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对话Ｘ迷茫Ｘ兄弟
“你最在意和最不想战斗的人是谁呢？”
“……这应该不是最终测验吧？”我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尼特罗面前撑起下巴懒懒看着他。
“不用担心，我问这些只是想做点参考而已，不过还是先问你为什么想来参加猎人试验？”
“因为我受命带回的弟弟也是这次的考生，而且下一个任务刚好需要猎人执照……这个问题会长在飞艇上好像问过了？”
“这样啊，那剩下的八个考生中你最注意的人是谁呢？最不想交手的人又是谁呢？”尼特罗用原子笔搔搔脑袋的顾左右而言他，我想了想，指向了桌上奇犽和西索的照片──
“九十九号，四十四号。”
“哦～～为什么呢？”
“九十九号是我弟弟，我得将他带回，关于这点希望会长不要出面干涉，如果一切顺利我会私人奉送一条重要情报……至于四十四号，老实说，就算有人付钱我也不是很想跟他打，那家伙的生命力就像蟑螂一样。”
提起西索我就满脸黑线，他绝对认识很好的医生，不然当初在天空时不可能每次在被我修理后没几天便活蹦乱跳的上门送钱挨打……
“呵呵呵……我了解了，那么麻烦下一个考生──”
“会长等等，麻烦让我在这里多呆久点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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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人依序面试后没多久，最终试验的会场也到了，豆面人于尼特罗的示意下拉下了墙上的布幕，上面以淘汰赛的方式将九人分成两组，人数和对手实力都称不上均衡，而自顶端唯一的直线来看……莫非能过关的只有一人？
想到这，我扫了眼西索随后便看向奇犽，西索和我不同组，不到最后是不可能和我对上的，至于奇犽……他打完一场后就会直接和我对上，到时候要他自己认输就好，不过他肯吗──？
看着看着我不自觉的盯着奇犽开始发呆，注意到我的目光后，奇犽露出上次吃到榴莲夹心巧克力糖般的厌恶表情地径直扭头，然后又似乎不太甘心的伸手对我比了个中指……已经被外面的人带坏到这种程度了么？
看来不以哥哥的身分导正是不行的……不知道他发现我时的反应是什么？
……会很惊诧甚至恐惧吧？
心情不自觉的开始微微低沉，因为想象中奇犽的表情，那是苍白惊恐只有害怕而无理性的歇斯底里，无法……沟通。
低落的心情连带着差点让我错过尼特罗的讲解，但自前后文还是可以清晰的明了大概规则，原来这次的测试并非如我所想的只能有一人合格，而是只会淘汰一个，不能杀人又要让对方主动认输──
这点应该会让西索感到很不愉快吧，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只要有架打又好像没差……
随着我的神游物外，比赛也拉开了序幕，第一组上场战斗的人是小杰和半藏。
我并不是不认识小杰，相反的，我了解他的实力和个性，他再怎么出色也不过是个素质和第六感强过普通人的孩子，若是经过苦练，五年内应该可以胜过半藏，但现在他还差得太远。
半藏可以说是这次考试中实力最坚强的人，胜过奇犽而仅次于西索和我，成年人和孩童，训练有素和普通人，实力的对比本就十分明显，若我处在小杰的位置我会选择认输，因为不打没把握的仗可说是家训中的基本，多做坚持也只是徒劳，胜不了就是胜不了，实力永远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但小杰被打得很惨，却不肯认输。
他并不是没有后路的背水一战，在半藏后至少还有四次机会可以让小杰挑战，明知不可能胜出却还执意，他何必如此？
我无法理解小杰的坚持，他是自根本和我不同的人种，而奇犽也不懂。
他正看着被殴打至吐血的小杰微微握拳，原本灵动的眼神也变为半失焦距的茫然，整个饭店大厅的声音似乎被压缩得无比之小，我只听到小杰朋友们要他认输的大叫，还有半藏拳头击在□□上的闷响。
时间已过了三小时，小杰连血都吐不出来了。
只是一句“我输了”而已，有那么难开口吗？
我看着小杰的手在拒绝认输后被半藏折断，吃疼的惨叫声震响云霄，满脸是冷汗的他抱着断臂频频用膝盖想爬起却是无果……只是一句“我输了”而已，有那么难开口吗？
难以理解的人种。
难以理解。
更令我难以理解的事还在后头，小杰踢了多话而得意忘形的半藏后爬了起来，一阵胡打蛮缠后，形式反而由小杰在主导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两人的实力并没有变化，小杰的手也并没有在这期间转好，那么为什么，先前肃杀的气氛却突然缓和下来了呢？
就连原本漠然看着两人交战的我在刚刚的凌虐中也升起了微妙的愠怒，然后在小杰后来的话中放松了心情……
小杰果然是个危险份子，他的影响力太可怕。
而在他们的对话中场内的形势又转。
因为小杰持续不肯放弃而感到恼火的半藏擎出了武器，冰冷的刀尖指着小杰的头，微微刺入，随着淌出的鲜血半藏大吼：“我看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就算今年我杀了你，我只要明年再来就好了！”
我注意到奇犽在听到半藏的话时有了异动，他下垂的右手一阵扭曲，不自觉的将指甲伸出，但随后又自制的收回，一向随意的脸上带了些凝重，我想小杰如果有危险的话他会出手，这句话用的形容词不是“应该。”
小杰不作声，只是默默的望着半藏，他这么做，先因精神压力崩溃的反而成了半藏，光光的头毌需打蜡也因汗水油亮，半藏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不就是一句话而已吗？骨气会比你的性命重要吗？为什么不明年再来挑战？如果死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小杰说他想去找爸爸，他说如果他在这里退让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父亲了，他想找爸爸，于是他不退让，就算是死。
没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又何况是理想？
──我无法认同这个理由，但半藏认同了。
他说他认输，因为他想不出让小杰求饶的方法，但听到这话的小杰反而不认可了──他拒绝半藏的晋级并要求半藏想出一个让他赢得合理高兴的比赛方式，结果自然被半藏给打昏了，然后半藏再度重复自己认输的决定。
主办单位于是认可小杰已通过猎人测试，但在场的人无人能理解为什么实力远胜小杰的半藏会选择认输。
奇犽追过去问出了口，而半藏对此的回应是他败给了对小杰的欣赏，因为小杰的眼即使在被折磨后也依旧纯净，痛苦并没有在小杰的眼中留下痕迹。
这个理由我还是无法理解，不过无妨，或许我还该感谢半藏，因为他打昏了小杰，而这令我省下了些功夫也更能专注在奇犽身上……
“切！钉子头同性恋色情狂□□！我对他认输就是要修理你的，整个猎人试验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绝对跟西索那家伙一样是个变态！”
“呵呵……奇犽，我们好久不见了。”我看向对爆库儿认输后摩拳擦掌的奇犽微微一笑，轻轻的拔下自己脸上的钉子。
“你还……记得我吗？”
“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