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杜祎伟收到了雷浩发来的消息。
“我的烟呢,说好了周末就给我,东西呢?”
杜祎伟赶快解释到:“我这几天手上确实没钱,周末刚做了兼职,我一会儿就去给你买。”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别人了,你这效率可真高。”说完,雷浩再没有给杜祎伟回消息。
杜祎伟看着手头仅有的380块钱,心里很是难受,但想了想实在不行还能再去做兼职,便走到烟酒超市买了一条烟给雷浩寄了过去,雷浩给杜祎伟转了100块钱,杜祎伟没有收。杜祎伟想跟雷浩解释一下,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可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雷浩发来了冗长的一段信息。
“我就不应该找你,感觉你上了大学以后变了太多了,以前总觉得你幼稚,现在是成熟了,都懒的跟我交往了,我一直拿你当自己人......”
杜祎伟没有看完,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觉得鼻子酸酸的,这他觉得很难接受,曾经玩的最好的朋友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这让杜祎伟很寒心,因为他真的已经尽力了,他突然间发现上了大学以后,曾经的朋友都已经各奔东西,每个人都已经有了一个新的圈子,很多人很多事早已经物是人非,人走茶凉。虽然现在还算不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是每个人之间都已经有了距离,想到这杜祎伟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却发现已经没有烟,他走到超市门口看着柜台上的烟,想了很久,转身离开。
此时杜祎伟的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他很困惑为什么没有人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话难以说出口,这种憋着心里难受,说出去又怕人觉得矫情的话,应该怎么发泄?他看着和刘一维的聊天界面,想要跟她诉说,但又害怕她会因此而觉得他软弱,也是从此刻开始,杜祎伟开始变了,他已经开始学会思考,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应该怎样去做。
他依然在不断的联系着刘一维,频率越来越高,只要是一有时间,杜祎伟就会去找刘一维聊天见面,对于现在的杜祎伟,刘一维已经完全成为了他的精神寄托,他将自己全身心的热情都倾注在了刘一维身上,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对刘一维已经产生了一种压力,而这种压力,甚至让刘一维开始畏惧跟杜祎伟的未来。因为此时的杜祎伟只是拼命的去对刘一维好,而忘了自己本应该做什么,他拼命的去打工赚钱,将金钱作为了唯一衡量成熟的标准,他已经对于成熟的标准开始混乱了。刘一维此时对杜祎伟已经有了好感,但她也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能不能和杜祎伟在一起,而最终思考的结果是不能,他们之间相差四年,当他大学毕业,自己也已经二十六岁了,自己面临的是就业和婚姻上的问题,而杜祎伟的年纪还只是对于爱情懵懵懂懂的阶段,她不能耽误杜祎伟,更不能耽误自己。
刘一维的导师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但这份工作在外地,可毕竟是导师介绍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便买好了高铁票准备出发,就在此时,杜祎伟给刘一维发来了信息。
“晚上咱俩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行,我今天晚上要去外地上课。”
“去外地,你一个人吗?”
“对啊。”
“你几点的车?”
刘一维此时已经猜到了杜祎伟想干什么,便糊弄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赶紧的,到底几点的车?”此时的杜祎伟也有些着急了。
“你干嘛啊,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你不告我,我就自己随便买了,到时候迷路了,你可别来找我。”
“你别胡闹了,你明天好好去上课,小屁孩,一天到晚主意咋这么多。”但其实刘一维是想让他陪着自己的,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耽误他的课程,更不能让他因为这件事而对他们自己的关系产生什么误解。
“你才胡闹,你一个女生大晚上跑外地去,多不安全,我明天没有课,你再不告诉我,我真就随便买了啊!”杜祎伟也担心刘一维一个人出去可能会不安全,便执意要和刘一维一同过去。
刘一维拗不过他,便愤愤地说:“身份证号给我!”
而此时杜祎伟心里却乐开了花,赶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买。”
“再废话你就别去了!”
“好好好。”说罢,杜祎伟赶紧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一会儿出发。
杜祎伟在校门口打了一辆车,在xx大学门口接上刘一维前往高铁站,一路上杜祎伟都很兴奋,他越来越沉迷于对刘一维的爱慕中,对于这次一起出远门,杜祎伟更是开心,仿佛瞬间最近所发生不高兴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他看着坐在身旁的刘一维,一瞬间沦陷了,如果将来有她陪在自己身边,杜祎伟觉得自己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至少现在,只是能见到她就可以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当到达目的地后,他们打了一辆车前往准备住的酒店,刘一维开了两间房,杜祎伟对刘一维打趣地说道:“咋了?不放心我啊。”
“你以为!”说完白了杜祎伟一眼。
把东西放到房间,刘一维就准备去上课了,杜祎伟把她送到学校门口,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开始在周围闲转,这是一个小县城,地方不大,很像是自己的老家,转着转着,杜祎伟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自己就是从小县城里出来的,当时家里爸妈都是工厂里的工人,钱挣的不多,但是地方不大,所以消费水平也不高,一家人过的也很是舒心。后来父亲为了给家里更好的生活,也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学习条件,跟着朋友一起到了西安工作,很多年都是自己跟母亲在小县城里生活,父亲很少回家,所以自己童年对父亲的记忆很少。在这期间,母亲出了工伤,再也没有了当年修长漂亮的右手,这也成为了母亲心里很多年的一个结,这甚至很多年都让母亲感到自卑,后来父亲赚到了钱,把自己一家接到了西安,而母亲为了照顾杜祎伟的生活起居也辞掉了工作,当起了全职主妇,可是到了现在,父亲的朋友说翻脸就翻脸,打拼了多年的成果,就这么毁于一旦,现在的父亲什么都不剩了,每天在家里唉声叹气,脾气也越来越大,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一家人也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
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把杜祎伟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杜祎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起身去校门口接刘一维,顺道在路边的饮料店给她买了一杯果汁,看见刘一维从学校里走出来,杜祎伟的嘴角不禁又露出了微笑。
“你傻笑什么?”刘一维接过杜祎伟递来的果汁说道。
“这不是看你长的好看,看入迷了吗。”杜祎伟拿过刘一维手里的书,看着刘一维开玩笑道。
“你光长了张嘴。”说着把杜祎伟的脸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