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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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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are you...where are you...

“难道说……是今天吗?”

晚上的风很大,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可我的手心里却黏糊糊的,全是汗。但即使如此,我也无法停下脚步,只是把手随意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我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了一眼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10:05分了,看来各学院的级长应该已经准备出来巡逻了吧!我并不准备在外游荡,并且还是在晚上,于是我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移动着。

虽说斯莱特林对于夜游这种行为是不太提倡的,但是也没有明令禁止。反正只有一个原则:不要拖累学院。如果你有勇气半夜一个人出来并且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的话,大概也是没有人会阻止你出来的吧。然而,对于我来说,这可以算是出自我主观意愿下的第一次违纪了。

前几次的禁林之旅,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禁林真的不是一个说笑的好地方——半人马、毒蜘蛛、狼人、吸血鬼、巨人……这所有的生物不管是温和的还是暴躁的都对人类持有很严重的偏见,而人类,的确,在这方面上,他们做的真是有够差的!更别提11年前迦蒂亚的陨落。

在露露的叙述中,我得知,原先统治着英国这一块地方的魔法生物的是一位叫做卡丽煕的迦蒂亚。她很美丽并且很强大。几乎是从露露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卡丽煕在管理着她们,作为一个统治者,她实在是完美到极致。而我从露露和乔舒亚的态度中也可以看出,卡丽煕真的很得人心。至少,在她死了11之后,她的人民依旧在思念着她并期盼她能归来。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她竟然不是死于自然,而是被一个疯狂的男人杀死的。

疯狂的男人?呵,或许在世人的眼中称他为恶魔也不为过。他,就是叱咤巫师界将近50年的伏地魔。在15年前,那个时候,伏地魔的爪牙差不多已经快要控制整个巫师界了,但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存在,岌岌可危的巫师界还仅留着凤凰社这么一个可以让混血巫师暂时栖身的地方。邓布利多虽然很强大,但是他无法单独对抗伏地魔,而伏地魔也不想与邓布利多正面对战。于是,伏地魔暂时停止了对凤凰社的狂轰乱战,转而将矛头指向了森林中的魔法生物们。

可以想象,当这个恶魔决定拿下魔法生物时,这个噩耗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一颗能将整个英国击沉的陨石袭来。而这时,一直以维持和平为己任的卡丽煕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几乎是立马采取了措施。她没有向其他地方的迦蒂亚求助,因为她深知,她不能因为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而让别的迦蒂亚背弃自己的人民,她也明白,她碰到的事情绝不会是最坏的!每个迦蒂亚身上的担子都是一样重的,他们用强大的身躯扛起所有生命对生的渴望。

这是强者的责任。

然而,伏地魔身为一个人类远远超出了卡丽煕的想象。她被食死徒控制,在那暗无天日的一年里,她受尽了折磨,痛苦的哀嚎声在英国的上空久久回响。她被剥去了龙鳞,被折去了双翼。在外人的眼里恐怕她就只是一只可怜的爬虫,身为迦蒂亚,无法保护自己的子民,无法保卫自己的尊严,甚至还失去了最珍爱的自由!她痛苦万分,但是同时,她又感觉很欣慰。因为她是龙,那个人类听不懂她们之间的交流。直到死,卡丽煕都没放弃过斗争。只不过,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黑色的故事也并不是以她的死亡作为终结的。

露露并不知道伏地魔是从何得知迦蒂亚的存在的,只是有一点可以确信的是,伏地魔他并不了解迦蒂亚。他以为迦蒂亚不过是一个领袖,是死了就万事大吉的小东西,但是英国的魔法生物们并不这么想。他们知道会有新的迦蒂亚归来,所以他们没有放弃生存,也没有放弃过斗争。或许,这是伏地魔打过最艰难的战役之一了。但是,他是谁啊?他是当时无人能挡的伏地魔!他用自己的力量强行突破了狼人和吸血鬼的堡垒,并且将他们视为玩物。据说,当年食死徒们还特意为此建造了一座庞大的建筑物,类似于古罗马的竞技场。他们将吸血鬼与狼人投掷其中,让他们为了活下去而自相残杀!

可是,命定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1980.7.31,那位伟大的救世主降生了,可怕的恶魔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伏地魔倒台了,食死徒们也是树倒猢狲散。恢复和平的魔法生物们没有时间感慨,没有时间庆祝,他们将长久积攒的泪水在这一刻统统释放。也许是从那一刻起,禁林的魔法生物便不再欢迎人类。即便是温厚而又善良的独角兽也不愿将自己的亲和表露在人类的面前!

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我是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一个最大的变数!我以人类的身体硬生生地扛下了属于迦蒂亚的一切!包括迦蒂亚应得的尊重与臣服……我一面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一面又必须为了魔法生物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我能理解两边不同的文化、思想以及所遭受的苦难。每当我想到我是夹在人类与魔法生物们当中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我无法告诉人类我的真实身份,即使对着好友,我也隐藏着许多不可触碰的秘密;我无法以人类的声音、人类的身体告诉魔法生物们“请臣服于我”,只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我只是一个连只小小的蜘蛛都能杀死的存在!

这个现实太沉重,那段回忆太沉重,甚至于连眼前的夜色都是如此的凝重……

我屏着呼吸,感到来自心底深处的一抹不自然。

为了不让巡逻大草坪的费尔奇发现,我只好猫着腰以一种可笑的姿势缓慢前进。而且,离海格的小屋越近,我听到的声音也就越清晰。果然,那是刚出世的小家伙在呼唤同类。龙宝宝们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会在睁开眼睛之前下意识地寻找比自己年纪大的同类。而在他能感应到的范围中,大概也就只有我了吧!

“嘿,现在已经熄灯时间了,你怎么敢在大草坪上乱晃!”

毫无防备地被一个人拉到树丛后面,我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这个家伙。小家伙唤醒了我体内龙血的力量,虽然还不能说晚上看东西就跟白天一样,但看清地形还是差不多的。但当我看到德拉科·马尔福时,我还是忍不住纠结了一下。为什么最近老是跟这个家伙碰到啊?我是被诅咒了吗?

感觉到他扣住我双臂的手有多用力时,我皱了皱眉头,用力地将他推开了,“这个应该轮不到你来问吧?更何况,你不也一样溜出来了?”

“你!”马尔福紧皱着双眉,倏地,他呼出一口气,挑眉,淡淡地说道:“好吧,那我们各干各的,你注意点,不要妨碍到我!要是你害我被费尔奇或是其他人发现的话……你可要自己小心了。”他讥笑一声,好像料定了我会被发现一般。

对此,我无谓地耸了耸肩,说:“看看谁先被发现吧,自大的马尔福哟!你才是不要扯我后腿呢,我可丢不起分……”

“哼,那就走着瞧!”马尔福正步站好,整了整衣襟,就好像自己没有违纪,而是要去赶赴一个迟到的舞会!

送他一个蔑视的微笑,我在他的目光中率先离开了树丛。一路走向海格的小屋,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样,即使我是如此光明正大地挺着背走过来的,我也没有被发现!马尔福那个家伙该气坏了吧!

就在我准备抬手去敲门的时候,马尔福那个家伙阴魂不散地又贴了上来。

“我说你够了啊!几次三番的你是要怎样啊?”我压低了声音朝他怒吼着,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马尔福瞪了我一眼,又事不关己似的放开了我的手,“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我还真不该指望你的麻瓜表能准确地显示时间,现在你进去不就相当于告诉别人你违纪了?更何况,你跟这个臭烘烘的家伙关系有这么好吗,好到确信他会为了你隐瞒事实?”

“你——”我手指着他,心里却跟泄了气一般一落千丈。

“说不出话来了?哼!拜托,杰里薇亚,你出门都不带脑子的吗?”马尔福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头,鄙视的目光随之笼罩下来。

“少废话了!不是说各干各的吗?那你跟着我干什么?”

马尔福嗤笑一声,“跟着你?我才没这种闲工夫!闭嘴吧。夜游?呵,你的水平连及格线都够不到!”

“你——”面对马尔福得意洋洋的笑脸,我深呼吸,忍下了心里的不痛快。再说,我可没忘了我现在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哪有那时间陪马尔福拌嘴啊!

可是,那小家伙在里面啊!怎么办,趴窗户边上看吗?虽然不能直接摸到,但是这个距离他也应该能感应到的吧。这么想着,我便走近海格家的窗户边上,期盼着能见证那个小家伙的出世。

海格的小屋内部,我实际上几乎可以在脑海里完整地描摹下来。进门就是桌子,桌边是壁炉和几条凳子。在壁炉对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些食材,类似于洋葱、大蒜之类的。然而,当我看清桌边的情况的时候,我有点小惊讶。因为坐在海格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三人组。在我的设定中,应该是我和海格一起见证这一刻,但想不到,海格会把这个机会给那三个家伙,而不是我!说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失望又能怎么样呢?木已成舟,我也真的怕了马尔福的说法,不敢冒险进去。

我没有去注意他们的对话,因为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壁炉里的那个铁锅上。在那里面,一个新生命即将诞生,希望小家伙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铁锅和石墙。

漫长的等待后,海格转身将龙蛋拿出来了。他将龙蛋放在桌上,救世主三人组的脑袋也很快就围了上去。因为长时间的炙烤,蛋壳表面都被烤焦了,但就算如此,他在我眼中还是美的一塌糊涂!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妈妈……爸爸……

蛋壳表面裂开一条清晰的缝,我可以听到他在蛋壳里面挣扎的声音。紧接着,蛋壳像是蛛网一般裂开,在蛛网的中心,一个肉乎乎的东西钻了出来,那是小家伙的爪子!

“哦……”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双手扒在窗沿上,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

蛋壳毫无预兆地四散开来,甚至还有一片弹射到了我面前的这块玻璃上!我下意识地往下蹲了一蹲,脸上却带着惊喜的笑容。然而,就在我准备重新直起腰的时候,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带着我快速跑开了。

“你在干什么?”我愤怒地问道,不仅是因为手臂上的疼痛,也是因为没有见到小家伙整个面貌的遗憾。他不回答,只是拉着我一个劲地跑着,像是在参加两人三足的比赛一般。滑稽地穿过大草坪,就在他准备带着我跑上走廊的时候,我甩开了他的手,问道:“德拉科·马尔福!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我好像没要求你带着我逃命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笨蛋吗?你没看到波特他们已经发现我了吗?不管我们谁被发现了,斯莱特林都会被扣分!难道说你想变成这样的结果吗?”他俯身恨恨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很纠结。一面是担心一面又是气愤。

马尔福的回答让我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字一个一个地敲在我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上,他完全占了上风!我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似赌气般答道:“不用你管!”我朝着他这么吼了一句话之后,转身就跑,不过不是朝着海格的小屋,而是朝着寝室的入口的方向。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马尔福轻声呢喃着,握拳,朝着我的背影冷哼一声却是往与我相反的方向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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