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复活了】
看着日记上的文字,林诚瞳孔收缩,心中警铃大作。
前面的日记还是描述一个因为失去挚爱的家人,而变得有些颓废的男人,怎么一页之隔,日记传达的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咕’,他吞咽了下口水,警惕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一般这个时候,最常见的就是幕后黑手偷偷袭击将要发现秘密的人吧。
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稳定的白光,四面的墙壁毫无变化,经过确认,看来没有暂时没有危险。
这时,从客厅传来了上官雪的呼喊声。
“林诚,水已经温了,要不要喝。”
“马上来。”他回应到。
“那我给你放桌上了…”
和上官雪的对话后他安心了不少,危机状况下,有个能说话的人,对安抚情绪帮助很大。
他又翻了一页,接着往下看,接下来的内容篇幅比之前几页要长很多,不再是简单的发泄心情,而是开始了叙述。
【从那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身后,走出来两个人,我不可能认错的,那正是佩佩和子琪的模样。
她们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我求那个女人让她们和我说说话。
那个女人告诉我,她们这只是复活的初级阶段,还没有自己的意识,要想真正复活,还需要一样东西。
而那样东西,是一个原始部落的至宝,藏在部落世代看守的禁地之中。
她让我把它偷出来。】
看到这里,林诚皱起了眉头,这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让笔记的主人相信了可以她可以复活因为车祸死去的家人,这里面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可能是性格使然,林诚遇到事情向来喜欢考虑最坏的结果。
下一页的内容更多:
【虽然她的话听上去天方夜谭,但为了家人,我愿意试一试】
她所说的部落藏在深山之中,经过我的观察,这个部落的人白天不怎么活动,夜间活动频繁,感觉有点奇怪。
她给了我两张黄色的符纸,据她所说,第一张要贴在身上,可以隐蔽自己的身体,部落的人就发现不了我,另一种符纸则要贴在禁地的看守身上,这样可以禁锢住对方,拿到东西后有足够的时间撤退。
到了行动的那天,正是中午,我贴上符纸,偷偷潜入了这个部落。
确实如她所说,我面前的人对我熟视无睹,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部落的禁地是一个阴森的山洞,我沿着山洞一直走,在山洞的尽头,我遇到了一个全身长满毛发的野人,那应该就是她口中的看守。
我把第二张符纸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果然变得一动不动。
在山洞的最深处,有一张圆形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白色的木盒,木盒仿佛天然形成的,根本无法打开,上面围绕着许多蝌蚪一样的符号,那就是她所说的宝物。
我把它偷了出来。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称的上简单,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不自己动手??】
这一页到这里就结束了。
确实,林诚此刻有了和日记主人一样的疑问。
虽然贴上符纸就能让对方看不见的设定听上去有些离谱,但有了之前【她们复活了】做铺垫,林诚的接受能力强了不少。
最简单的猜想,恐怕是那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亲自动手,这才需要诱骗别人为她代劳。
他忍不住又翻了一页,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下一页根本没有文字,在书页的夹缝中,插着两张黄色的符纸。
每张符纸不过半尺长,通体橙黄,上面用类似朱砂的颜料刻画着红色的纹路,红色的纹路如蚯蚓般扭曲,在符纸的中心形成了一个像是‘隐’的文字,另一张则像是‘定’。
一股年代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诚用手抚摸着纸面的纹路,上面充满了岁月悠长的气息。
“有点意思。”他笑了笑,把符纸收进校服的口袋里,有了日记主人的说明,他大概了解了符纸的用途,只是到底有没有作用,还得试验后才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还好,日记的内容并没有到这里就完结,后面又有了新的记载。
【我没有将偷来的木盒交给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那是我唯一的筹码。
我把它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当我再次去找她时,到了约定的地方,为了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故意把那张符贴在身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却对我视若无睹。
她看不见我!!
我在远处取下符纸后,走过来,要求她再让我见见妻子和女儿。
这次我看清楚了,她的影子慢慢立了起来,变幻成佩佩和子琪的模样。
她可能根本不是人,我明白,这是在和魔鬼做交易。
可是,事已至此,我别无选择。
我假装要去取白色的木盒,实际上走出不远后,我又贴上符纸折返了回来。
这时候,她的影子又变幻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模样,她绝对想不到,我就在不远处,偷听她们的谈话。
她说,她从没有想过要复活我的妻子和女儿,得到木盒后就会动手杀了我。
假的,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狂奔着跑回了家,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木盒,我绝不能让她得到它。
我试过摧毁那个木盒,可用火烧和刀砍都毫无效果,我明白,那个东西很不一般。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让她得到这样东西。】
这张纸的内容记载的最多,字体潦草,远没有之前的页面上那般工整,彰显着男主人心中遭遇欺骗后的愤怒。
林诚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咔’声,长时间的低头阅读让他脖子有些僵硬。
他在心里想,如果真的如男主人猜想的那样,那个女人不是普通人类的话,那对方为了想要的东西,估计什么事都做的出,男主人只怕是凶多吉少。
日记到这里已经翻过去大半,还剩下寥寥数页。
【我知道,为了那样东西,她一定会找上门来。
我买了许多食物,将自己关在公寓之中,下定决心不再出去。
天黑之后,响起了敲门声。
是一个男人,自称是物业,说我的房子往下渗水,楼下的客厅被淹了。
我有预感,站在门外的一定是她,我没有理会。
过了几天,我感觉到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即使在房间内,都感觉有人在注视着我。
是窗户,她正通过窗户看着我。
我用黑色的铁片将所有的窗户都封了起来。】
林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所有房间窗户都被封住的疑问得到了解答,这让他内心一下开明了不少。
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是未知的东西。
而一样已知的东西,哪怕再可怕,他都有信心和对方斗上一斗。
日记还剩两页。
他翻开倒数第二页:
【将房间都封住之后,被窥视的感觉果然消失了。
然而过了几天,我又有了那种感觉。
这一次,是在浴室里。
我将浴室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可能是浴室里的镜子有问题,我把镜子拆了下来,让镜面正对着墙壁。】
这一页只有四行,内容很少。
紧接着是最后一页,林诚瞪大眼睛,不放过最后一页上的任何一个文字,想看看日记的主人最后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几个月,或者已经有一年。
公寓之内,好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而那个女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样,要是不那个白色的木盒确实是在我的手中,我绝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我一直在研究怎么打开它,可惜都失败了,木盒不重,却比金属都要坚硬,一定有可以打开的办法,可能和木盒上黑色的、蝌蚪一样的符号有关。
我从未见过那种符号,其实仔细想想,那藏在深山之中的神秘部落我也从未听过。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
中午,我贴上符纸,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我看到原本平平无奇的楼道,瞬间变成一片浓郁黑暗,一只仿佛由阴影凝聚成的爪子从黑暗中伸了进来。
好在我足够警惕,迅速关上了房门,才没有被抓走。
她还在等待。
公寓,成了囚禁我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