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后,一行人直接上了飞机,飞的时间长,木一直接洗了脸就准备睡了,看见刚收拾好就陆延年从厕所出来,宽肩窄腰,对着她拿着纸巾擦着手。
木一手撑着脸对着他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眼里尽是调戏。
陆延年视线微定。
隔了几步远,木一头发散在肩上,皮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唇瓣上刚涂的唇膏衬的很娇嫩。
“哎哟,木姐真是我木姐,我可好久没见过陆延年吃瘪了。”
季岁开了个头之后,几个人就开始憋不住话了,叽叽喳喳的还闹换着要打牌。
想象中的暴风雨反而没有来临,陆延年擦干手上的水,俯身靠近木一,手臂搭在椅子靠背上,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来,在这吹。”
木一突然笑了,倾身靠近他。
陆延年愣了一下拿了她身后的一根笔就起身了。
仿佛刚刚的动作只是为了拿一根不属于他的笔。
季岁看不出两人的名堂,拿着牌就过来问木一玩不玩。
木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睡觉了。
再扭头问陆延年玩不玩,人不理他,季岁哐就跑过来盯着陆延年看。
陆延年看他的眼神淡淡的,不过一秒就移开了视线。
“直视我,崽种。”季岁噘着嘴一副探究的目光看着陆延年。
陆延年推开他就回了座位,还把牌没收让他们安静的睡觉。
入夜,飞机上几个人都进入了睡眠,飞机一个颠婆陆延年被晃了一下头偏侧了过来,入目的就是隔了个过道的木一,睡得很熟,脸都红红的透着粉,毯子被蹬掉在了地上,陆延年看了一会,起身捡起了毯子盖在了她身上。
掖好被角后,目光盯着看了一会,他是见过她的。
——在木老师葬礼上的女孩。
将近18小时,几个人终于到了非洲境内,一下飞机就是尘土乱发,几人将口罩带好了以后,上了医院来的巴车,汽车很颠簸,外面的天气并不好。
行驶到了一个半坡处终于见到了第一户人家,小孩子们坐在门口的院子里摆弄火柴盒地上散落了许多,已经摆弄了很久,看到他们的车过来,三五个都抬起来头,眼神里有迷茫也有憧憬。
几个小孩的手都破了,有鞋子穿的人底子也磨破了,木一看不得这个场景,她没有能力去将他们都拉起来。
他们所要救助的这片地区,是非洲以北靠近欧洲和中东的地区,这里常年发生边境战争,周边的人家能搬离的都搬离了。
陆延年扭头看见木一盯着车窗外,“他们家里一共有5个小孩,已经算少的了,大姐已经开始挣钱帮着养家里,前些年阿爹出去捡丝线被士兵扣了,家里就没有能干活的男丁了,那个穿了件小黄衣服的今年三岁,已经开始干活了。”
木一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汽车缓缓停靠在了几间楼前,都不能称之为楼的楼。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太阳照到陆延年脸上,半眯起了的眼睛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木一猛喝了一口水直接就气笑了“hello你脑子还好吗?”
伸手推开他,迈开大步推着行李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都很忙,步子都是跑起来的,周边地上还有躺着的人,都缠上了纱布
“医院病床紧张,只能铺在这里了,这些都是战争中受伤的难民。”
木一扭头就看见陆延年到了她身后,拿起了她的行李,往西边的楼里走了进去。
“医院女护士医生虽然少,但房间也排满了,你自己住一间,对门是林医生和许护士她们,你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她们。”
“我住你隔壁,右手边。有需要可以过来,不过我大部分时间在医院里面。”
陆延年捏着眉间,头有点疼。
“我明白的,不会拖后腿,你先去忙吧”
木一接过行李就进了房间,房间看起来是刚收拾的,还有点凌乱,放了些杂物,拿了些需要常穿的衣服放好就往外走打算去医院里面看看。
外面时不时传来轰鸣声,告示着众人远处在发生着什么,状况有多激烈。
进了医院里面有一股非常浓烈的消毒水味,这是一间因为战争临时成立的医院,设备还不太齐全。
看见有人被宣布死亡,有人受着病痛折磨,传染病,枪击,还有长期饥饿的胃癌,肺癌。
木一拿起相机一点点拍下他们的一幕幕,镜头里没有一张是笑脸。
不忍心,他们本身就够痛苦了。
远处跑过来了个女生,喘着粗气,脸上是被面罩压出来的压痕。很清秀“你是木一吧,跟我走吧,我叫林颜,刚下手术不好意思啊。”
“早就听说你长的很漂亮,没想到能漂亮成这个样子。”
木一笑的眼睛弯了下,“我只是随队记者,不用特意照料我,谢谢你啊。”
“这叫什么话,我们这里第一次来女记者,环境是真的很差。”
林颜扭头担忧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向前走。
“这里暴。乱很严重,平常没事的时候别乱跑。”
“我住在你对面,医生队伍一共就十一个。”
没等说两句话,林颜就被喊走了,临走前告诉她晚上大家一起吃饭。
木一拿了林颜给的四件套就回了房间换上,一下午都没有出去,一直在房间里忙碌。
夜晚的蝉虫浮上了枝头,干黄的树梢时不时落下一片片枯老的叶子。
敲门声响起,木一开门发现是陆延年。
陆延年怎么来了?
又要搞劝退吗?
我也没干嘛吧?
还没等想完就听见陆延年说“到吃饭时间了,可以出来了,大家的晚饭都是一起吃的。”
木一飞快的抓了抓头发,拿了钥匙就准备出门。
腿还没迈出去就被拦住了
递了一个怎么了的眼神给他,木一不知道这狗又犯啥病了。
“外面冷,穿件外套吧。”
啊?外面温度都有30多度了,为什么会冷啊?
可看他又一本正经的又不像骗人。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没什么不妥,不理会他直接就出了门。
两人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一个心里想觉得对方赶不走她就想热死她。
一个心里想觉得上衣有点短,腰肢都露在了外面,在这种地方不太妥。
季岁看见俩人到了赶紧跑过来。
“木姐快来玩,我们新研究了个好玩的,快来快...你怎么也在这。”季岁的笑脸一半就突然收了回去。
悄咪咪的告诉木一“这个狗来之前都好了,新带来的那个舒服的床垫是我的,我都选了好久就为了睡舒服的床,结果今天他二话不说直接就从我床上让人搬走了,我就躺了几分钟。”
木一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季岁还在骂着陆延年,说再也不要理他了还说一定是陆延年自己拿走睡了。
听到这个木一突然想起下午做报告的时候有两个人搬来了个新的床垫,很干净很舒服。
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陆延年,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做。
还没等木一想完,陆延年已经转移了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吗?”
“嗯”
“你还会做饭啊?”
一听这个季岁又跑过来插话“对啊对啊,木姐,年哥他做饭真的,那叫一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