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凛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他对路九阳的感情，他喜欢她吗？好像还不完全是。
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严凛可以把很美好的东西都给路九阳，这些他都归结为妹妹般的宠爱。
但是无底线地宠溺甚至时刻都想见到她，那是什么感情呢？路妈妈说得对，两人都处在爱意萌动的青春期，纵使严凛比九阳大五岁，但他依旧还是长辈眼中的孩子。
如果真的让他照顾路九阳一辈子，他愿意吗？严凛不可思议地压制住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他们怎么可能呢？
她才17岁，未来还要上高中上大学，她还有更多丰富的人生等着她探索。而自己呢？永远都会在s市，工作一直都会是消防，一眼望到头的生活又怎么可能会把小姑娘拉进来呢。
严凛觉得自己越想越烦，他开车去了朋友的酒吧。
“哟，你休假了。怎么今天想起来找我？”
朋友的酒吧是个静吧，装修风格现代文艺。酒吧完美地成为了他的猎艳场所，所以一般时候找他直接来这儿就好。
“心烦来你这儿坐坐。”严凛找到一个安静的卡座，昏暗的灯光忽隐忽现地打在他的眉头上，蹙起的眉头证明了他的烦躁。
“怎么了你，明天去队里吗？要不要喝点。”
“我轮休10天，喝点吧，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严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压制住对路九阳的感情，但因为路妈妈的一句话他又迷茫了。
他害怕耽误路九阳更害怕两人的感情对路九阳造成伤害，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如果九阳现在是在上大学那么严凛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顾虑。九阳还没有完全地长大，可能对他的感情也只是单纯的依恋。
一想到这儿，严凛就更烦了。他不知道自己三番五次逾越界限的行为和两人之间暧昧的相处是对还是错了。
“怎么，还是为上次那个小姑娘。哥们劝你一句，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就试试呗。”
朋友举着酒杯给严凛灌输自己的感情观，在他看来爱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放纵，两人看对眼就别管那些礼教世俗，看不对眼就一拍两散。
纠结那么多干嘛？俗人来往在人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爱的交换。
“不是，你不懂。我……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何况今年她才17岁。”
“唉，确实年龄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好下手，也是可怜你的五指姑娘了。”
朋友在那里油嘴滑舌地开严凛玩笑，毕竟他无法理解严凛对小姑娘的感情，不过在他看来如果是严凛的话，他一定会劝自己退回该退的位置。
“严凛，哥们就问你一句话。你喜欢那小姑娘吗？”
严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回想起和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傻气和可爱，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地占据了他的心。
朋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完了。这傻小子是真喜欢那个小姑娘。唉，怎么第一次喜欢就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女孩呢。
“严凛，你想那么多干嘛？你小子总是这样，顾前顾后地就是不考虑自己的感受。喜欢就和她在一起啊，那小孩也一定喜欢你。”
严凛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愉快又痛苦的，他害怕自己的爱伤害路九阳更怕束缚了她的未来。但他又不想看见像今天在校门口时的场景，如果未来真有一个男孩和她在一起了自己怎么办？
“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她之前受到过很多伤害，而且她妈妈今天和我说让我和她保持些距离。”
“我的喜欢相比于她的未来一点都不重要，况且她还是一个孩子。她可能只是把对我的依赖误认成喜欢。”
“我不能在她刚刚复学的阶段介入她的生活。如果因为我让她受到什么伤害，我会更难受。”
朋友看着严凛的纠结，他知道他的顾虑。谁没有过青葱岁月，谁没有真挚地爱过一个人呢。
爱她时总是希望她不会受到一点伤害，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能毫无保留地赠予她。在自己眼中她值得世间的一切美好，因为她比任何都要更加美好。
“严凛，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你真能压抑得住自己的感情吗？你能保证自己永远做她身边的哥哥吗？”
严凛知道他不能，可是现实不允许他放肆。路九阳可以放肆地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他不能。
他只希望她好，希望未来她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其他一切影响她的事情，他都不想做。他怕自己的感情给她带来影响，怕他们在不合适的年龄没有未来可言。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她还小，我不能以感情为借口放肆失控。”
“你啊你，真是……唉，既然你做好选择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严凛从退伍后从未喝过这么多的酒，宿醉后的感觉让他有些难受。他醒来时看见房间熟悉的陈设，看来是朋友给他送回来的。
他打开手机看见路九阳发来的讯息，严凛我妈妈没有说些奇怪的话吧，你不要放在心上。
严凛你是生气了吗？怎么没有回我啊。严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给你道歉。严凛你怎么还没有回我啊。
数十条短信一直持续到半夜，这个傻姑娘。“阿姨昨天只是送我到楼下，我没有生气。昨晚和朋友出去喝了点酒，手机关机了。”
没过十分钟小姑娘的信息就发了过来，“哦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严凛看着手机的消息，他知道路九阳太害怕失去了。她渴望爱但又害怕离开，从小到大缺乏安全感的她把所有软肋都展现在严凛面前，严凛又怎么敢破坏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想起一首歌，我们的距离到这儿刚刚好，不够我们拥抱就挽回不了。大概他和路九阳注定有缘无分，他只能照顾她到遇见一个比他还要爱她的人时。
如果没有呢？怎么会，小姑娘这么可爱。如果有呢？那自己怎么办。
严凛的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样，酸胀的疼痛感布满了他整个胸腔。原来爱而不得的感觉是这样，他但愿九阳永远都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