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一章会有很多人吐槽,嘿嘿……小姬先说一句好了,其实仔细体会一下心境,那种感情的转换还是能体会到的,也不是那么突兀的哈……呵呵。
PS:下面,请欣赏正文。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思也颇不宁静。虽然今夜没有月光,但是遍布天空的星星像是圣诞树上的小灯泡点亮了整个黯淡的夜空。
我和克莱姆肩并肩地走着,沙沙的树叶声像浪潮拍打着耳膜。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或许只是不想打破这静谧的气氛。
在走到霍格沃兹内部之后,克莱姆停住了,伸手一勾便让我的脚步也停下了。
我回头不解地望着他,背景的黑森林依旧阴森可怖。
“简,晚安。”克莱姆的眼神柔柔的,说出的话像一阵清风轻轻撩过你的耳畔。如果说克利斯的眼神有时会像湖水一般深邃,有时又会像宝石一般坚硬,那么克莱姆的眼神从头到尾就只能让我想到草叶刚出土的样子,充满生机、希望与活力。只可惜,这样美丽的眼神却只能在夜晚的时候才能看到……
我微笑,拍了拍他抓在我手腕上的手,说:“知道了。你也晚安。”
“嗯。”克莱姆害羞地笑笑,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我放下了笑容,思绪被神秘人占满。
神秘人=黑衣人。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如何通过这个所谓的活板门,取到三头犬看守的魔法石,那为什么他还不动手?他是在顾虑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在活板门下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看守?
无意识地将一块小石头踢飞,我深呼吸,仰头看着天空。钟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我细细地听着,在心里默数着——1,2,3……一共8下,余音还未散去,我意识到现在不过才晚上8点,突然想爬上天文塔看星星!毕竟,那里是霍格沃兹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心动不如行动,趁着星光,我跑向了天文塔。
“荧光闪烁!”
借着魔杖顶端幽幽的绿色莹光,我摸着天文塔粗糙的石壁,沿着旋梯一步一步走了上去。鞋跟踏在阶梯上的声音不小,四周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我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也放慢了脚步。然而,就在我即将到达出口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是谁在那儿!出来!”
或许是楼梯里的回声让我有点迷惑,我一时没有认出这个声音属于哪个人。于是,我按照他说的,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是谁?”
在我推开门的瞬间,魔咒的有效时间过了。陷入黑暗的双眼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反问道:“你又是谁?”
“简·杰里薇亚?”细若蚊蝇的一声疑问被风送到我耳边。好吧,那个声音的主人显然认识我,而且他很惊讶我会在这儿出现,或者是他以为根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没过多久,眼前的阴霾散去,我可以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大概离我5米的地方。我收起了魔杖,走向他,又问:“我是,你又是谁?”
得到我的肯定后,他反而沉默了,没有说话,只是呼吸声陡然沉了一下。
“塔塔”的脚步声回响着,他没有动,但或许正注视着逐渐接近的我。我皱着眉头,心里疑惑那个家伙是谁,脚下却是像在闲庭信步一般接近着,不快也不慢,硬生生地逼出了一丝的紧张感与压迫感。
终于,我走到了他面前,与他面对面。因为背光,所以我看不到这个狡猾的家伙的脸。没有办法,我只好再问一次,“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他跟我差不多高,甚至比我还要再瘦一点。我们站得很近,因为我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甚至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热量。突然,我看到了他的头发,亮闪闪的,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精灵才有的。那是如此的虚幻而又美丽,让我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然而,那头发的主人并不这么想。
“stop!”他猛地打开我的手,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现在,此时此刻,我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这个声音了,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我面对的是谁了!哦,梅林啊,我根本没想到,在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我竟然会跟伟大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共处一室!鉴于他今日收到的礼盒,或许称他为斯莱特林的万人迷先生也不为过——当然,只是一年级中的。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被包围在一群献好的女生当中的吗?为什么他会在这儿?哦,这是何等的荣幸啊!我是该尖叫一声晕倒呢?还是该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呢?
呣,这是个好问题。但是,那位先生可并不想给我这么多的时间来考虑。
“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话你总要想这么久!你是在耍我玩吗?简·杰里薇亚,小姐!”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呼吸也加快了,但是面对我的沉默,他似乎很难保持自己的冷漠。
“不——要——再——沉默——了!回答我的问题难道有这么难吗?”德拉科·马尔福大声地说着,呼吸喷到我脸上,竟然是薄荷味的!
我抿嘴一笑,低声说道:“well,首先,我并不知道您在这儿,尊贵的马尔福先生,所以我——”
“不准你用这样的称呼!”他急急地打断我,“不管多高贵的字眼从你的嘴里蹦出来只会让我感到恶心!”马尔福冷哼一声,侧过身去。
哇哦,哇哦……这样的话,我倒是能欣赏到他的侧脸了。
“你可真不好伺候!”我大声地抱怨了一句,“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不是吗?你不照样叫我混血种?难道这等低俗的字眼从您的嘴里蹦出来就会变高贵吗?这是什么逻辑啊!你脑子有病吗?明明是你一直在找我麻烦好不好?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要我叫你德拉科吗?你高兴了吗?你满意了吗?”
“你——你——”马尔福气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句,更难受的是,他没想到他竟会被一个生活在斯莱特林底层的人,他一直鄙视的人“掐住了脖子”。
“怎样?”我挺胸上前一步,几乎就是与他贴着了。我睁大双眼瞪着他,气势不减。
“你怎么……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个肮脏的——”马尔福突然止住话头,像是真的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哼。”我冷笑一声,把头仰的更高,“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德、拉、科?”
“SHUT UP!”过度的气愤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大力地朝前跨了一步,将我不断地往后逼,“住嘴,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给我住嘴!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一个混血种!你知道什么,你明白什么?”
“吼吼,我可不想当你的知心姐姐。而且我很庆幸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狠地一跺脚,肩膀一用力就将他重新顶了回去,“那你呢?你知道我什么,你明白我什么吗?呵!说到底你不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难道不是吗?”
马尔福一直后退,直到背后抵上了坚硬的石壁。
知道不能再前进了,我便双手抓住他的领口,双眼直视他的,“你还有父母,所以你不知道我的感受!不知道当我一个人面对这该死的称呼时的感受!混血种?混血种又怎么了!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我告诉你,不要小瞧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你,你这个野蛮的家伙!你不配碰我!”马尔福咬牙挣扎着,却惊讶地发现他挣脱不了我。
呵,不是让你别小瞧我的吗?
我紧攥着双拳,在他挣扎的时候几乎要将他的领口撕裂。手心里可以感觉到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戳着,即使这样,我也没出一声。
我冷哼一声,对上他惊恐的眼神,“现在知道怕了?没有父母,没有朋友,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马尔福咽了一下口水,他愣了一愣,但恍恍惚惚地似乎又在纠结什么,“我,我也姓马尔福……我命令你,你给我放手!”
“我不要!”
“你放开!”
“我说了我、不、要!”我用肩膀使劲地顶着他,不让他再动。
暗地里又较了一会儿的劲,我俩都“吭哧吭哧”的开始喘气,心跳如擂鼓。
“你凭什么这么做?”似乎是累了,马尔福停止了挣扎,灰蓝的双眸不解地望着我,“你凭什么抓着我的衣服,凭什么压着我,凭什么对我说那些话,凭什么一点也不尊重我。告诉我啊,你凭什么?”
我看着他,依旧紧抓着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地说:“就凭……我、和、你、一、样、都、是、人!这个理由够了吗?”
他的呼吸很近,热热的,胸膛又贴着我的。当我们两个同时安静下来之后,我可以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甚至听到我们两个逐渐同步的心跳声。他不安地眨着眼睛,似乎对这样的静默很不适应。他别过头,望向别处,心跳却不可抑止地加快了。虽然看不到,但我想,他应该脸红了吧……?可为什么呢?只不过,是“我”而已啊?
过了很久,当他的心跳再次平复之后,他用一种很不自然的声音问道:“咳,你压得我——好痛,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马尔福纠结着一张脸说道,可偏偏又不敢看我。
我好笑地收回视线,心情放松下来了,也就放开了他的衣领,顺便自动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
“咳,没,没事。”马尔福握拳咳嗽一声,转向塔外,避免与我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我上前,与他并肩站着,扭头看他,“喂,你还在生气?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气什么呀!对了,我还没说你上次割了我头发,害我差点出糗呢!”我抬手捶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却突然回头生气地瞪着我。
忽的,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移开了视线。这回,我倒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红透了的脸颊。
“扑哧”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我就是忍不住要笑。
“你笑什么!”
“咳,没什么啊。”我耸耸肩,望向远方,“呣,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切。”马尔福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可真够烂的,难怪你在斯莱特林里都交不到别的朋友。”
“吼吼,抱歉哦,我全部都听到了!这还真是中肯的评价啊。”
“你,你该不会又要干什么吧?”
“喂,就算我要干什么你也躲不过好不好?更何况,我还什么都没想干呢!你怕什么?”
马尔福支吾了一阵,最后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
徐徐的轻风吹着,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或许以后,我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跟这个家伙这么和平地共处一室了。明天,当我们两个可以正大光明的面对面之后,他是高高在上的德拉科·马尔福,而我是缝隙里苟且偷生的简·杰里薇亚。即使我与所谓上层的关系改善了,但是,我跟他之间的距离还是天差地别的。只是今晚是特殊的……只是今晚的黑暗侥幸给了我和他一个可以和平相处的机会。倏地,我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苦笑。
“这回,又是为了什么而笑?还笑得这么难看?”
意识到这是马尔福在主动搭话,而且语气还挺不错的,我愣愣地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又沉默?其实……我很受不了你不说话的时候。”马尔福支支吾吾的,眼神闪烁却又坚定,像是下了决心要把什么都说出来一样,“杰里薇亚,其实,我觉得你也挺厉害的。毕竟,格兰芬多的那个泥——格兰杰总是能在很多教授的课上得分,而我们这边,你也不差。我是说,你成绩不差,也很得许多教授的赏识。或许,你真的……不是那么差,所以——”
“哇哦,那位高高在上的德拉科·马尔福竟然在夸我诶!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打断了他。
我等不到那个“所以”,或许冥冥之中我已经猜到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或许只是因为看事情太过理性,或许是因为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或许只是因为我不想听他说完,所以我打断了他,所以我浇了他一盆冷水,所以我想把他赶出这里!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和我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呢?”马尔福不解地皱眉,双眼锁住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好好地说话呢?虽然我们同为斯莱特林,但你是马尔福,我是杰里薇亚。我们不是亲戚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了吧?我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巴结你。如果你安安静静地呆在这儿的话,我们还能共享这里,不然的话……你自己选择!”我看着他,眼神放冷,就连心跳都慢了下来。
“你真是不可理喻!”马尔福静静地站在那儿,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很久。最后,他还是“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临走前,他恨恨地用手指着我,恨不得戳到我脸上,说:“你给我记住,杰里薇亚!”
他走了,用力地关上了门。我收回视线望向外面,面对着广阔的夜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天文塔内部的温度快速冷却下来。高处不胜寒,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身体全部都冻僵了,骨头也“咯吱咯吱”地响着。想到他,我微微一笑。
深呼吸,仰头望着天空,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似梦呓般说道:“呵,怎么会忘记呢……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哪怕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