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車:
席巴你的爱不知对错
但是你没有伊耳迷了 番外之卷──揍敌客家的美丽与哀愁
席巴的番外──我错了吗?(上)
我的名字叫席巴,揍敌客的当代家主、杀手界第一家庭的领导人,在三十岁(其实我不知道他几岁,没数据,自己掰)的时候有了第一个孩子,那是个有着奇妙眼神黑发黑眼的强壮男婴,我为他取名为伊耳迷。
伊耳迷,我的长男,幼即敏慧、反应灵敏、资质过人而且过目不忘,我的儿子是个天才!他的天赋远胜于我,我对他抱持着相当大的期待,他也从来不曾令我失望。
三岁前的伊耳迷是个很乖很可爱的好孩子,他很爱看书也很聪明、做什么事都能举一反三,有着雌雄莫辨的清秀美貌和爱撒娇的个性却不会让人厌烦,他是我的骄傲。
伊耳迷很爱笑,他漆黑的眼像夜空、在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到全世界,他总爱拉着我或基裘的头发在我们的脸颊上印上一个个湿吻,基裘总爱吃醋,因为伊耳迷亲我比较多……那个时候伊耳迷真的很爱我,我也真的很疼爱他,甚至准许他留上一头女孩子般的长发。
现在想一想,小孩子是要从娃娃抓起的,伊耳迷会变成这样,或许是我太纵容他的缘故……
揍敌客家的小孩在满四岁时便会开始接受杀手的特训,内容不外乎是些疼痛但在忍受范围之内的鞭打、电击和强迫拉出指甲、疼痛但有效的小小训练,我知道,对一个从未接受过这些的孩子来说是很难忍受的,但对伊耳迷的期许和期望让我不得不狠下心肠,在他被鞭打、伸出期待的手对我哭喊着:“爸爸救我!”时冷冷的推开他的手,然后接过基裘手上的鞭子亲自行刑。
伊耳迷不敢相信的哭叫、挣扎,他越求饶我打的越狠,他一次次因为伤口发炎而发高烧、流脓、昏迷,我也一次次的用冷水将他自病床上泼醒(当然是在他身体稍微好一些后)、铐到墙上继续打,最后,等到伊耳迷终于学会默默承受痛苦而不发出声音、以麻木的表情响应施刑的家人一声声的咒骂和责罚后,他出师了。
但他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灰灰暗暗的,不再有快乐的光彩和期冀,伊耳迷成熟了,他变得很安静,我该感到高兴的,但我却突然强烈的怀念起他甜甜的叫我爸爸的时候。
时光冉冉,我的长子六岁了。
关于杀手的基本训练也接近了尾声,他表现的超乎我想象的好,已经可以接受下一阶段的训练了──训练内容是:杀人。
我第一次带他出了任务,这也是每个揍敌客家的小孩在六岁时该尝试的──见血,伊耳迷在先前的训练都十分出色,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我失算了,伊耳迷的确十分出色、六岁就能使用肢屈和入影等高等暗杀术,但他有着太过柔软的心──而这是杀手绝对不该拥有的东西……我早该知道的,伊耳迷不该由基裘亲自带大,她竟然把我的长子养成了温柔而又逆来顺受的温吞个性。
我命令我的伊耳迷杀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性,伊耳迷心软了,他付出的代价几乎是生命。
──在伊耳迷转过身对我求情时,那个女性拿出暗藏的匕首捅了他左胸一个透心凉,我没有阻止,因为我知道,揍敌客家的孩子心脏都在右边。
然后我在伊耳迷面前腰斩了那个女人,拖过她的身体指给我的长子看看:这就是你心软的结果!
伊耳迷没来得及看,他昏过去了,我很生气,后来不顾他还需卧床的孱弱身体硬是关他了半年禁闭,出来之后,他更沉默了。
我一次次的带他出任务,也一次次的黑着脸的把他带回来,我的长子太心软了,他是最有天赋也是最没天赋的人,只要他能把观念扭转过来,他会再度成为我的骄傲,我是如此的相信着……
三十八岁的这一年,我的次子出生,我为他取名为靡稽,他的资质十分平庸,完全无法和伊耳迷相提并论,我感到有些失望,但更大程度的将期望放在伊耳迷身上。
小孩子都是爱吃醋的吧?至少我看到伊耳迷在我抱起靡稽时露出了久违的羡慕眼神。
羡慕吧,然后为了挽回我们的关爱而表现更好吧──我如此期待着,然后连系了基裘和其它对二儿子并不太感兴趣的家人们,我们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伊耳迷的表现也确实变好了──至少他终于愿意杀人,不过对象只限于那些长相凶恶而且十恶不赦的人,他还是不愿意杀妇女孩童。
没关系,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乐观的想着,但在表面上,我更是漠视着他,甚至不再像以往一样不放心伊耳迷独自出任务的陪同前往。
伊耳迷已经很能杀人了呢……我感到相当欣慰,他身上带的伤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有个好杀手的架势了,我期待我的长男成为真正一个出色杀手的一天。
伊耳迷八岁生日的前两个月,我打算给他一个惊喜,于是向妖兽界的珍兽贩卖人订购了一只十分威猛的白色看门犬,它的身高将近四尺,巨大勇猛而且忠心耿耿、绝对服从命令,它足够强、也有相当的能力保护自己,杀手的宠物就该是这样。
我数着日子微笑度过每一天,之前的冷淡完全是为了看到越来越努力的大儿子惊讶的表情,我希望他明白,老爸还是重视他的,但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伊耳迷八岁的前一个月,十三号的黑色星期五,结束了任务的他抱回了一只小狗。
灰溜溜又东少一块西缺一角的癞痢皮肤、胆怯羞赧的琥珀色大眼睛、娇怯怯又有气无力的弱小叫声、只会撒娇般的摇摆连树枝都打不断的柔软尾巴──这是令我骄傲的长子所选择的宠物?
我很失望,相当的,非常失望,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不置可否的默许了他饲养这支柔弱的生物。
基裘后来问我要为我买的白色看门犬取什么名字,我将原本想了三天的名字揉成纸团丢了,淡淡的说道:“就叫它三毛罢。”伊耳迷八岁的生日惊喜也甭办了。
我增加了伊耳迷的工作量,因为每当看到他抱着那只一点都不白的小白的时候,我总觉得相当刺眼,他会抱着那只臭狗露出浅浅的微笑和温柔的眼神,但他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还是别的家人。
***
伊耳迷十二岁了,他养那只笨狗也快四年了。
他总学不乖,又放了任务目标的一条生路,他难道不知道?放了他们一命就代表为自己的人生添了无数危险。
我抓住了伊耳迷放走的女孩,黑着脸丢在他面前,命令他处理干净。
他拒绝了,意料之中,情理之外,于是我沉默的演示了一次他不杀目标的结果。
伊耳迷呆住了,呆呆的看着我捏碎那女孩的全身骨头、割开她的小动脉,然后在女孩的尖叫咒骂中呆呆的看着她痛苦而死。
我的长子还是太软弱,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就作了半年的恶梦,不过他总算学乖了,从此出手再也不避讳、也不再会顾忌东顾忌西的,他总算长大了,我稍微感到有些欣慰,也不禁希望他能进步更多。
他几乎是个合格的杀手了──只除了他还是太柔软的心,我必须让他认识到,弱小的生物是没有资格陪伴他的,他们只会成为弱点。
我于是刻意安排了大量艰难的任务,我在等,等一个契机,只要伊耳迷再犯错,我就要让他了解现实的残酷。
他果然失手了,我挖出了那只一点都不白的小白的一颗眼睛,不屑的丢在伊耳迷手上后留下了一句话:“杀手不需要朋友。”我说完后便潇洒的走了,但我感觉到背后两道灼热的视线直直盯着我。
从此我的长子不再称呼我,和我的对话也只有尽可能简短的几个单词。
对此我非常生气,而我的怒火着落在他的小白身上──
我讨厌那只狗蹦蹦跳跳跑去迎接我儿子的动作,因此我按碎了它的腿;
我嫌恶那只狗用它脏兮兮的舌头和鼻子嗅舔我的儿子,因此我打断了它的鼻梁,并且不让伊耳迷带他去看兽医;
我不悦那只狗能听到我儿子的温柔呼唤,因此我撕碎了它的耳朵;
我憎恶那只狗对我儿子摇首摆尾的献媚,因此我扯断了它令我每看不顺眼的长尾……
我作了这么多这么多,努力把伊耳迷的弱点化为一个令他厌弃烦恶的存在,但为什么……伊耳迷更疼爱它了呢?
心中的不解和意外令我怒火中烧,我原本是不屑如此的,但我真的对它起了杀念,我,席巴˙揍敌客,对一只肮脏的流浪狗起了令我恼火的杀念!
要杀一只小狗很简单,但我不能心急,我要让伊耳迷知道他的错误,所以接下来就等他犯错……
伊耳迷果然又犯错了,而且犯的错误还不是普通的大,前几次他尚能大体平安无事的撤离,但这次,他几乎断送了半条命和他的左臂。
我生气了,相当的,非常的,我打算用伊耳迷的小白为他写下永不磨灭的教训,但看着大儿子浑身是伤的凄惨模样,我心里犹豫了几分,决定让他先下去包扎伤口。
伊耳迷很敏感,他体内杀手的血液灵敏的感觉了我的杀意,他竟然不顾残破的身躯和体力硬是带着那只流浪狗逃家,我很惊讶,但也好奇他能跑多远。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我的儿子一路上闭缕蓝跚的前行着,三毛没有阻止他,因为原本伊耳迷就是它所认定的主人。
伊耳迷伤的很重,离家没几公尺就倒下了,我看着他无力的趴在地上,直到天亮。
天亮之后我就打算出现了,但我没有,因为我看到了我期待已久的一幕──我骄傲的儿子终于愿意抛弃了那个累赘,他面色平静的亲手掐死了那只一点都不白的流浪狗。
在杀死那只流浪狗之后,伊耳迷擦了擦脸,然后喷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东西,念。
念,一种生命力的代表物,强者的证明,我的儿子也触摸到了那扇门吗?很有天份!真不愧是我儿子。
我指导了伊耳迷如何控制念之后才想到,今天是他十三岁生日。
十三岁!多好的日子!我的儿子在这一天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杀手,他亲手终结了自己的弱点还成为家族中最早自然觉醒出念的孩子,我替他感到骄傲。
知道伊耳迷自然觉醒出念后,爸爸和我决定亲自教授他,而我们的教法一贯是实践,实践是应用的唯一真理。
我们抓了很多魔兽和初级念能力者给伊耳迷练手,虽然告知了他们只要能杀了伊耳迷就能离开,但这其实是建立在对伊耳迷实力的信任和我们在一旁的看顾下。
伊耳迷不知道,我们也没打算让他知道,人只要一有了靠山和期待就不容易进步了。
伊耳迷果然很争气,在有限的几个月之内充分的学会了念,我再度丢给他大量的任务供他实践。
过了几个月,我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没有为伊耳迷测过属性,听说自然觉醒的人他们的念和生长环境以及心态是有很大关系的,我不禁对自己的儿子好奇了起来,并且要求他作了水见式。
水杯中的树叶像被牵引般的在水面上跳起了华尔兹,然后水杯中的水缓缓增加、染红、溢出,逐渐红艳稠浓的色泽像血,闻起来和尝起来的味道也像,弥漫开来的血气散成带着阴冷杀气的浓浓黑雾,在蒸腾殆尽之后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杯子和杯中一片焦黑的树叶骨架。
这应该是天生杀手的念!我对此感到无比的欣慰,但伊耳迷的发中包含着不只有念,还有阴冷的怨气、杀气和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感,其中最浓的,是绝望……
我错了吗?我看向大儿子一如往常的麻木表情,打算若无其事的拍拍他的肩膀,但他躲开了,然后躬身告退。
我看着伊耳迷瘦削的背影孤单的走出了我的视线,突然有种强烈而陌生的情感冲击我的胸膛,我竟然想把他拉回来,是因为他的无礼吗?看来我真的老了……
席巴的番外──我错了吗?(下)
伊耳迷没有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不是他的第一次迟归,但却是他第一次的迟了那么久,在接到任务成功的酬金时让我稍稍安心,但儿子的音讯全无却令我心急如焚。
他死了吗?不可能!即使包括老三奇犽在内,我的大儿子也是揍敌客家最优秀的杀手之一,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的无声无息……那么他是被人抓了?还是刻意不回家?还是两者皆有?
以伊耳迷对揍敌客家的了解应该不太可能是刻意躲藏,但我还是派下了大把的人手……快半年过去了,揍敌客家骄傲的情报网竟然一无所获,我心中非常的恼火。
一通不大够格让我承接的电话安抚了我焦急的心,原来他在落魂街,一个揍敌客家势力尚未插足的穷乡僻壤,他就躲藏在哪里,和一个流莺,我的心中除了愤怒就是失望,尤其在看到他们的相处和互动之后。
我留下了便条,要求伊耳迷杀了那个不长眼的女人,玩也玩够了,游子该回家了,那个肮脏的女人不配站在我骄傲的儿子身边,就像小白一样不配!
十分令我惊讶的,不曾忤逆过我的大儿子竟然会因为一个流莺向我求情,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能留,但伊耳迷认真的眼神告诉我:如果我杀了这个流莺,他会因为这个肮脏的女人跟我拼命。
伊耳迷说,这女人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不是情人也不是伴侣,他们之间没有爱,永远也不可能有,虽然这个叫小雅的女人很喜欢他,但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爱上她。
这个回答令我不是很满意,如果只是救命恩人的话杀了又何妨?但大儿子的回答令我愣住了──
“我只是不想再后悔……”伊耳迷微微低头,白皙的脸在光线下更显透明,漆黑不见杂色的眼眸在夕阳下镀上了层琥珀色的金辉,有点长的头发在他背阳的脸上流下层暗影,他阴影下的表情很平静,但却令人意外散发出种忧伤和哀叹,还有难以名状的自厌和麻木。
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大儿子……
当我和伊耳迷一样大时,我也年轻过、期待过、反抗过,当然,我也渴望过拥有朋友。
第一次带着朋友来到揍敌客家、骄傲的介绍给父亲认识,我的心是喜悦的。
我的朋友带着我到处游玩,我吃到了很多新东西、尝到了很多新玩意也试过了很多新事物,我真的很喜欢我的朋友。
但杀手不需要朋友!这是我唯一承认的朋友留给我的启示──我的左胸上有着一个伤口,即使在我迈向五十岁时也依旧鲜艳夺目,这是我唯一承认的朋友留给我的唯一礼物。
“我不需要一个满手血腥的杀手作为朋友。”
“你以为我真当你是朋友?”
“要怪就怪你太值钱了!”
“别用你那充满血腥的脏手碰我!”
“去死吧!”
呵呵……友情是什么玩意儿?这种东西,我才不需要!揍敌客家的人没有人需要这玩意,没有,一个都没有……行走在黑暗之中的我们只要有自己和家人就好,其它的东西我们一概不需要……何必为自己制造弱点呢?
伊耳迷十二岁时,奇犽出生了。
有着和我一样冰冷发色、和伊耳迷同等级的天才天赋和远远坚硬过伊耳迷的坚强心灵,奇犽远比伊耳迷更适合当揍敌客家的传人。
揍敌客家只需要一个传人,不适合作为传人的伊耳迷理所应当成为一把保护家族的杀人利刃,不需要感情也不需要思考,与黑夜阴影共舞的人生便是他最好的归宿……这是家里大多数人的想法。
这样的人生很痛苦,是的,非常痛苦,但我们都相信伊耳迷可以忍受,因为他从来不曾让我们失望也从来不曾抱怨抗拒过……但他真的不曾拒绝过吗?还是他的拒绝我们看不到呢?
伊耳迷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想拒绝成为杀手的命运了,但出生在这个家庭岂容他选择?他抗拒过,但总被漠视,他不再表达自己的意见,我们也忽略了他的意见,然后为他安排好了以后的蓝图。
但这真的是我的大儿子所要的吗?成为一个没有感情只会杀人和服从命令的麻木傀儡……他也是我的儿子啊!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前我可以不去在意,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长子也有自己的看法,我还能装聋作哑下去吗?不,不能!
我爱他吗?这个答案是当然的,他是我第一个也是最满意的儿子,我将所有的爱与期待灌输在他身上,然后希望伊耳迷能长成我所期冀的模样,以我的立场,这是十分合理的,以揍敌客家其它人的立场也确切无误,但……伊耳迷自己的立场呢?
我是爱他的,我很清楚,但他不知道。
或许我也该改变对他的态度了吧,我们父子之间实在缺乏沟通……在他把该做的事全部处理完后,我也该和他谈谈了。
***
我决定给伊耳迷一个机会,他还是必须替家族服务,但是,他将有酬劳。
他可以储蓄,储蓄一笔财富并将它利用在需要的时候。
伊耳迷的人生注定要成为杀手,或许他也会有不想下手的对象或不想执行的任务,我为他立下了一个标准──只要他能在限定的时间内提供出比委托人高出一千倍的财富,那么他就可以赎回目标物的性命──这个标准也同时对我的所有儿子有效。
我的要求虽然有些严苛,但我相信,只要我的儿子有想要保护的对象,那么他就会努力做到,伊耳迷从来不曾让我失望,我如此相信着。
伊耳迷果然带着约定的金额回来了,虽然我对他放任自己被吃豆腐很不满意,但我也感受到了,他想保护人的努力。
那个流莺会不会也成为他的弱点呢?我如此担心着,为此,我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要求──想饶过目标物可以,但是必须和目标物撇清关系,并且杀了委托人。
他同意了,我也放过了小雅,所以现在我很难理解,为什么我的大儿子会变成这样?
我的长子比我预计的迟了一天回来,当他回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他几乎看不到瞳孔、死海般波澜未起的漆黑眼眸和亡者般无情死寂的气息,我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情感,哪怕是伤心、愤怒、还是绝望,我只感觉到空洞和虚无。
这原本是我所期待的样子、一个最优秀杀手才可能拥有的样子,但在看到我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时,为什么,我的心中感觉不到喜悦?
“那个流莺呢?”我这样问着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她死了。”伊耳迷回答道,在看到我诧异的表情后,他又补充:“不是我。”
“伤心?”我看着儿子比黑夜还深幽的双眼,但他的情感似乎不再是我所能探测的了。
“还好……”伊耳迷总算有了表情,但他此刻的微笑真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只是想通了些以前想不出的道理罢了。”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讥刺的线条,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笑容。
“伊耳迷,不要再笑了,你笑的真的很丑。”我儿子的笑不是这样的,他应该是笑的欢欣满足、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也被全世界拥有……
“嗯,不会再笑了……”伊耳迷再度恢复麻木的表情,无悲无喜,无嗔无痴,像是一尊木像,他很自动的跟我回了家,我却觉得我的儿子已经找不回来了。
我后来更加的宠爱奇犽,因为他有着和伊耳迷幼时相似的笑容,但伊耳迷不再忌妒或是羡慕了,他只是抽离自己的灵魂,以旁观者的角度远远的望着、漠然的看着,无悲,亦无喜。
我知道了我的错,却已太迟,我永远的丢了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