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守着炸弹的两个狙击手,把引线利落切除扔到一旁。
我轻手轻脚地爬到炮筒里,直面发出催命滴答滴答响声的巨型炸弹。
我把小刀稳稳拿在手里,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其实……我只有理论知识。只是这种情况……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犀利,绝对不许失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用锋利小刀挑断最后一根导线。
炸弹上原本嚣张行走的计时指针在十六分钟处颤抖一下,随即停滞,一动不动。
我往后靠坐在炮筒里面,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全是冷汗,连手脚都有些脱力。感谢我看过的杂七杂八的书籍和该死的良好记忆力……
钟楼底下的广场上传来兵刃相见的厮杀声,看来革命军已经冲入王城和国王军血战。这个炸弹不能离开人,尽管拆除了计时自爆装置,这里面有着成吨计的炸药,要是有人成功把它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钟楼里的齿轮忽然开始咬合运转,晃荡起的钟声震耳欲聋,咣当——!咣当——!我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钟面被机关开启,把炮筒和炸弹暴露出来。
我手里武器翻转,浑身紧绷。
有从下方急速接近这里的破风声!
只是下一瞬出现在高空之中的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人,姿容狼狈,眼神却像择人而噬的犬神,浅蓝色的长发在空中漂浮着,双手武器闪着冷光。“薇薇——!”我赶紧收敛攻击,跃出炮筒伸手把她拽进钟楼阁楼。在这个过程中我低头瞥了一眼,看到了在不同高度正做自由落体下跌状的乔巴,卓洛,山治,最底下的两个身影是娜美和乌索普!
太好了……尽管伤痕累累但大家都在……除了……
“薇薇,定时炸弹已经被我拆除了,除非被人为点燃,否则不会爆炸。”我抓紧时间跟薇薇阐明情况,语速飞快,“但要是有人瞄准炸药射击或者点火,后果不堪设想!”
薇薇瞳孔猛缩,脸上原本浮现出的几分喜悦被冲淡,咬着牙:“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路飞呢?”我急切发问,“路飞在哪里?和克洛克达尔对上了吗?”
身后忽然传来猛烈杀意和撕裂了空气的俯冲声。我利落转身将薇薇护在身后,正对上从天而降的巨型鹰隼。我俯身抬手却被薇薇拉住动作,声音急切地大吼:“Rain!佩鲁!是同伴!”
“薇薇公主!”随着她那句话杀意忽地被收敛,巨型鹰隼俯冲而下在钟楼沿上化为人形站定,穿着阿拉巴斯坦的国王军服装,语气焦急,“您没事吧!”那种忠心是装不出来的,他不会伤害薇薇。尽管风尘仆仆,但实力看上去似乎也不差。
“路飞之前在王城跟克洛克达尔对上了!”薇薇赶紧回答我,伸手往西边指去,“你让我们注意的妮可罗宾带着我父亲往那边走了!”
“我知道了。”我权衡一番,作出决定,“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支援路飞!”
跳下塔楼,急匆匆地跟大家说一声我就往西边跑过去了。途中避开刀光剑影和加入战局试图维持秩序的海军……是斯摩格的意思吧?我皱眉回想王都地图西边……能够藏起历史文本【冥王】……被王族世代保守的秘密……我灵光一现,动作快了几分。
是王陵,他们往王陵去了!似乎为了响应我的猜想,克洛克达尔的僵硬身影猛地腾升到空中,又朝王城内跌落。原本沉甸甸的压在心里的担忧散去,我的眼神都明亮了几分,路飞打赢了!
远离争斗中心四周逐渐变得安静起来,但随着我接近王陵,地面开始哀鸣崩塌。我展开感应才发现路飞和两人居然还在下面,一动不动。我脸色大变,正要顺着崩溃洞穴深入地下却看见一手抱着一个的路飞跳了上来。
“啊!Rain你来了?”满脸是血的路飞嘻嘻笑了一笑就昏死过去。我急忙扶住路飞,把他背起来。
被路飞就上来,浑身是血的男人是……阿拉巴斯坦的国王殿下。
被路飞救上来,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女人是妮可罗宾。
我笑了起来,我背上这家伙可真是不得了啊……
云层密布,这个干旱了三年的国家终于降下雨水。原本断断续续的一滴一滴逐渐汇聚成倾盆大雨,浇灌着这片土地。连原处的兵戈声也停了下来,只有雨水打在地面上,建筑物上的密集滴答声,谱出最悦耳的乐章。
我带着走路踉踉跄跄的国王回到王都内部,途中迎面遇上大家。卓洛已经成了个血人,山治走路的姿势比之前两根肋骨断裂更僵硬,娜美一瘸一拐的脚背上被缠上绷带,乌索普已经被绷带团团包裹住几乎看不见人……
克洛克达尔的阴谋终于告一段落,我们把薇薇和国王劝走之后就尽数瘫在原地,连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半句了……尽管之前结结实实地睡了几小时,但精神长时间高度集中又骤然放松后,致命的疲累再次涌了上来,合上眼。
拐角处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把我惊醒,立刻站起。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大家连动也没动……
“曹长!”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发现草帽一伙!”
我转身对上一队在暴雨中小跑而来的海军,冷眼看着他们在三米之外停下脚步,用枪支和刀具直指着我们。银刀从衣袖中滑出,被反手握住,在雨水中反射着冷光。我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谁敢往前一步…我就让谁有去无回。”
枪支上膛,刀剑焦躁地折射出银芒,但谁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谁都不许动他们!”一个说不上陌生的女声从队伍后面传来,在包围圈内引起了骚动。有海军回望,看着他们尊敬的曹长,言辞急切:“头儿这可是好机会!他们要是醒了,我们再抓就……”
“为什么!”海军不解,“他们全在这!可以一网打尽啊!”
“照我说的做!”达斯琪咬着牙,态度强硬至极,“谁逮捕了他们,我绝不会原谅!”
包围了我们的海军犹豫着,在她的示意下打开一个缺口。达斯琪就这么走入,拿着太刀的手颤抖着,镜片因在雨中而蒙上了水雾,看不清眼中闪过的情绪:“是你……”
我持刀站在雨中,任微凉的雨水打湿衣物,洗刷黏腻汗水,洗去身上鲜血,却洗不去眼底的冷意。
达斯琪握刀的手紧了又松,最终颓然地将刀尖指向地面:“没有下次…我们走!”说完就利落转身离开,海军们犹豫着,还是决定遵从命令跟上。
踩着水洼的啪嗒啪嗒脚步声逐渐远去,我重新瘫倒在地,再也撑不住,又沉沉睡了过去。所以我就没注意到在我倒下之后,几只手从地面伸出,托了我的身体一下,避免我重重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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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斯琪回到了海军军舰前,没有抬头看端坐在阶梯上的斯摩格,声音很轻:“我放了草帽他们……”
斯摩格的表情没有变化:“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正义吗?”
“正义,什么狗屁正义……”达斯琪声音苦涩,手紧握成拳,一步一步攀上阶梯,走到军舰上,“我知道克罗克达尔的方位,却只能给海贼指路,让他们去对付他。我知道有炸弹,却只能善后……这算什么正义!”
“那么不甘心的话……”斯摩格没有看走到他身后,已狼狈地泪流满面的达斯琪,声音淡淡的,“努力让自己变强不就是了……”
面对政府的决策,眼神阴鹫的斯摩格愤怒得几乎将电话虫捏碎。
“该死的,要我说多少遍!是草帽他们除去了克罗克达尔,不是我们!”斯摩格冲政府的电话虫怒吼,抨击要将荣誉给予他们,将真相掩盖的高层,“就是因为我做不到,所以我的部下在哭!告诉高层的老头子,让他们吃屎去吧!”
不论他们接受与否,斯摩格大佐被正式提升为准将,达斯琪被提升为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