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房间里凭空多出来的两个人,无语而惊讶地张着嘴,可他们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着我。
“你不准备进来吗?还是想要转身跑到院长那里去打小报告?”
见我愣在门口好一会儿了,扎比尼笑了一声,打趣着说道。
我闭上嘴,有点不爽地走进房间,大力地关上门,边走向他们边埋怨道:“你们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吗?为什么就这么把我的房门给撬了?我还指望它能给我工作上一段时间呢!”
“抱歉。”潘西这么说着。
我皱着眉头,在椅子上坐下,因为我的床已经被占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耸肩,决定先了解一下是否有特殊情况再说。
我将视线投向了扎比尼,扎比尼却是偏过头像是没有看到我的视线一般,对着潘西说道:“她真的能帮上忙吗?”
潘西对上他的,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会的。”
“那好吧。”扎比尼咽了一下口水,仿佛做了一个十分了不得的决定了一般,又转过头来,直直地对上我疑惑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着,“德拉科失踪了。”
“哈啊?”我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
“我说,德拉科·马尔福失踪了!”
“呵!失踪了?”我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以为这只是在开玩笑,“他失踪了你们不去找教授,到我这儿来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扎比尼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就这么晾在了我眼前。
“这是……”我看着羊皮纸上的字迹,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不知尊重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因为得罪了我的主人而被我的主人邀去谈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完整地平安归来,不然……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随意想象的好。当然,我的主人也不是野蛮人,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位尊贵的杰里薇亚的话,看到这封信之后他/她就会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回这位哭啼啼的马尔福先生的。祝你们好运,无名氏敬上。”
我读完了纸上的内容后,扎比尼就立马将羊皮纸重新卷起塞进了兜里。
潘西和扎比尼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显然,马尔福被绑架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场。
我抿紧了嘴唇,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无名氏要指名“杰里薇亚”,而且还说马尔福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他的主人才被绑走的。
我怎么能够在看到这封信之后就知道该到哪儿去找马尔福呢?我即没有透视眼,又不会时光倒流,难道是谁的恶作剧吗?
我提起一口气刚想开口问一下“是不是谁的恶作剧”的时候,潘西已经摇了摇头,说着:“已经悄悄地打听过了,不是其他学院里的人干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学院内部的人干的。而且纸也细细地检查过了,没有施过咒的痕迹,也没有用记忆羽毛笔。”
潘西前半部分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可后半句话却又让我迷糊了。
“潘西,什么叫做也没有用记忆羽毛笔?”
“意思就是——”扎比尼接上,“这封信完全是出自德拉科本人。”
话音未落,我下意识地到抽了一口冷气。这么说来的话,他不仅被请去做客,还被要挟着写了这样的一封信?!
一想到他可能的哭丧着脸的样子,还有他亲笔写下的“这位哭啼啼的马尔福先生”,我就忍不住笑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潘西和扎比尼皆皱起了眉头,看我狂笑着,无法平静下来。
“简?”潘西疑惑地问,“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现在外面有一个阿兹卡班的囚犯在四处游荡,城堡边上又都是摄魂怪。万一德拉科遇到了什么的话……再加上这个来历不明的无名氏和所谓的什么该死的主人!你没发现吗?现在我们只能向你,这位尊贵的‘杰里薇亚’求助了啊!”
“阿兹卡班……摄魂怪……”潘西的话点醒了我,我低声喃喃道,稍稍从幸灾乐祸的心情里走出来了些。
是啊,现在可不比之前,如果马尔福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可就难办了。先不说在这当口上学生的失踪会给霍格沃兹造成多大的麻烦,就光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就能把我们这儿给搅得天翻地覆了!
思及此,我也收敛了笑意,全身心地投入到这起离奇的失踪案中去。
在他们分别的叙述中,我才知道原来马尔福失踪的时间只是一个上厕所的功夫。本来他们在洗手间里还谈着些什么东西,可当扎比尼洗好手之后,马尔福却突然没声儿了,里面也是空无一人的。就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向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在地下室入口的地上,这张纸条就这么平平整整地被马尔福自己的魔杖压着。天知道当他们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他们有多想去找院长帮忙,可是他们又怕那个无名氏还跟在他们的身后,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地刚好把纸扔在哪儿呢?
接着,就是我所看到的了。
既然没有办法去找院长或是其他教授,这张羊皮纸又没有什么问题,那么唯一剩下的选择也就是我——杰里薇亚了。
“简,你好好想想,德拉科现在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呢?”潘西紧张地问道,而我却在扎比尼脸上看到一丝一闪而逝的失落。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垂下头,道歉。
“哦,我的梅林啊……”潘西用双手捂住整张脸,小声地啜泣着。
我看着她蜷缩起来的身体,想伸手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倒不如去外面想想德拉科有可能被关在哪儿了。虽然你现在可能还想不起来,但既然那个无名氏说你会知道,那你最好相信自己是可以的!”扎比尼伸出手温柔地将潘西揽入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过了半晌,我还是没有动。
“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你可是他和我们唯一的希望。”
“可是我……”我垂下眸子,不想与他们任何一个人对视。
“……”扎比尼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想去救他。”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纠结着,却无法否认他所说的事实。
是的,我不想去救他。不知道为什么,我竟隐隐有种他并不需要我去救的感觉。
“他,曾经救过珍妮·普勒尔,也不用我说他帮过你的时候吧?你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吗?竟然让你厌恶到见死不救?”扎比尼厉声喝问,他怀里的潘西也停止了哭泣,继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
扎比尼的话一针见血,即使我再不想去,我的身体也已经动起来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去找的。但是,如果半个小时后还是没有我的消息的话,我劝你们尽早去联系教授比较好。”说着,我又重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怀着沉重的心情出了城堡。
走在大草坪上,一二年级的学生们吵闹着寻找着教室,但是没有人管我一个逆水行舟的家伙。
我跟他们不断地擦肩而过,脑海里回放着羊皮纸上的内容以及扎比尼对于马尔福失踪时的叙述。突的,我似是想到了什么,竟不自知地定住了脚步。
“难道……是克利斯?”
一个有点令人惊讶却在情理之中的猜想渐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以前又一次他不是就把我从半路给劫走了吗?那个时候有谁发现了吗?没有吧?而且他也知道霍格沃兹里姓杰里薇亚的就我一个,他明显就是要向我传达什么消息。什么去问尊贵的杰里薇亚啊?除了知道我另一个身份的家伙,基本上没有人会觉得我担得起“尊贵”这两个字吧?
如果是我就一定会知道的地方,那会是哪里呢?
我转动着脚尖,使自己朝向不一样的地方。
是禁林,还是……拉文克劳的塔楼呢?
我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禁林,又看了眼阳光普照下的拉文克劳塔楼,略一思量,便抬手默默地将胸口的徽章给拿了下来。
紧赶慢赶地跑到了阁楼,我没想到克利斯竟然没锁门。我大喊着他的名字,同时一推门,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
窗户开着,窗帘却是束着的。
怎么回事,难道是在禁林?
我将身后的门关上,瞥见小圆桌上又有一张纸。我走过去,将它拿起——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就来阿拉贡这边吧。我在这儿等你。”
把纸揉成一团,我往墙角一扔便原路返回了。
“该死的克利斯,你开什么玩笑!阿拉贡那边是能随便去的吗?你是真的想把马尔福拿来喂蜘蛛吗?!”
阳光斜斜地照在我的身后,将我身前的阴影不断地拉长。
该死的!
——马尔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