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車:从今天起我--伊耳迷,只会流血,不再有泪 第五章 扼杀
为了保护我的小狗不再受伤,我尽力的不再失手,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一次下了血本的小小圈套,我回家了,拖着半条命和一只半废的左手。
天色很黑,我失血过多的身体很冷,而席巴冷酷的眼神更让我如一桶冰水浇下,他的表现太平静,但我可以感受到一股残虐的杀意。
这次他打算怎么对待我的小狗?我不敢再想也不愿再想。
我决定了,我要逃跑,能逃多远是多远,逃的越远越好。
我要离开这个阴森的古堡,我要逃离杀与被杀的命运,我要躲过刀光剑影,我要活在阳光的世界之下,我不要再与黑夜共舞,我不要再被梦魇纠缠。
我抱着我的小狗趁夜逃了,路过三毛的时候它沉默的看看我,用它那无机质般死寂的眼睛。
它也会忌妒吗?我不解的看着它对我的小白龇牙,白森森的牙齿和鲜红的血舌看起来十分的凶猛恐怖,不过我才不怕。
我踹了它的屁股一脚,狠狠的,然后逃进了山林。
天很黑、风很急,静悄悄的森林里面有着令人不安的可怕沙沙声。
我抱着我的小狗盲目的跑着,钻入密林、猫腰入树丛、跳过树梢、越过木桩……我跑的很急,跑的连鞋都掉了,粗硬的碎石和枯枝刺伤了我的脚板、锐利的叶缘和尖锐的树枝划破了我的颊畔手掌,我的衣服勾破了,一头乌黑的秀发现在纠结得像个鸟窝,我甚至可以从里面拔出碎裂的小树枝和枯叶。
遁入树丛的结果是,我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尖锐的灌木划伤,血滴滴的流了下来,加重了我原就沉重的伤势。
我跑不掉、逃不了,不管我怎么跑,位居世界最高峰的ZAOLDYECK古堡的影子总笼罩着我,我倒下了,在离家几百公尺的地上。
我的小白也掉在地上,它细不可查的哀鸣一声,然后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对我摆着断尾,热烘烘的小头颅不停的拱着我、艰难的喘着气的舔着我……它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温驯的跟在我身旁静静的陪着我。
时间慢慢流逝,天就要亮了。
天亮之后我们更逃不走了,我看着我的小狗,席巴很快就会追上来,它和我都一样,我们已无路可逃。
这次被抓回去之后会受到什么处置呢?我不敢想也不能想,只是颤抖的、将我冷冷的手放在我的小狗温温的颈子上。
我的小白疑惑的呜咽了声,用它残缺的纯净褐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十分温柔又充满爱情的。
我颤抖的微微加力,我的小狗几乎没有挣扎,它只是短暂的扑腾几下它那残缺的腿,无辜而纯净的看着我,然后静谧的选择了死亡。
我的小狗的头软软的垂下,它的身体缓缓变的僵硬冰冷,在我的手中……
我以为我会哭,但我没有,仿佛犹带着我的小狗体温的冰冷手指摸到的,是一片干燥麻木……
我冷冷的手指漫无目的的在我脸颊上游动寻找,眼泪呢?为什么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啊啊……原来,连眼泪也抛弃我了呢……
我是个杀手,全身上下都被罪恶和鲜血染黑,我流不出的,像眼泪那样纯净的液体。
那我流得出什么呢?茫然的手依旧在我脸上摸索着,无意中伸长的指爪划破了我的下眼睑。
伤口有点麻麻痒痒的痛,湿湿热热的液体沿着我的脸颊一路滑到下巴。
我沾了些凑到我鼻前,鲜血的刺鼻味让我笑了。
原来我能流出的只有这个啊!充满着铁锈味的刺鼻甜腥,比什么都鲜艳又比什么都丑恶的……我的身体里流出的,只有鲜血。
一股奇怪的力量自我身体中涌出,无力的感觉立刻让我失去意识,在黑暗前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了席巴……
我醒了之后,席巴告诉我:你自然觉醒了念。
念,一种生命力的代表物,迈入强者之列的进身之阶。
“很有天份,真不愧是我儿子……”席巴的表情冷冷硬硬的,说起话来也硬梆梆的,他指导我如何控制体内的念后转身离房,但他在关上房门之前回头问道:“对了,今天是你生日吧?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生日,我十三岁了,但我并不快乐。
回想起十二岁的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
十二岁的年初,因为席巴的示范,我做了半年的恶梦,从此习惯以最利落的速度解决目标,不在心软也不再留手。
十二岁的年中,我多了一个叫做KILLUA的弟弟,看到他银紫色的浅色头发,我终于知道我的身分了,我是有着上辈子十八岁的平凡少女记忆的古雅,也是杀手界第一高山的揍敌客家的长男──伊耳迷.揍敌客。
十二岁的年末,我带着我唯一的朋友试图逃离这扭曲的牢笼和黑暗的世界,最后我亲手扼死了它。
十二岁的最后一天,我亲手扼死了我唯一的朋友,同时也亲手扼死了我的纯真,我抛弃了我作为十八岁平凡又普通的少女古雅的过去,拒绝所有光明和温暖的靠近,从此我只是杀手世家揍敌客中的长男──伊耳迷。
十三岁的第一天,我学会了念。
我十三岁了,我知道了很多事,我知道弱者如我是没有资格拥有任何奢侈的东西的──比如感情,比如朋友,比如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