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给黄昏的庭院打上昏黄的柔光。
手牵着手,说说笑笑的从园子里出来。两人肩并肩站着,望着这一片的美丽景色。
这样温柔的夕阳,似乎连话语,都成了多余的东西。心里面,满满的,都是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慢慢的溢出来。
我轻轻扯了扯不二的衣袖,他转头,夕阳,在蜜色的头发上舞蹈。
据说,白天与黑夜交替的时候,被称被——逢魔时刻。
几乎像是着魔般,我怔怔放开交握的双手,略带茫然的伸出手,拨开他搭在额前的头发。
“莲?”不二惊讶的睁开眼睛。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我扬扬唇角,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呵呵,没什么,只是忽然看你的头发不顺眼而已。”
“莲?”
“呵呵,周助,赢了关东大赛,你们网球部准备怎么庆祝?”我低头笑着,转移话题。
呵~刚才那一刻,我是想要,吻上去吗?
可是,从那双和深海里千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蓝色的眸中,我看不到和我相同的悸动。我又怎么能,又怎么敢?
呐,周助,就算我再用力的跑向你,也没有用吗?
使劲甩甩头,将脑袋里突然之间涌上来的怀疑和悲伤努力的甩开。
一定,是我努力得还不够。
所以,莲,一定要加油!
不二偏着头,疑惑的注视了我片刻,终于还是贴心没有追问,“恩,决定大家一起去德国看手冢。”
“去德国?”好像,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说起来,日本的社团,还真是有钱呀。多余的经费就够这么多正选一起出国旅游。
“恩,社团活动。”
“我明白了。”
我扬起头来,灿烂的笑,“要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哦。”
“恩,我送莲回去吧。”夕阳下,少年的微笑和伸出的手,几乎构成了一副绝妙的图画。
“呵呵,送地铁口就行了。”伸出手,与他的手交握。已经握住的这双手,我一点,也不想放开。
“那我就先走咯。”看着地铁缓慢的滑进站中,我笑着道别。
迈步向前,刚走一步,手腕,突然被轻轻的握住。我疑惑的回头,“周助?”
“莲,刚刚……”
“刚刚怎么了?”我茫然的道。
第一次,看到不二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助,到底怎么了?”我望望他,又回头望望地铁,“地铁来了。”
不二怔了片刻,放开我的手,将我轻轻一推,“没什么,去吧。”
我踏上地铁,窗外的景色,呼啸而过,最后看到的,是少年如初见的笑脸。
闭了闭眼睛,我摸出电话,“喂,管家爷爷,帮我订去德国的机票吧。”
挂掉,再拨,“喂,小景,我这几天都不在。”
“恩,去德国。呵呵,当然是按照大爷你的吩咐,去继续努力呀。”
“对了,手冢部长在哪个疗养院,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哦。”
“恩,好,我记下来了。”
“就这样,我先挂了。”
“拜拜。”
几天后,我抱着花,敲开了疗养院中手冢部长的门。
“紫堂院?!”打开门的瞬间,平日里常是一脸严肃的冰山部长,也很是难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手冢部长,恢复的如何?”我笑着将花递了过去,“探病的礼物。”
“这是?”接过我抱着的大把的花,手冢更是惊讶。
“素心腊梅。”我笑。来之前我就在想,送手冢的话,到底什么花比较好。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如果是送小景的话,不用说是玫瑰,呵呵,我会送粉紫色的玫瑰。不过我还是希望小景永不住医院。说到医院,又想到一直住院的立海大的幸村部长,那也很容易,探病的话送紫罗兰,感觉就很适合。当然如果是周助,我会选青莲。可是手冢部长送什么好,想了半天,才忽然想到一种花。凌霜傲雪的腊梅,感觉上,会很适合呢。不过,我也真的想知道,这个时节,管家爷爷是从哪里找来的腊梅呀,而且还是腊梅中的极品,素心腊梅。
将花小心的插好,手冢部长直接问道,“紫堂院怎么到德国来了?”
“呵呵,手冢部长知道关东大赛赢了的消息吧。”
“恩。”
“网球部的各位,要来德国给部长大人一个惊喜哦。”
“恩。”
“所以,我就提前来了,”我笑着竖起手指头,“顺便先来给周助请假,当然是看望完部长大人之后,能同意吧。”
手冢点点头,“可以。”
“哇,手冢部长太好了。”呵呵,虽然以前常听人说叫冰山,可是出人意料的相当有人情味嘛。
“紫堂院……”
“啊?有什么事吗?手冢部长?”
“你不是网球部的成员,可以不用称呼我手冢部长,更不用叫部长大人。”
其实,当时我真的是没反应过来,“那叫什么?”
“叫名字就好。”
我猛得瞪大眼睛,我发誓,当时绝对是脑袋短路一下,“Kunimitsu?!”
果然不愧是部长大人,听到我这么脱线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也仅仅是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而已,“Tezuka。”
“啊,抱歉。”我甚为不好意思,“手冢君,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手冢,反射性的就想要用敬称,叫君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其实我真的想换成大人什么的。
说起来,我基本上没有怎么和手冢接触过。这应该还是我们第一次谈话吧。
相当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手冢并不给人特别冰冷的感觉。虽然话很少,但也并不代表没有,说到他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也能多讲几句。
呵呵,虽然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坚定的心,从不大意。但一个人在德国,还是偶尔会孤单吧。我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他也不会和我这样一个可以也许算得上是熟人的人说这么多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