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强争霸赛的参赛选手来自于三所合作学校,而裁判们则是三位校长加上两位魔法部来的监督员。魔法部的两人倒是没有在霍格沃兹久留,只是偶尔来一趟,跟校长确认事宜。
很难说具体比赛会有些什么内容,但在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一天夜里,我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了。
我睁开眼望着帷幔,脑袋里还未完全醒转,只听得耳边有咆哮声还有愤怒的喊声,夹杂着疑惑的喷气声。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恶作剧?
我扭头拿起魔杖使了个魔咒,手表上显示的是三点五十九分,令人诧异的违和感。
嗡……嗡……嗡……
是克莱姆试图与我联系,出什么事了吗?怎么,就刚好这个时候打过来?好想知道我会醒着一样。
“喂?”我从抽屉里拿起紫螺,靠在了耳边,顺势重新重重地倒在了床上。荧光闪烁的效用已经过去了,房间里重归黑暗。
“嘿,简,睡得还好吗?”克莱姆的声调稍高,似乎永远都是高高兴兴的。
“大半夜的,不知道被谁吵醒了。啊~困着呢。”
“是吗,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明天天黑前你得来禁林看看,有几个小家伙来了。”
“小家伙?”克莱姆的用词让我摸不着头脑,“什么小家伙,你家的人吗?”
“哈哈不是。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晚安,你接着睡吧!”克莱姆说完便掐断了联络。
我怔怔地看了一眼安静如死物的紫螺,只好将它放回原处。
什么鬼,一晚上不睡还这么兴奋,不愧是吸血鬼。
想到待会儿满满当当的课程,我是累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再睡下,早上的时候我又被同样的声音吵醒。
“还让不让人睡了!”因睡眠不足,我气冲冲地收拾好自己,黑着脸谁都没给好脸色。
上午的课程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虽然我们已经快把高级变形课程上完了,但是班里完全掌握的人似是不多,于是为了提高效率,麦格教授毫不犹豫地加大了作业量,就连上课的笔记都成倍增加,更别说课后要查阅的资料,课上要反复的魔咒练习。凭借天赋,魔咒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最让我头痛的还是明天的魔法史课。先不说怎么抵抗瞌睡虫,宾斯教授的历史课是真的很无聊。然而,作业也是不少。
在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有个小插曲,穆迪教授想要让每个人都体验一下夺魂咒。
在亲眼见过他对蜘蛛们做的事情之后,面对他的提议,自然让不少人都心里打鼓。可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下一个,简·杰里薇亚。”我的名字被报到了,我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看到之前的人都被控制着做出一些滑稽又荒诞的动作,我手里已经不自觉地渗了一层汗。
“紧张吗?”穆迪轻声问了一句。
“有点。”我点头承认。
“哈哈,不会痛的,除非你能意识到魔咒并反抗得太激烈——”穆迪舔了舔嘴唇,笑道,“除此之外,这个魔咒还是很好玩的呢!魂魄出窍!”
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突然就施咒了。我知道他可能是想让我明白随时保持警惕的重要性,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清楚明白地感觉到了脑袋里那个不合群的声音。
它说,跳个舞吧,就像僵尸一样,动动手,晃晃脚。
可我刚被施了夺魂咒,那会很蠢,就跟其他人——我的想法就终止在了这里。我醒过来了。
穆迪似乎也被我吓了一跳,“你成功破解了夺魂咒,干的不错,斯莱特林的小姑娘。”他饶有兴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教室里的所有人宣布这个消息。
“让我们再试一次!”不等我拒绝,穆迪再次施展了夺魂咒。
这回,在所有人的眼前,我站定如松,没有动摇过。
“不错,非常不错。你是简·杰里薇亚是吧?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有什么感觉?”穆迪把后面的人招了过来,方便我传授经验。
“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脑袋里好像多了个声音,叫我去做我并不想做的事情。因为不想做,所以我就,没做了?”我不确定地望向穆迪,希望他能接受我的说辞。
“或许你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不过确实是这样。只要你们的意念够坚定,那么反抗的力量就越强大。记住,我刚刚不过是跟你们开了个小玩笑,到真正对上的时候,你们会体会到千百倍的精神折磨。那脑袋里的声音是真的会要了你们的命的!”
大家对于他时不时的泼冷水讲道理已经习惯了。队伍继续下去。我坐回位子上,眯眼回想刚刚的感觉。
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吗?呃,我自我感觉跟别的女生没什么不同,甚至对外表的关注还在中下水平。能得出这个结论只能说多亏了我是个“斯莱特林的小姑娘”。要说夺魂咒对我的影响不大,施咒者也就是穆迪没下狠手是个原因,还有一部分应该要归功于我特殊的生理构造。因为血液之争的改造,我的身体对魔咒天生是有防御的。虽然不能抵消,但是一些魔咒的效果在削弱后不是那么致命或是令人难以忍受。
想起一年级在医务室里躺了一个月,那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有精神无止尽地坠落的感觉令我记忆犹新。如果黑魔王的人够聪明的话,他们应该像个麻瓜一样拿把枪,那我是真的死定了。
睁开眼睛,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希望这个秘密能永远不被人发现。
随着截止日期的临近,医务室里倒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听说韦斯莱家的两个双胞胎想出了喝下増龄剂的方法来达到参赛的要求,但是被邓布利多的年龄圈识破并长出了白胡子。两个人从练习室互相骂着,一路骂到医务室,让不少人看了笑话。
“简,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了爱情滋润的潘西和我一起的时间便少了很多。晚宴后,德拉科和扎比尼有事自己去忙了,于是潘西便拉上我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喝茶。
“还不错。就是作业有点多。”我抿着一口奶油曲奇,它渐渐软化成泥,浓郁的黄油味覆盖所有味蕾,“呣,这个不错。”该让艾比过来学学。
潘西挑了眉,“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身材不要了?”
我被她的话呛了一下,“拜托,我才14。”
“很快就15了!知道那个六年级的萨曼莎·犹科里亚吗?就半个学期,从90磅直接吃到190磅!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看看她,如果不注意,那就是你的下场!”说着,潘西睨着我,轻酌一口药草茶。
我自动脑补了犹科里亚的身材,有些舍不得手里的曲奇,但还是放下了。
“好吧,你怎么了?”我将手指上的碎屑擦在手帕上,抬头问她。
她双手环胸,煞是无聊地叹了口气:“时间过得太慢了!真想早点到寒假!”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跟扎比尼约好了寒假要去干嘛吗?”我打趣地问道。
潘西没有反驳,给了我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继续说道:“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他那在圣芒戈的祖母吗?她出院了,很感激我在暑假里照顾她,所以要邀请我去扎比尼家过寒假,一整~个寒假!”她咬着下唇,却是压抑不住眉眼里的自豪和笑意。
“哦~是得到长辈的肯定了啊!”我揶揄地说着。
“哼!我帕金森这么好的条件,哪家会不满意?”她说着,嘴角上扬,“哪像你和德拉科,住一起都几回了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
我气一提却是说不出话来,“不跟你说话了,我回去了!”
“哎,生气了?”她拉住我,不让我走。
“气,很气!也不想想你是因为谁才有今天的!要不是我,你跟他这学期还没开始就掰了!哼!”
“我错了。坐下坐下,我再跟你说说他祖母。他祖母是个可好的人了!长得好看,血统纯正,据说也是法国的家族呢!说不定,以后我们去看你的时候也能去看看他祖母的庄园。”潘西硬拉着我,我就又半推半就地坐下了。
也是法国的家族?呣,不知道是哪里的。英国的和德国的我知道的都不少了,就自己家那边的还搞不清楚,或许什么时候应该也发个邀请函什么的?不不不,还是先写信问问艾比吧。
当晚,我们聊了很多,直到各自的恋人回来了才陆续告别。
“我先回去了。”潘西勾了下布雷斯的小拇指,眨了下眼睛就走了。如果我没领会错的话,那是个媚眼。
布雷斯没有笑,但他脸上柔和的表情也说明他的心情很不错。跟德拉科说一声后,他也回寝室了。
带着些微汗味的德拉科坐在我身边,空旷的休息里就我们两个人。
“你刚去哪儿了?”我靠在他手臂上,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一群男生的一个小聚会罢了。想我了?”他闻起来像是喝了点酒,脸颊上缀有酡红。
我亲了他一口,“回去睡吧。明天早上还有课呢!”
他撑着额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里还要。”
我翻了两个白眼,又没醉,耍什么酒疯,“回去,睡觉!”
“晚安吻。”
“刚已经给了。”
“脸颊上的!”
“嗯。”
“……”
“嗯?”
“我回去睡了。”德拉科快速在我的嘴上啄了一下,紧接着迅速站起身,神清气爽地走了。
这家伙!
无奈地笑了一声,就着茶水,我解决了剩下的曲奇。揣着早已准备好的紫螺,我离开了休息室。
九点的钟声敲响,熄灯后,我踩着月光进了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