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事情往更恐怖的方向发展了,因孙淼淼作的妖,孙家与殷家的断了生意往来,这对于孙家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孙父甚至不惜下跪请求,可殷泽的伤不能白挨。
于是殷老爷子给出了两条路:“要么我把录像交给警局,叫你女儿去蹲少年监狱;要么把孙氏产业给我留下,你们一家子滚出C市!”
就这样孙淼淼退了学。
纪蕊嘉对殷泽道:“原来孙淼淼是因为陈逸羽自杀转得学,这次是因为你,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事,会不会只是过程变了,而结局不变。”
回家每每再见纪明,纪蕊嘉都想把当年的事问个清楚,也一直想让殷泽把真相公布与众,但现在看起来所有事像是变了,又好像没变。
那的确该听殷泽的,不能冲动行事,凡事要讲证据。
纪蕊嘉的话也叫殷泽陷入了沉思,但一想到纪蕊嘉的结局,殷泽突然像打了鸡血,脸露凶狠相道:“那我倒是想要看看,是我改得快还是它变得快!”
就此讨论了一会,纪蕊嘉突然想看殷泽的伤疤,殷泽害臊地扭捏推搡,纪蕊嘉挑了一边眉道:“你是不是怕我嘲笑你身材啊。”
啊啊啊?
就算殷泽那天受了伤,纪蕊嘉也没忘看看殷泽十五年前的身材,真是不由地想吐槽一句:太弱鸡了!
“一点肌肉都没有!”
真不如十五年后的。
殷泽一脸,刚才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嫌弃吗——
纪蕊嘉用意念应了,是嫌弃。
此时殷泽灵魂已丢,只能任由纪蕊嘉摆布,纪蕊嘉小心看着那道伤口,不由思绪万千,殷泽被她摸得极痒,边乐边叫她别闹,纪蕊嘉不会听,反而更得寸进尺,整得殷泽直害羞,“别这样,虽然我们是老夫老妻了,但毕竟现在还小……”
“别动!”
殷泽被吓得直了直背,“喂,你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好吗?”
“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此话倒不假,你什么样我也见过,所以画风想着想着就跑偏了。
纪蕊嘉赶紧摆正:“都说了别动!”
殷泽:……
这时纪蕊嘉拿出手机,对着殷泽的伤口就是一顿拍,拍完递给殷泽看,“这太奇怪了,这疤痕怎么和十五年后的一模一样!”
疤痕长在背上,殷泽哪儿知道是什么样,况且他记得背上的疤好像是某日在外国的某次见义勇为造成的,怎么这个还提前了吗?
其实殷泽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什么提前,而且都和纪蕊嘉脱不了干系。
二人为时间逻辑的错乱,陷入了沉思。
由于沉思地过于忘形,便忘记了此番造型的尴尬,所以当李莹端着药碗闯进来时,不得不用摔掉碗的方式表示震惊。
三人:……
“那个,一定是我进来的方式不对,我应该敲门的!”
“嗯,我再叫张嫂盛一碗。”
李莹尴尬地在没话找话,都已经转身要走了,还是放心不下地回身要嘱咐,只是羞得不敢抬头再看,“那个,你们还小,别,别,别太出格……”
“等高考完,我们会去提亲的……”
李莹又巴拉巴拉嘱咐几句才转身走的,纪蕊嘉直感叹:大户人家的规矩还真多……
二人对视讪讪,各自扭过头去。
纪蕊嘉突然笑了,殷泽问原因,纪蕊嘉不藏不掖道:“你这身板也太薄了,嘿嘿,没关系关系,以后都会有的。”
“纪蕊嘉你报复我!”
纪蕊嘉起身要走,还不忘嘲他逗趣,“君子报仇,回十五年前也不晚!”
殷泽:……
“妈!给我上器械!”
“伤口可刚愈合啊,你可不能这么玩命啊!”李莹像对待幼儿一样在下面虚晃着双手要接,可拗不过殷泽就是要练,一会向上屈伸,一会仰卧起坐的,只听咧一声,刚愈合的伤口崩了……
“路医生。”
路医生os:你小子真不让我省心!让我歇会吧!
舒雅一边顺李莹的后背,一边劝:“叛逆期、叛逆期……”
殷泽:……
纪家黑不隆冬。
纪蕊嘉以为纪明又不在家,所以顺手就开了灯,结果纪明就当当正正地坐在眼前,这突然闪现,着实是把纪蕊嘉给吓得不轻。
啊——
纪蕊嘉吼出了女高音的觉悟,而这也是警察家属院十几年来头一回听见有人嚎叫。
未等纪明开口,窗外就有人问:“老纪,你家没事吧?”
又一人:“是纪老头家吗?”
“我听着像呢!”二人聊上了。
纪明这时走到窗前,对着二人笑道:“没事没事,孩子遇见个耗子。”
磅——隐隐听见那人说:需要帮……忙字没进屋。
纪明就关上窗不再与之闲扯。
接下来他颇为严肃地坐回餐桌前,然后用手点了点桌子示意纪蕊嘉也坐下。
纪蕊嘉乖巧听令。
空气严肃了数分钟,纪明开口道:“别和殷家走得太近。”
殷家的事闹那么大,纪明没道理不知道的。虽纪蕊嘉应了殷泽先不露出破绽,但实际上她还是非常想知道,为什么要用自己来做替换。
即便当时叫她做选择,她也许也会选择保护姐姐,可自愿和被迫是两个概念啊!
难道姐姐是女儿,自己就不是了吗?
再者失忆不是因为绑架,那又是因为什么?
话到嘴边一忍再忍,忍到轰地一下窜到脑顶失了理智,连纪明都没想到她会问出为什么?
纪明还在想理由,纪蕊嘉紧接着又问:“因为绑架案吗?那我的失忆到底是不是因为绑架?”
纪蕊嘉的直白就像在扒纪明的衣服,而那些见不得光的灰暗是不能暴露的!再者连刚刚的嚎叫都有同僚推窗问,现在纪蕊嘉声音这么大,大到纪明很怕会隔墙有耳。
所以纪明严厉呵住了她,“住嘴,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是不是姓殷的小子给你洗脑了?看来,是该想办法保护你了。”
纪蕊嘉从未感觉到纪明如此恐怖,而他嘴里的保护却是变相的【软禁】。
没错,她被软禁了。
只不过和一般软禁的情形不同,有吃有喝,还可以自由地在家行走,只不过是踏不出家的大门而已。
纪蕊嘉想过要不要从三楼逃跑,当然不是那种不系绳的蹦极跳,而是顺着窗外的雨水粗管往下溜。毕竟三楼处在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尴尬楼层,搏一搏还是有出去的可能的。
说干咱就干。
纪蕊嘉撸起袖子就开了窗,然后刚想要一脚踏上台子往上蹦的时候,忽地听见楼对面有个人招呼道:“老纪家小纪啊,你这是要够葱吗?”
纪蕊嘉抬头看了看,是纪明的同事张叔。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搭在窗台的铁架子上,这个架在阳台的天然冰柜,的确有葱。
嘎嘎——
此时也只能收腿停止犯罪了。
尬笑应了对面的张叔,还得照他的说法拿出几根葱出来,这才能叫对方关闭对话窗。
砰地一声,张叔做饭去了。
那个,爸,你做饭用葱不?
纪明皱眉接过大葱,然后放置至一边,然后从腋下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
黄牛皮纸袋——有大事发生的味道。
“转学我给你办好了,明天去N高吧。”
什么?马上就要高考了,还有转学的必要吗?
有没有她可说得不算,丝毫不给纪蕊嘉任何还嘴的机会,纪明就把她强塞进了N高。
新学校,新同学,一切都新得叫她没有热情。
甚至连成绩又回到了最初的分数。
她丧丧地趴在桌面上,看着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渐渐地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恍惚中她像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熟悉太熟悉了,可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了。
等她再想认真瞧瞧时,那个人却闪进了拐角里。
纪蕊嘉在去寻,那人早就没了踪影。
再之后,这样的事也时有发生,只不过隐隐地只见是一影子,纪蕊嘉劝自己不好多疑,或许树多风大,只是树影也说不定。
等到晚上放学,纪蕊嘉明显感到有人在跟踪她,她快那人也快,她换个方向走,那人也跟着转了步子……纪蕊嘉心慌,开始发力往前跑,结果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前面人的身上,嘴里说着对不起地往上瞅,一看才塌下了心。
是殷泽。
继而身后几个人追了上来,高祁妍边喘气边吐槽她,“你莫不是个体育特长生吧!”
刚才是他们几个吗?
难道真是高考前的压力太大了嘛……
五个人在冷饮店坐下来。
除了纪蕊嘉,那四个均把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在纪蕊嘉眼前晃了晃。
殷泽、霍思楠、高祁妍均被C大提前录取,而陈逸羽也通过了C大艺术部的统考,现在只剩纪蕊嘉了。
殷泽:“纪蕊嘉,别以为你转来N高,就能逃避学习小组的学习哦。”
嗯嗯?什么意思?
C一中三巨头互相示意了一下,然后由高祁妍做代表发言,“我们商量了一下,力争将你们二人一同送去C大!”
纪蕊嘉看了一眼高祁妍,眉眼间都是“算了吧”的表情,“你们要是力争一下陈逸羽,那还有点可能,我……”这次成绩叫纪蕊嘉有点泄气,“我能留在C市就行了。”
“不行!”四人异口同声,好家伙怎么有种一个都不能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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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号喊得有多响,巴掌来得就有多疼。
那俩提前谈起了恋爱,陈逸羽则窝在学校正常上课,现在唯有殷泽像是守在N高的街溜子。
纪蕊嘉一放学就赶紧往外跑,然后俩人要在不远不近的车程里,完成短暂的补习计划。时间长了,也像是某种习惯,二人也分外默契,殷泽拧好瓶盖递水给她喝,纪蕊嘉翻开练习本给他检查,动作和谐顺畅,像极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殷泽正在答疑解惑,纪蕊嘉却突然犯起了花痴。
就是再掐大腿,再说豪言壮语,也不能阻止纪蕊嘉再次沦陷。
谁能抗拒一个饱读诗书的男人啊……
这是又被他拿捏了吗?
不过这想是什么时候开始非分的呢。
这不禁把她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