。鞋子已经被浸湿了,每走一步,鞋袜在趾缝间里慢慢挤出水的感觉就让我忍不住咬牙。
“赫——有血腥味!”我抽了抽鼻子,转身往岔路口走去,边走边喊。
“简!我在这里!埃尔为了救我,埃尔他——”
埃尔?!
想起当初给两个家养小精灵下命令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料到他们会当面直接对上蛇怪。该死!这都是我的错!
“赫敏!埃尔!托尔格!”我看到坐在血泊里的赫敏,以及她怀里的埃尔,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跪在水里,看着奄奄一息的埃尔,却无能为力。
埃尔已经昏迷了,小小的身体就这么被赫敏紧紧地抱在怀里,而赫敏也早已泣不成声。托尔格一脸悲伤地站在边上,牵着埃尔的手,似乎是在给它勇气。
“埃尔,不,留下来。求你留下来,埃尔……”赫敏抚摸着埃尔的脸,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他的脸上,然后汇成一大滴落入水中。
我深呼吸,鼻子酸得像是要掉下来,眼前更是模糊地分不清东西。我使劲地眨了眨眼,把剩下的眼泪逼出眼眶。
“赫敏,我们要赶紧出去,埃尔不能等。我们必须赶紧将他送出去。来,我们去找哈利!”我把埃尔从赫敏的怀里接过,一贴上他冰冷的皮肤,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拽了一下。
托尔格把赫敏扶起,拉着她跟在我身后。
我顺着来路很快就又回到了那个宽敞的地方,只是,我们见到的已是终曲。蛇怪的尸体就倒在不远处,汤姆·里德尔的身上发出不同寻常的光,仿佛是天堂照射下来的圣光要净化一切。他痛苦地叫着,可身上的光却愈发明亮,终于,他的身影化作片片灰烬散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金妮坐了起来。
“金妮!哦,我的梅林啊!”赫敏踉跄着跑过去,与金妮深深地拥抱在了一起。我抱着埃尔,步履沉重地走了过去。
“哈利,你受伤了!”金妮一声惊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低头去看,发现他正捂着自己的左臂,丝丝血液渗透而出,而他左手正捏着一枚巨大的牙齿。
“不要担心,金妮。你们必须要赶紧逃出去。沿着密室的地道找到罗恩之后——”
“又是那只凤凰!”空中传来凤鸣,我惊喜地望着它,发现我正隐隐期待着,期待它会给我们带来又一次意想不到的礼物。毕竟,如果它是传说中存在的生物的话,那么,它总该有一些神力吧?总该有一些比送送东西,咬咬蛇怪眼睛更加厉害的技能吧?!
这回,这凤凰没有给任何东西。它盘旋而下,优雅地落在了哈利·波特的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福克斯,你很聪明,只是,我的身手还不够敏捷。”哈利的脸色很不好,可是他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
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救世主的话,可紧接着,名为福克斯的那只凤凰偏过头,在波特的伤口处滴下了两滴眼泪。那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当然了,凤凰的眼泪有疗伤的力量!谢谢……”波特高兴的说着,感激地望着福克斯。
“呵——”赫敏倒吸一口气,跪着转向福克斯,祈求道:“求求你,拜托你治一下埃尔,可以吗?求你了,它是为了救我才被蛇怪伤成这样的!我求求你,拜托你能帮我救救它吗?”赫敏哭着,眼泪刷刷地往下淌着。而我也抱着埃尔跪在了福克斯的面前,虽不忍心但还是把他放在了湿冷的地上。
“我也拜托你了。”望着它,我以有史以来最认真的语气说着,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请救救他。
福克斯啼鸣一声,扭头看了我一眼,朝我微微一鞠躬,接着便开始用眼泪治疗埃尔。
看着埃尔腹部的伤口慢慢愈合,我忘记了哭泣,只是心越提越紧,双手也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衣角。终于,埃尔的伤口消失了,他也发出了一丝解脱般的呻|吟,小小的胸膛微弱却坚强地起伏着,这景象竟让我和赫敏一齐再次落下泪来。
“都结束了……只是一段不好的记忆罢了。”事情告一段落,波特感慨道。
后来,福克斯拖着我、波特、赫敏、金妮、罗恩还有洛哈特一起离开了密室。埃尔和洛哈特被送进了医务室,而我们也被强制留下检查了一遍。
就在我被安排在外等候的时候,一个人影,慢慢地从远处走过来,站定在背光处,望着我,却不说话。
嗅着空气中熟悉的味道,我冷哼一声,不留情面地开口问道:“现在的你是克莱姆还是……克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