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室的斯莱特林们不约而同地没有回到各自的房间,他们都坐在公共休息室里静默着。
“不甘心啊!”一个低年级的斯莱特林忍不住说道,“这算是什么,整整一个学年,所有的斯莱特林拼命表现,我们连续七年夺冠的荣耀,就这样被一次严重的违反校规打破了?”
“说得对,”艾弗里阴沉着脸看向布雷斯,“扎比尼同学,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和格兰芬多们一起行动?”
布雷斯用手安抚着想从魔法袍袖子里冲出来的朱雀——为了不和邓布利多打交道,她一直是以小鸟形态藏起来的——玩世不恭地弯腰行了一礼:“如果您注意到的话,同行的还有一名非常优秀的苍鹰和一名难得很有才能的獾,在下在接到这个邀请的时候,只是不想只有斯莱特林缺席而已。况且,您应该能理解虽然不愿和格兰芬多打交道,但救世主和格兰杰小姐,以及很有商业头脑的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是难得的格兰芬多中值得结交的对象,在下看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他们的邀请。”
艾弗里脸色缓和了一点,的确,如果今天没有布雷斯的加分,斯莱特林更加丢脸,不仅荣耀被格兰芬多狠狠地践踏,甚至也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面前脸上无光。
“首席,请允许我说几句。”德拉科站了出来。
艾弗里见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点点头:“请讲,马尔福。”
就在德拉科走向公共休息室的中央,开始他的演说的时候,门外有一个人脱掉了隐形衣,企图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哈利,你在干什么?”突然有一只手把他拖到了旁边。
“迪昂斯!”哈利看到身后的人,惊喜又惊奇地叫道。成熟小少年瞬间变身乖宝宝:“迪昂斯,我是来斯莱特林道歉的,这一次的竞争虽然是我们赢了,但是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
“啊哈,那么你这是在对斯莱特林表示同情吗?波特。”萨图恩的必备附属品——姓马尔福名卢修斯的魅月精灵把哈利从他爱慕的对象身上移开,并且顺手拍一拍萨图恩的衣服,唯恐那上面沾上一点别人的气息。
萨图恩哭笑不得地握住卢修斯的手不让他乱动,后者顺其自然地用手指在萨图恩的手心里画着圈圈:“哈利,不管出于任何原因,身为胜利者的你是最不应该做这件事的人,更何况同情本身就是对斯莱特林的侮辱。”
哈利垮下了肩:“迪昂斯,我已经不指望能和斯莱特林亲密友好,但仅仅是一种善意的公平竞争的关系都不行吗?”
“这你不应该问我,”萨图恩撇撇嘴,“我和邓布利多谈过了,他表示了歉意,并且许诺以后不会把除你以外的学生的性命作为筹码,当然,这不是原话,只是我是这样理解的。而很明显,关于挑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关系这一点,邓布利多并没有承认,他解释为‘性格不合的孩子们的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冲突’,所以哈利,继续努力。不过今天的事情,我相信德拉科会处理地很好。来,哈利,我们一起到德拉科的寝室去等着他吧。”
“好的。”哈利伸出手,不过在萨图恩拉住他的手之前,卢修斯把手塞了过来,用眼睛示意萨图恩“这样也可以吧。”
萨图恩咽下快冲到喉咙口的笑意,为什么他觉得吃醋的卢修斯这么可爱呢?沟通城堡,三人瞬间转换空间来到一间颇有马尔福家华丽风格的卧室。
哈利和卢修斯不约而同地迅速松开手,默默忽视脊背上窜起的恶寒。
萨图恩忽略了他们一脸的不自在,用心灵沟通上斯莱特林学院公共休息室在魔网上的结点,施展镜像魔法,顿时,公共休息室里的景象出现在几人面前。
“……不说波特本人并非普通的鲁莽的格兰芬多,有结交的价值。就他救世主的身份而言,我们就算没有必要去刻意讨好,也没有必要特意敌对,特别是斯莱特林的处境本来就值得担忧的情况下。”画面里德拉科侃侃而谈,“大家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应该不会连这点政治智慧都没有吧,不管将来我们要站在什么位置,最起码现在没有必要提前站到救世主的对立面,这没有任何好处。同样,公然针对格兰芬多有什么利益可言吗?别忘了格兰芬多可是上面那位护着的。”
德拉科的灰蓝色眼睛里满是讽刺,“这么做只能让我们在霍格沃兹里被孤立,甚至影响到以后的发展。斯莱特林们,面对挑衅我们可以还击,但何必要将一群疯子的挑衅放在心上?”斯莱特林们嗤笑起来。
“难道我们这些贵族们不应该展示一下自己面对无端的指责和挑衅依然温文尔雅不动声色的贵族风范吗?”斯莱特林们开始鼓掌叫好,一扫脸上的抑郁之色,露出“贵族式”的微笑互相品评比较着。
德拉科伸手往下压了压,大家马上安静下来:“斯莱特林们,相信你们已经观察到了不少东西。这几年是霍格沃兹建校以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最多的时候,某些人,”德拉科停顿了一下,斯莱特林们已经心领神会,“在刻意挑起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冲突。其实如果静下心来和格兰芬多们相处,说实话除了品味和性格不合,有些格兰芬多还是有点脑子的,至于那些的确没脑子的,无视就好了。我很想看看,如果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和睦相处’的话,还会发生什么?”
“啪,啪,啪,”学院首席艾弗里带头拍起了手,“马尔福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没必要像别人期待地那样不断地和格兰芬多起冲突,不惧挑衅是贵族的荣誉,但审时度势也是贵族的准则。如果只有格兰芬多不断地挑衅我们,而我们却无奈地隐忍着,想必斯莱特林的形象会大为改观。我们的财富,我们的家族,我们的容貌,我们的气质,这些优势,大家也可以利用起来,不是吗?”
德拉科大为惊奇地看着艾弗里,他没有想到艾弗里会说出这样的话,今天回到斯莱特林的路上他经过一番思考,决定说出这样一番话,是担着风险的,就是斯莱特林也不是铁板一块,今天他说过的话邓布利多想必很快就会知道,不过他马上就要继承马尔福家族,需要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而且他也并没有反对邓布利多,只是对他偏袒格兰芬多的行为表示了一些愤慨而已,至于邓布利多故意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院敌对,这只是一个十二岁小孩的猜测,不是吗?他还要在学校待好几年,邓布利多没有可能抱负到他头上,同样邓布利多也不可能迁怒马尔福家族,否则光是邓布利多因为一个孩子不成熟的猜测而打击报复就很有文章可做了。但艾弗里不一样,他下一学年就是七年级了,马上要开始工作,他如果让邓布利多列到黑名单上的话,可以想见未来若干年前途无光,甚至会连累到家族。
艾弗里看出他的疑惑,微微一笑:“在这里我要颁布我作为首席的最后一项命令,今天马尔福所说的一切如果有人去告密的话,斯莱特林们必须将他列为叛徒,我们斯莱特林不需要告密者。”艾弗里冷冷地看了一圈周围,斯莱特林们都努力正视他的眼睛。
“我需要加一句,”德拉科抱着手臂,“如果没有人说出去的话,今天的一切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已经要求过斯莱特林里的所有画像和幽灵,给我们一个私密的晚上。”
斯莱特林们顿时对德拉科的能量有了更新的认识,一个个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是否需要和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建立更紧密的关系。
艾弗里挑挑眉:“马尔福,我得说,下一个学年的时候,欢迎你来挑战我。”
“我会的。”德拉科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完美的贵族礼节。
“那么,德拉科还需要说些什么吗?”
“不需要,”德拉科回以优雅的微笑,“我想,艾弗里学长应该有一些好主意不是吗?”他的风头已经出得够多了,剩下的还是留给艾弗里吧。
艾弗里接受了他的好意:“那么,我想,关于学校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危险的东西,那些完全可能伤害到好奇的学生的机关,还有闯关者触犯了多条校规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关心我们的父母们有权力进行了解不是吗?”斯莱特林都是聪明人,这点暗示就够了,想必这个假期邓布利多会因为被指责不顾学生安危焦头烂额的。“扎比尼,如果连累到你的话请不要在意。”
布雷斯潇洒地鞠了一躬:“为了学校的安全,我愿意为自己的鲁莽接受惩罚,以为后来者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