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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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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被杀的日子,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可以沉沉地一直睡到大天亮。虽然地牢里是如同夜晚一样的昏暗。

傍晚的时候就会被拉出去吊死了,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有大概十多个小时的时间。真的好奇怪,现在的我有一种极其浓烈的不真实感,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戏,都只是假的。甚至对与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我都仿佛不那么在意了。

做梦一般地度过了这短暂的十个小时,两个士兵将我从牢里带了出来。

终于要……剧终了么?

然而,当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将押着我的士兵打倒在地的时候,我不禁有些期待地想着,或许这场戏其实进行到这里才是高潮?

“你还在等什么?想被处死吗?”男人调侃中带着些许不耐的声音将我从遐想中拉出来,也让我终于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样的危险状况。

“拉姆瑟斯?怎么是你?”对于会来救我的人,我想过逃脱关押的卡修,想过良心难安的伊尔·邦尼,想过英明神武的凯鲁王子,就是没想过眼前这个才不过见了三四次面的拉姆瑟斯!

“乌鲁丝拉小姐是不愿意我来救你么?”拉姆瑟斯利落地解决了所有的守卫后,抱臂挑眉说道。

“当、当然不是!队长大人您真是太英明神武,睿智卓群了!您就是烈日里的清泉,您就是严冬中的一把火!”我忙摇头,使劲地拍着马屁。不管是谁,能来救我的都是好人!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优点。”拉姆瑟斯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却站在原地不动,这让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的我着急起来。

“拉姆瑟斯大人,请不要妄自菲薄!”我严肃地说着,好像拉姆瑟斯刚刚说了什么太过自谦的话一般。然后,我勾起嘴角,近乎谄媚地笑了,“拉姆瑟斯大人,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点离开吧?”

“恩,确实要快点了。”拉姆瑟斯皱眉赞同状地点点头,忽然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碧波般荡漾的笑意,“那么为了‘快点’,我只好得罪了。”

啥?

我迷惑地看着拉姆瑟斯,不知道他想搞什么事出来。然而拉姆瑟斯却不等我了解之后抗议,直接将刚刚的话付诸行动了。

——他上前一步,大手一捞,直接将我扛上了他的肩膀。

一阵眩晕之后,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像扛麻袋一样扛着我!

我不爽地挣扎起来,但因为怕把守卫引来,不敢用很大的声音,“快放我下来!”这样倒着,很难受的啊!

“哎呀呀,你不是让我快点吗?放心,我会快·点带你出去的哦。”拉姆瑟斯的声音中带着隐忍但明显的笑意。

他真是个……混蛋!

我在心里咒骂一声,却不再挣扎。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逃出去,只要能活着出去,其他的什么我都能忍受。

“这样才乖嘛!”拉姆瑟斯看我不再挣扎,很欠扁地加了一句。

……我要忍耐……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深呼吸了好几次,我终于将自己的怒气强行压下。

被扛着跑出了地牢,外面正有一匹马在等着我们。

拉姆瑟斯轻轻松松地将我放上马,自己也跟着跳了上来,从后面绕过我,拉住了缰绳。温暖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我僵硬得不敢动一动。

这匹英俊无比的黑马在拉姆瑟斯的指挥下,撒开四蹄跑起来,越过繁华的市集,越过雄伟的宫殿,越过毫无防备的城门守卫,进入了广袤的沙漠。

或许是拉姆瑟斯的劫狱太过突然,我都已经看不到哈图萨斯的城墙了,也没见到有追兵追赶我们。

也就是说,我们安全地逃出了哈图萨斯。

我……我不用死了!

跑了大约一个小时,拉姆瑟斯在一个小绿洲边停下,让马喝喝水歇息一下,顺便我也好好地休息一下。

虽然跑的不是我,但在马上颠簸了一个小时,我已经快感受不到我自己那臀部的存在了。

“拉姆瑟斯大人,”我掬起一口水吞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不是应该跟夕梨走了的吗?”

等等,我终于知道审判会时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我记得漫画中,乌鲁丝拉被杀的时候,凯鲁王子,拉姆瑟斯都因为夕梨而不在哈图萨斯,因为夕梨逃到阿林那的时候,拉姆瑟斯像个偷窥狂一般尾随了,并且在后来夕梨闯出阿林那城想回哈图萨斯的时候,他还顺便把夕梨给绑了,想对她做这样那样的事……不过未遂,被听到这个消息后不顾伊尔·邦尼的阻拦就擅自离开首都的凯鲁王子打断了。

所以,漫画中乌鲁丝拉自首被审判的时候,伊尔·邦尼说凯鲁王子生病是托词,因为那时凯鲁王子不在首都。可是现在,说不定是他真的生病了,而伊尔·邦尼对生病中的凯鲁王子隐瞒了我的事。

那为什么早该离开哈图萨斯的拉姆瑟斯会出现在地牢并且救了我呢?漫画中的事件一样不少地发生了,但顺序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难道就是我穿越导致的蝴蝶效应么?

“哦?这是谁告诉你的?”拉姆瑟斯刚刚捧起水淋了自己一身,晶莹的水珠在此刻将落未落的夕阳余晖之下散发着令人眩晕的美丽光芒,仿佛那经过打磨的华丽钻石。他侧过头看着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慵懒。

“那个,你不是对夕梨……”我欲言又止,相信拉姆瑟斯能明白我的意思。

拉姆瑟斯扫了我一眼,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中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说到这里,我还真的去找过夕梨呢。”

我看着拉姆瑟斯,却不搭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过……”拉姆瑟斯顿了顿,挑眉看我,“乌鲁丝拉知道夕梨跟我说了什么吗?”

看着拉姆瑟斯那可疑的表情,我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迟疑着说:“大人不用告诉我的……”

“不行哦,”拉姆瑟斯充满兴味地摇了摇头,“这可是跟乌鲁丝拉你有关的,你当然要知道。”

跟我有关?

——我就更不想知道了。

“是这样吗?啊哈哈,大人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哦。”我指着天,却发觉今天乌云密布,连一丝月华都无法投射出。

“呃……我是说,今天的晚风好舒服。”

“夕梨告诉我说,”拉姆瑟斯完全没有理会我那岔开话题之举,悠悠地说:“她从来没做过那种预言哦。”

果然……我就知道,不管是什么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那么,乌鲁丝拉上次的预言,又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被大人识破了,那么我也只能说实话了。”

我认命地叹了口气,遥遥地望向那黑漆漆的夜空,“我本是战争女神身边的侍女,因为她要抛弃所有的灵力和在上界的记忆下界历练,所以我也因不放心而跟了下来。但谁知,下来的时候出了些差错,虽然我的记忆仍在,法力却失去了。”

静静地看着夜空,却许久也不见拉姆瑟斯的回应,我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却见拉姆瑟斯正以一种抽搐的表情看着我。

见我回头看他,拉姆瑟斯状若头痛地扶额,“乌鲁丝拉,你当我是那些愚昧的市民吗?”

“……”我镇定地看着拉姆瑟斯,一言不发。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怎么能被他这么一诈就自乱阵脚呢?我不会招的,绝对不会!

“况且,”拉姆瑟斯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眼中深邃得仿佛无尽的黑夜,“我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拉姆瑟斯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那是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骄傲。我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被磁铁吸引一般,无法移开。

许久,我才咧嘴一笑,语气轻松,“拉姆瑟斯大人,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嘛。”

然而,他只是不置可否地看着我,仿佛在等着我的解释。

我也一错不错地回看着他,仿佛在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人哦!然而,两人对视了不过三秒,我就败下阵来。

对不起……我只是个小小的侍女而已,被一个久经战场将来会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那锐利的眼神这么看着,我只觉得脑中瞬间冒出八个斗大的汉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个……”我哆嗦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上次说大人会成为埃及真正的王者,也只不过是想让您帮忙而胡说的。请原谅我吧!”

说完,我深深地鞠了一躬,久久地保持着弯腰九十度的姿势,在拉姆瑟斯说话前不敢随意抬起头来。

我知错了,但不是错在说谎,反正说谎这种事,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做了多少了。我错的是说谎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说谎却留有漏洞被人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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