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从杀生丸那头,迅速盖过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穿过杀生丸朝我的方向直直的扑来!
黑色尘雾来势很快,眨眼间就将四周染成了暗色,四周静的可怕。
好安静。
四周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沉寂让人倍感压抑,还有身体的沉重,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我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甚至连手的抬不起来。
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才刚刚感到了快乐,我才刚刚开始,我不想就这样死掉。
进入冥道是意外中的意外,我完全不能预见我进入冥道后会怎么样,好害怕。
直直的睁着眼睛,企图看见什么,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铺天盖地的黑。杀生丸说过,他不会让我死,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确定呢?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意外。
泪水划过眼角,滴落在耳廓中,有点痒痒的。
“嗳?你别哭啊!”
一个手足无措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影飘落近前,睁着无辜的双眼皮,一头白晃晃的银发,鲁莽的眉毛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欠揍的脸让我猛地安心许多。
这不就是早该死翘翘的杀生丸他爹么?!
•••••••动了动嘴唇,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丫头啊,没事,你睡一觉就好了,这是身为老子给儿子的试练,安全的很。”
因为泪水而黏在一起的睫毛扎的我眼皮有点痒痒,但是我还是很努力的翻白眼对犬大将表示鄙视和不满。
“嘿嘿!放心,不会有危险的,我还不至于要杀自己的亲儿子,这小子以后可要接管我们整个犬妖族呢!”
嘴角抽了下,我在心里无声的骂道:
“你个老不死不是已经回你的地府和你的小三汇合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这时,犬大将打了个响指,一股大力抓住我的腰身,被提了起来,四周的黑雾散开了些,让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面前黑压压的轮廓,似乎像个狗••••••
犬大将浮在我身边,对我道:
“好啦丫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啦,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说完,伸手拂过我的脸,然后我就自然而然的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依然能听见四周的动静,听见犬大将轻声叹息着,听见抓住的我那个影子粗重的呼吸,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那个男人的脚步声。
我感觉自己被高高举起,眼皮不再一片黑暗,而是转成刺眼灼热的红,即使闭上眼睛,也很难受,还有强劲的风将我的头发吹的一片乱糟糟,全部向我的脸蛋招呼了过去。
接下来就更简单了,几乎没让我等多久,握住的力量一松,我就呼呼往下坠。
可是谁在乎呢,我知道杀生丸肯定会接住我,即使我成了尸体,他也不会让尸体流血。
安然闭目,等来了一个温柔至极的拥抱。
虽然我不想显摆,但是我觉得杀生丸的拥抱永远也要不够。当他悄悄靠近,带来的清香微风;当他的胳膊穿过我的臂弯,牢牢禁锢住我的腰;当我的头靠向他的毛坎肩,当我的额头贴在他的颈部动脉上••••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沉醉。
“樁.”
杀生丸的嗓音低沉浑厚,此时少了冷酷,多了点颤抖。
“醒来,樁。”
“•••樁?”
杀生丸的耳语,让我想流泪,可是我却感到身体的一切感官都停止的运作,我不能用任何细小的动作来提醒他:
我很好,你别难过。
‘锵’的一声,似乎是杀生丸掉落了他的天生牙。
独臂的杀生丸抛弃了天生牙,将我搂的更紧了一些。闭上眼睛的我,嗅觉和听觉比往常更为灵敏。即使杀生丸竭力压抑,我也能听见他喉咙的呜呜之声,紧贴着他的颈部,我感到额头微微发麻。
杀杀,我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争了,输赢什么的都是浮云,只要你陪着我,我一定不会刻意的计较谁比较弱势,搞的草木皆兵。
爱你所爱,痛你所痛,恶你所恶。
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四周突然泛起闪光,悉悉索索之声不绝于耳,哗啦啦的朝我们聚拢。
杀生丸搂着我,蹲在地上拔出天生牙。
霎时,万丈光芒伴随着隆隆声,遍布了整个冥道。
“冥道斩月破!”
伴着这一声,天宽地广,空气不再压抑,一切豁然开朗。
“杀生丸大人!”
邪见带着哭腔,那极有特色的强调,让我忍不住宛然,不愧是少数几个喜剧角色,很好玩。
见杀生丸将我平放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舞鹤开口道:
“怎么了,杀生丸,脸色不好啊。
已经如你所愿,天生牙成长了,也能打开更宽的冥界之门了。
稍微高兴一点如何?”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的。”
“你知道这个巫女是重生的吧。虽然很意外她能死而复生,不过她的生命,已经不在天生牙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舞鹤缓缓的道:
“这个女巫,经过两次生死,早已超过生命的极限。
生命不是招致则来挥之则去的轻率之物,有今天的结果,想必她自己早有准备。杀生丸,你想做连神都不能做的事吗?
以为有了天生牙,就可以不畏惧死亡,那你就必死无疑!
不管是想要拯救心爱之人的心情,还有失去之时的悲伤恐惧••••••”
“你父亲是这样跟我说的。
天生牙是治愈之刀,即使是作为武器挥舞之时,也要知道生命之沉重,以仁慈之心斩向敌人。
那才是拯救生命,将敌人送入冥道的天生牙的使用者的资格。”
•••••••P话,虽然听不大懂,但是我就是不爱听。
也许是因为我被作为诱饵,有些丢自尊?
不过,听着身边邪见的哭声,还真是难免有点心酸,这个家伙,对杀生丸的忠心真是让人动容,那就不计较他哭活丧了吧。
“真悲哀啊,杀生丸••••”
舞鹤慵懒的声线响起,道:“没有第二次了哦。”
随着她的话语,一道冰凉的触感贴在了颈子上,末的,慢慢感到力量在回复,一点点,一点点,然后我笑着睁开了眼。
杀生丸你是我的幸运星哦,跟着你很有安全感!
伸出手,杀生丸将手掌贴在我的脸颊上,温暖了我有点微凉的皮肤。近距离的注视着他,那暗金色的眸子格外诱人,我释然一笑,缓缓伸出双臂,勾住了杀生丸的脖子,顺势从软塌上坐了起来。
杀生丸为我突如其来的亲近怔了怔,随即用手臂牢牢将我拥入他的怀里。
“嘿嘿•••••想我了吧!”
“•••••••”
对于我无耻的问话,杀生丸并没有回答,不过我知道答案是确定的,如若不然,那他为什么抱的这么紧?
偷笑着将脑袋埋在他的肩颈中,感叹着自己的幸运。
“哦呀呀呀••••••真是让人讨厌的场面呀•••••什么时候杀生丸对人类这么友好了?。”
舞鹤面容有些委屈,一面用袖口挡住嘴角。
邪见赶忙道:
“额•••不,樁大人是特别的!”
“哦~?有多特别?”
邪见吞了吞口水,骄傲道:
“樁大人是老爷承认的。”
我隐约听见邪见和舞鹤似乎在讨论什么,但是我没注意听,此刻我全神贯注的在和杀生丸交流。
“杀生丸,桔梗复活了哦,我们待会回去找她吧!”
“好。”
“还有啊,我们把蓬莱岛搬到别处去吧,都不知道这里是你母亲的地方呢。”
“好。”
“对了,我在冥道看到你父亲了,我觉得他还是蛮关心你的。”
“好。”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
这时,舞鹤突兀的道:
“杀生丸,既然这位小姐是你父亲选的人,那就留在这里帮我处理犬族的事情吧。”
额,啥?
愕然的扭头看着舞鹤,来人一脸理所当然。
杀生丸将我扶起,道:
“不用了,她还不是我正式的妻子。”
“哦?”舞鹤一挑眉毛,道:“斗戒都戴在她的手上了,难道你还想维护她吗?杀生丸,你应该知道,族长的妻子,必须要经过长老们的历练。
尤其是••••她还是个人类,你不会如此天真的认为你能打破祖制规矩吧。”
说着,舞鹤扫了我一眼。
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挽住杀生丸胳膊的手,也老实的放了下来。好吧,虽然我是情不自禁吃了杀生丸的嫩豆腐,但是思想比较保守的我,还是不能不顾群众的存在,当中卿卿我我。
不过万万想不到的是,杀生丸将手放在了我的腰上,沉着的道:
“我杀生丸什么时候要看那帮老家伙的脸色了?”
舞鹤似乎没有料到杀生丸会这么说,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道:
“•••••如此,你可要好自为之,妈妈我可不会维护你的。
到时候可不要哭着让妈妈帮你哦~~”
“•••••••”杀生丸似乎嘴角抽动了一下,道:
“我杀生丸的妻子还轮不着别人说三道四!”说完扭头就走。
舞鹤怀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道:
“啊~~~~妈妈真是难过啊••••还记得杀生丸你小时候尿床••••••”
(°ο°)~
一路被杀生丸拖着走,耳边还飘荡着舞鹤惊人之语:尿床尿床尿床•••••••无限循环。
抱住杀生丸的精壮小蛮腰,我嘿嘿的笑着,道:
“杀生丸,你母亲说的历练是什么啊?”
“不用管他,不过是一群老头子无聊而已。”
“啊••••••好吧。”
邪见在身后屁颠屁颠的,俨然一副春心动的小样。我好奇的问道:
“邪见啊,你心情很不错?”
邪见一昂春光泛滥的老脸,喜道:
“是的樁大人,杀生丸大人伤心邪见就伤心,杀生丸大人开心邪见就开心!”
“哦~~”我笑眯眯的抬头看着杀生丸道:“这么说,杀生丸你现在很开心?”
杀生丸没做声,倒是邪见回答的很积极,他说:
“当然了!杀生丸大人一直在焦急主母大人不承认樁大人,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杀生丸大人这么保护樁大人,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我继续笑眯眯的问道:
“杀生丸怎么保护我了呀?”
邪见一脸自信的笑了,道:
“因为族里的长老们••••••••••嗷~~~~杀生丸大人~~~为什么~~~~”
望着若无其事的杀生丸,和化作流星的邪见,我无限感概。
我好奇啊,为什么每次邪见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呢•••••
••••••••••••••••••••••••••••••••••••••••••••••••••••••••••••••••••••••••••••••••
蓬莱岛上。
“八岩!叫上鹫乐他们,让他们准备出发了!”
“是的村长!”
“我去请奏大人和樁大人••••••”村长一抹脑门的汗,掀开帘子就要出门。
“••••村长大人,您最好不要去••••”
村长一吹胡子,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樁大人这么重视这次迁徙,我们做下人就应该尽快把这件事办好!”
八岩憨憨的摸着后脑勺,道:
“可是奏大人说,我们最好不要去呀•••••”
村长奇道:
“奏大人怎么会这么说?”
八岩做一副思考状道:
“哦••••刚才姑爷的坐骑载了一个女的来我们岛了,樁大人很不高兴。”
“什么!!!!?”村长一听,脖子一梗就要往门外冲。边走边道:“这小子欺人太甚,没个像样的迎亲仪式主子不计较他还得寸进尺了,连女人都往我们岛上带!”
八岩看着冲出去的村长,慢悠悠的说了下半句:
“然后姑爷就让那个女的走了,奏大人走了,桔梗大人也走了,她们说夫妻需要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