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在回家的马车上就知道自己回到庄园之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摆脱自己脑海里的那个人影。不管是她笑着的,生气着的,伤心着的,沮丧着的,甚至是无语着的脸都让他难以忘记,直到——马车正好停在了庄园的门口。
德拉科安静地下了马车,拖着自己装着脏衣服的行李箱沿着石砖路走着。
“德拉科?嘿,宝贝!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在外面一直玩下去呢!”纳西莎马尔福坐在壁炉前正在看书,当德拉科进入客厅的时候,她也只是抬头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德拉科放开了手里的把手,大脑还在努力运转着希望能够找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来平息他母亲的怒火。但在解释之前,他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母亲,你已经都知道了?”他乖乖地站在原地,知道只要他露出知错的样子,母亲就会心软。
还好留在房里的是母亲而不是父亲。他想。
“是的。我以为你有什么想说的?”她合上书,问。
德拉科因紧张而咽了一下口水,答道:“我……我只是自己出去了一趟。”
“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吗?”纳西莎反问,嘴角勾起一抹笑,却看得德拉科心惊胆战。
德拉科点了一下头,不再说话了。
“哼,你指望我会相信你?你出个门连1加隆都没带,你出去能干什么?告诉我,是谁带你出去的?那个扎比尼家的,还是潘西·帕金森?”纳西莎抿了嘴唇,凤眼微眯,严厉之色溢于言表。
德拉科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可是他又不清楚母亲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抓在手里了。他永远都没有办法逃出自己母亲的眼睛,哪怕她什么也不说,他也知道他干的“好事”是一定会败露的。
“嗯?现在想起什么来了吗,我亲爱的德拉科?”
“母亲,我保证我没在外面惹什么乱子。我只是出去了一下,然后我回来了。”
“那你指望你父亲会相信这些吗?”纳西莎又笑了,毫不留情地搬出了德拉科最敬畏的大杀器——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把刚准备好的借口都咽了回去,猜测它们大概就要这么烂在肚子里了。
“母亲,求你了,不要。”德拉科上前几步,跪坐在纳西莎的腿边,“我发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求您不要告诉父亲!”
纳西莎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儿子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抬手抚摸着德拉科的头发,却惊异地发现他的头发没有抹上发油。这可真是奇怪了!
于是她捧着德拉科的头,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担心地问道:“德拉科,你被绑架了吗?是他们要求你不准说出他们的情况吗?”
“天啊,不是!母亲,没有人绑架我,我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德拉科着急地解释着,生怕母亲顺藤摸瓜找出他上个星期呆过的地方以及他是和谁一起的!
“等等!”纳西莎忽的皱起了眉头,打断了德拉科,“你身上这些味道是哪儿来的?”
“呃呣……”
“德拉科!你……这一个星期你一直跟一个女生呆在一起吗?”纳西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只是……拜托了,母亲,求您别问了。” 德拉科忘了在那一个星期里,他用的一直都是那个家伙的沐浴露和洗发露。因为自己闻习惯了,所以直到纳西莎提出来之前,他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现在,他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
“梅林啊,你喜欢她吗?”
“母亲?!”德拉科又惊又羞地咬紧了牙,“您在说什么?”
纳西莎怎么会不懂自己儿子的个性呢?一看德拉科红着脸张口就想否认的样子,她就知道她说对了。马尔福家的人啊,各个骨子里都带了点浪漫细胞,否则也不会害得这么多女性为之倾倒。
纳西莎叹气,决定好好了解一下这段不为人知的恋情。同时心里也暗自祈祷着,德拉科千万不要像他父亲一样竟然喜欢上了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女人!(是,卢修斯年轻的时候曾迷恋过成熟女性。)于是,她问道:“德拉科,她今年多大?你喜欢的那个女……女性?”
“母亲!我,我没有说过我喜欢她!”德拉科矢口否认,面上发烫,特别是当脑袋里的人是她的时候。
“德拉科,”纳西莎正色道,觉得自己儿子应该合作一点,“我不会对你父亲说的。所以告诉我,你喜欢的这个人她年纪多大了?”
“我,我怎么知道?大,大概也就13岁吧。到底怎么了?”被纳西莎一问,德拉科就慌了神,也不管说出口的到底是什么。
“梅林啊,13岁!”庆幸之余,纳西莎又震惊了,“你们才13岁!你们怎么敢!是她诱惑你的吗?”
“什么?”德拉科皱起了眉头,“母亲,我们什么也没干!您到底在想什么?”
闻言,纳西莎抚着胸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不要趁着年轻就犯错,知道了吗,我的宝贝?”
德拉科迷惘地望着纳西莎,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母亲好像已经不生气了。可还没等他缓过气来,纳西莎就又开始追问“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了。首先她问了姓名,德拉科当然不会说,好在纳西莎也没怎么在意这个。既然自己的儿子性取向正常,也没蹈了他父亲的后辙,那还有什么是马尔福家主母该担心的事情呢?
然而,当她问到德拉科喜欢她多久了的时候,德拉科沉默了。
虽然为了配合母亲,他编了很多谎话,可是要说喜欢的话,他甚至连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都不知道。
出于对母亲天生的依赖和信赖,德拉科忧心忡忡地问道:“母亲,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感觉才算是喜欢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你连自己的心意都还没有搞清楚吗?”纳西莎反问。
犹豫了一下之后,德拉科点头,心想:反正她又不在这儿,谁能揭穿我呢?
“我可怜的德拉科,”纳西莎把德拉科揽入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后,说,“你一般看着她的时候都会在想什么呢?”
德拉科脑补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没在想什么。她总是……会让我莫名其妙地说不出话来。”
“哦,我亲爱的……那你——有没有动过想要吻她的念头?我说的是嘴对嘴的那一种。”
回想起离开前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德拉科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想要这么做吗?”纳西莎循循善诱着。
“我,我只是想让她闭嘴。她老是说一些我不想听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德拉科急了。
“梅林啊,德拉科。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母亲,我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
纳西莎看着自己涨红了脸的儿子,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如果你能跟她一起住上一个星期,愿意以这样——的样子来面对她,甚至还想吻她。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东西了。”纳西莎抚摸着德拉科的脸,压下他额前的碎发好让他自己看到。
德拉科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她不知道你喜欢她?”
“……应该是吧。别人或许以为她很聪明,但她其实很笨,还很傻。”想起简·杰里薇亚两年里干过的大大小小的蠢事,德拉科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德拉科,你的意思是她的成绩很差?还是别的什么?”
德拉科摸不准为什么母亲会这么问,只是耸了耸肩,答道:“是啊,成绩比我差得多呢!”
纳西莎挑眉,“好吧,那看来你可以借辅助她学习的名义跟她多培养培养感情。”
德拉科结巴着应道:“嗯,好,好的。对了母亲,我还没来得及预习新学年的书。我先回房间了!”
纳西莎点头,然后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子,说:“去吧,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不过一个月的禁闭是逃不了的!这是你隐瞒事实还让我们担心了一个星期的惩罚。不准讨价还价!”
德拉科叹气,怏怏地应下,“我知道了,母亲。”
“去吧。啊——走之前让我亲一个,我要把一个星期的份都补回来。”纳西莎笑着,亲昵地抱住德拉科的头,一连亲了好几个,“呣啊,这是最后一个!好了,回去吧!待会儿记得下来吃中饭。”
“嗯。我知道了。”
于是,受了启发的德拉科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一个星期的我竟然会喜欢她以及我该怎么让她知道我喜欢她……
相信不久以后,他会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