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下床之后就开始奋笔疾书给夜写信。我在信上交代夜去解决绮罗的事情,顺便告诉她我在忘月宫里过得很好很Happy,让她不要担心我,并且我还再一次重申务必要尽快办妥有关忘月宫归顺后的相关事宜,写好之后我便让月倾城派人拿着我的信物将信送到了灜州太守府。
接下来我就这样过了几天游手好闲的日子,在此期间,我充分发挥了打不死的小强精神,隔三差五地往月倾城的西苑跑,还卯足了劲儿跟月倾城套近乎,反正这里又没人知道我是女皇,所以我可以无所禁忌、为所欲为。
在我超强的牛皮糖粘人攻势和锲而不舍的轮番轰炸之下,月倾城终于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无视我的存在了,至少他时不时的也会和我说说话了,虽然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但有总比没有好吧!
但我不知道的是,其实我没事就往月倾城那里跑,而月倾城非但没有一掌拍死我,反而一反常态地默许我的这种行为,并且还和我聊天,这些事在忘月宫的人看来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今天,我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西苑找月倾城闲聊去了。
“倾城!倾城!你在哪里呀?我来找你啦!”一只脚刚迈进西苑,我就扯开嗓子喊上了。其实我嚷嚷的这句话纯粹就是废话,纯属每次我来西苑的例行“开场白”而已。
如往常一样,我一脚踹开了西苑主屋的大门,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因为我每次来找倾城都会带着一堆稀奇古怪的“礼物”,所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手可以用来敲门。
其实我每踹一次门,就都已经够我死上一万次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敢踹倾城房门的人除了我之外,就算有,恐怕也都已经嗝屁找阎王打牌去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叫我吗?”倾城放下银筷,不悦地皱眉看着大摇大摆破门而入的我。
没错,倾城这个称呼是我死皮赖脸硬要叫的,而名字的主人并没有答应让我这样叫他。
“哎呀!名字而已嘛!叫什么不都一样,有什么关系啦!而且我也让你叫我米雪了啊,是你自己不愿意叫的嘛!”
“好了啦!快看看我今天又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说完我就把手里拿着的一堆礼物(虽然倾城一直说那些都是垃圾)献宝似的往桌上一放,然后笑眯眯地一一介绍道,“这些雨花石是我在河里捡的,这些花是我在山坡上采的……”
直到倾城将手握得咯咯作响的时候,我才终于结束了我滔滔不绝的解说,最后我又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还算蛮精致的中国结递给倾城。
“这个叫做‘中国结’,是我昨晚连夜赶编出来的哦!你不是有一条红色的长鞭吗?正好可以把这个系在鞭子的手柄上呢!一定会很好看的。”
可是我等了半天,倾城也没有伸手来接,我略微有些失望地问道:“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我特地为你编的耶!虽然说这是我第一次亲手编东西,但也没难看到哪儿去啊?至少我觉得它蛮好看的。”
倾城还是无动于衷地坐着,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的中国结。
“算了!你不想要的话我拿去送别人好了!”说着我就打算把中国结重新放回怀里。
“嗯?”瞪着刹那间变得空空如也的右手,我惊讶地低叫了一声,疑惑地望了眼脚边,没掉地上啊,那上哪儿去了呢,奇怪?
“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突然看见倾城手里拿着的中国结,我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叫起来,“怎么会在你那里?刚刚明明在我手上的?”
那什么鬼速度啊?快得我连影子都没见到!上帝呀,那是人应该有的速度吗?
“你送给我的礼物当然是在我的手上了,要不然你还想它在谁的手上?”
“喂!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好不好!”我委屈极了。什么嘛!我又不是猴子,耍我很好玩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要的,嗯?”
啊,我快要爆发了!狐狸!他绝对是只狐狸!
连忙伸手抚上自个儿的胸口,要不然我怕我会因为心肌梗塞而歇菜喽!
一屁股坐到倾城对面的椅子上,我先给自己倒杯茶压压火,一阵狂灌之后,我冲一旁无辜的芸萝没好气地吼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给我添副碗筷,我还没吃午饭呢,你想把我饿死啊!”
不要怪我芸萝,我原本也不想迁怒于你的,要怪就怪你家宫主吧,谁让他把我弄得一肚子火的,所以,主债仆还,你还是想开点吧!
芸萝突然被我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却又碍于我的身份而不能发作,所以只好打掉门牙活血吞地递了一副碗筷给我。
为了出刚才那口恶气,于是我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抢倾城的菜,我每次都抢在倾城刚要下筷的前一秒把菜给夹走,看着倾城老是只有白饭而没有菜的碗,我的心情终于又好了起来。
吃完饭,我一边喝茶一边跟倾城口若悬河地瞎掰,突然想起以前我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一个犯罪心理测试题,一时兴起就说了出来。
“吶!倾城,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听完之后呢,只要凭你的直觉告诉我答案就行!芸萝也一起玩哦!”
“听好喽!问题是这样的:在一次家族葬礼上,一对姐妹看到了一位俊美的少年,姐妹俩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位美少年。但是在葬礼之后不久,妹妹突然把自己的姐姐给杀了,请问这是为什么?芸萝,你先来!”
“嗯——”芸萝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因为姐姐也喜欢上了那位少年,而妹妹怕姐姐和自己抢,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把姐姐给杀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很遗憾,你说的不对哦!”
你要是说对了,那问题可就大喽!我大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因为妹妹想要再见到那位少年,而只要再举办一场葬礼,她就能再次在葬礼上见到那位少年。”
“噗——咳咳咳———你——你你你———”
我很没形象地把一口茶全喷了出来,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倾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额滴神啊!上帝啊!佛祖啊!我究竟是跟个什么人共处一室啊?他居然可以分毫不差地说出正确答案,那这也就意味着,他有犯罪倾向,他心理变态呀!
虽然说他是杀手中的杀手,这种问题对他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我可是一正常人哪!这也忒恐怖了吧!不行不行,我要回去平复一下我的心情。
“呃!倾城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有事没做完,我就先告辞了啊!”说完我就一溜烟儿地飞奔而去,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我似的。
“宫主,米雪大人她怎么啦?干嘛一副见到鬼的表情,还跑得那么快?”芸萝一头雾水地询问自家宫主。
“呵呵!谁知道呢?或许是被吓着了吧。”
倾城见我出了西苑,才收回目光,低头凝视着手里正被自己来回轻抚着的红色中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