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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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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我大学读的是美术,尤其擅长水彩风景,还拿过单科奖。许多学弟学妹都说我很厉害,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刚学色彩的第一学期,我是全班表现最烂的一个。

完全分不清颜色的运用和表达,也不知道如何控制画面的明暗。画面看起来一塌糊涂,色彩老师摇着头说我色感糟糕,毫无天赋可言,勉勉强强打六十分让我及格,并建议我将来转学雕塑或素描。

我很沮丧,一度考虑放下手中画笔。

可是第二学期的艺术实践,学校组织我们下乡去画风景的时候,我忽然被黄昏沐浴的乡间小屋之美震撼了,紫色的甘蔗、碧绿的葱、红色甜菜、金色稻子……一层层的色彩叠加,就像佛教中的顿悟,一个崭新的世界在眼前开启。

我忽然明白老师所说的一切原理,明白了阳光对色彩的重要,明白色彩之间相互渲染的美丽,并将他们展现在笔下……

那幅画被老师大加赞赏,我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一个月后,便从落后生跃为尖子生,一个学期后,成为全级色彩第一。

……

传说中有鸟,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

阿飞比当年我的转变更惊人。他终于突破瓶颈,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进步一日千里。念力更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绝”,甚至学会将念力扩展到短武器上的“凝”……

我没有为他的天才加快教育进度,而是要求他每天进行枯燥无味的“缠”“绝”“凝”等修行。

阿飞对此表示抗议,闹着要测试自己的念能力属于哪个系。

我告诉他:“开发念力系统时的念量越大,才有可能出现越强的念能力,如果你在不恰当的时刻将自己的念能力固定下来,反而影响未来的发展。”

阿飞撇撇嘴,无可奈何地继续训练。

随着能力一天天的进步,他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自信,偶尔回家时,衣服上依旧带着血,却不再是自己的。

很快,所有孩子不敢再欺负他,亦不敢再嘲笑他长得像女孩。他走过的地方,连普通的大人都要侧目。

在流星街这个尊崇强者的地方,我对他的转变表示认可和支持。可是近来两区间冲突不断,死伤不少,由于家里大人阵亡,育儿所的孩子骤然多了七八个,艾米大娘忙得手脚不停,我也不好意思闲着,便在冲锋战斗之余,将大量时间放在照顾婴儿上,四处忙得团团转,没时间陪他进行实战训练。

阿飞也不介意,只是耸耸肩,不知道跑哪里练习了,人影都找不着。

后来,他身上的血味浓得连换洗衣服后都遮不住,让我有些困惑,便问:“你到底去哪里找人打架了?”

阿飞在床上翻个身,将被子轻轻拉上,埋住半个脑袋,金色眼睛似笑非笑,就是不说话。

“兔子不吃窝边草,都是一个区的,不要闹太过分。”我揉揉他蓝紫色短发,认真告诫。

“放心,我不会在本区做太过分的事,我困了,晚安。”阿飞打了个哈欠,“”然后不再理我。

我想了半天,觉得没人来找自己投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睡了。

……

过了一星期,在元老院的干涉下,十三区和四区的和谈终于有了进展。在战斗一面倒的情况下,他们终于同意割让部分领地作为赔偿,我们则同意达成和解,鸣金收兵。

双方都有不少人对这个结果依旧不满意,叫嚣着不要和解,要复仇。

所以明面上的争斗稍停,暗地里的小动作不少。

我个人也没打算放过卡洛斯,暗地准备抽空去悄悄动手干掉那个混球。

正在看地图,研究进攻时间,木槿却嘻嘻哈哈地拖着浑身是血的阿飞回来了。

我吓了一跳,上前检查了半响,发现伤口只有几处,并不深。以为他去哪里打架,便松了口气,勒令他去水房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过来汇报情况。

阿飞轻轻应了声,找出换洗衣服离开。

木槿目送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脸上笑容忽止,神色无比正经地转过头道:“小米若,你可知道阿飞去哪里?”

我见他认真,心里有些不好预感:“他找了厉害家伙干架?”

“他把卡洛斯连同几个同伙一块儿杀了。”木槿摇摇头,“我是在第四区将他带回来的。”

“他……他一个人闯进第四区?还把卡洛斯杀了?他……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我惊得合不拢嘴。

“他应该这段时间都潜去第四区找卡洛斯下落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问题,”木槿抓抓他乱草似的头发,犹豫许久,缓缓道,“小米若,我认为阿飞的性格有点不正常。”

我不解地看着他。

木槿斟酌了一会道:“我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将卡洛斯打倒在血泊中,却留着一口气。然后拿着匕首,一点点地凌虐他,那是很开心的凌虐。”

我轻笑:“换我也会千刀万剐那个混蛋,有什么好奇怪的?”

木槿摇摇头:“我不是没见过行刑,也不在乎那个混蛋的死活。可是我们杀人的话,多半是为了达成目的或是复仇,绝不会为了好玩而杀人。可是阿飞不同,看着对方的痛苦,听着嚎叫,他脸上没有任何恨意,反而充满快乐而好奇……就好像小孩子解剖青蛙或者用火烧老鼠一样,只觉得这是种很好玩,很有趣的事情,就像玩游戏,并乐在其中。”

我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木槿顿了一下:“小米若,阿飞性格有缺陷,他有严重的虐杀倾向,而且可能越演越烈。”

这句话令我愕然,反射性反驳:“这怎么可能?!他平时乖得很。”

“书上说,先天不足造成的发育缺陷可能影响性格,小时候又不合群,一直被大孩子殴打,会造成性格孤僻偏激,不擅长和人正常交往,再加上你……”木槿欲言欲止。

我愤怒地跳起来反问:“我又没有虐杀倾向,怎么可能影响他。”

木槿笑笑:“你只是自虐罢了。”

“我?怎么可能?”

“小米若,你有没有认真照过镜子,看看自己的双眼,你究竟在乎什么?你什么都不在乎,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事情,”木槿尖锐地反驳,“可是你甚至没将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

“我……我没必要在乎自己的生死啊。”我给驳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不死的体质让我无法重视自己生命,可是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木槿。

木槿激动道:“阿飞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别人的性命,自己的性命,他统统不在乎!甚至变本加厉。他享受在生死游走间,享受慢慢剥夺生命的快乐,不管那是谁的生命。”

我终于有些心虚了:“木槿……我现在该怎么纠正他的问题。”

木槿长长叹了口气:“我只担心他的刀,总有一天会指向你。”

“他还小,长大或许会变的。”

“是啊,或许还有改变的机会吧。”

“我会尽力的。”

“需要帮忙就说。”

“木槿……谢……谢谢……”我结巴了好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眼。

木槿揉揉我的头,装作很有气概地消失在夕阳下。

阿飞洗完澡,抱着衣服回来了,大刺刺地伸出胳膊让我帮忙包扎,并问:“木槿走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又抬头看了他清秀的脸一眼。忽然,这个蓝头发、金眼睛的男孩模样和记忆中的飞坦影子慢慢开始重叠……

渐渐,他们俩化为一体,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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