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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鬼蛇神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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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班果然不愧是被放弃的一班。开学第一天早上9点,这个时候别的班包括拐个弯就到的十二班已经开始上课了,可是十三班门口出现了个光头,趁着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他起外号叫“光头蛤蟆”就直接自称教导主任。他扔给我们一句话显示了十三班的与众不同:“十三班的,你班老师还没定下来,你们先选几个班干部管事儿。”

吃过自助餐,可见过自助高中?戴蛤蟆镜的胖子一听站了起来。“哎我说,我们班是要自治么,可以啊。学费呢,退学费啊?”

教导主任看看胖子的体型皱了下眉,语气立刻变成棉花糖:“同学别急,学校是想给大家选一个最合适的班主任,正合老师协调,大家稍安勿躁,你们先选好班干部,老师马上就来。”说完又看了眼那胖子,脚底抹油般跑了。

于是十三班的第一天上课演了一出《水浒传》,又名乔沟二中高一十三班自立山头排位大会。大会共选出匪首五名,用学校的话分别叫班长,体育委员,文艺委员,学习委员和组织委员。

刚刚那个胖子,名叫张钊。钊哥在他们初中一直是个传说,打架喝酒都总能作最后一个站着的人。胖子钊尽管学习一塌糊涂,却有迷一般的领导才能和吸引力。他就是有本事在一分钟之内让所有人相信“跟着钊哥有肉吃”,所以钊哥几乎全票通过做了班长。

绿头发鹦鹉和他小女朋友也是开学第一天就升了官发了财的,一个作了体育委员一个当了文艺委员。鹦鹉叫王晓龙,他让大家叫他花龙,看看配色还真是合适。他小女友叫赵鹤,花龙让我们叫龙嫂,胖子钊一推他:“你都管我叫哥呢,怎么排的辈儿。”于是赵鹤打那起就变成了“龙妹”。

十三班虽然生产力落后了一点,政治结构还是没问题的。组织委员和学习委员自然也是有的。组织委员花落PSP小王子果子杨旭果,一个“我的生活就是想着怎么玩”的富人家的小孩,当选原因自然是他那番简单有力的竞选演讲深深触动了同学们的心——“选我的我请吃饭”;而学习委员(我班还有学委这本身就是个笑话)这个馅饼就砸在了我闺蜜清子身上,原因很简单,她以入学考试总分31.5(满分一百)名列我班第一。

班干部选好了,下面就该像其他班那样分座位了。大家都看着胖子,胖子摇摇晃晃站上讲台上大手一挥:“行了,别吵,下面分座位——你们自己看谁好看就跟谁坐,咱三分钟内搞定,到时候坐到哪儿就是哪儿了,不许反悔。”

胖子钊的民主政策很快实施起来,对同桌怀揣期待的人立刻收拾起东西来。班里长得漂亮的女孩立刻成了男生们哄抢的同桌对象。

至于我呢,也迫不及待地准备拿起书包走人,这倒跟同桌的颜值没关系,靠颜值我现任同桌凌枭拿校草是分分钟的事儿。但是我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虽然“同桌这傻子有点帅”这一点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我的坚决,但是整体上,我还是想换个靠谱点的同桌。我看看他,发现他好像根本没有起身收拾东西的意思。我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用狐狸犬幼崽般的小眼神盯着我,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问他:“你怎么不收拾东西?”

他:“我不想换座位。”

我迷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换,班长说了可以随便换,看谁好看就跟谁坐。”

他还是盯着我:“嗯。”

“嗯”是什么意思?他是明白是不明白 ,难道他不光成绩不好,连中国话都听不懂?

真是可惜了一张帅脸,我终究是心软只得再一次开导他:“你看到了吗?”我一指前面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同学和为了坐她们旁边互相推挤的几个男同学“咱班那么多美女,觉得谁最好看你就可以坐谁旁边!”

他竟然还是盯着我:“嗯。”

我真是无语了,看来我真是一片好心对牛弹琴。算了算了,我为何要跟一傻子较劲。我叹口气一边准备拿起书包跟他“撒油那啦”,一边自言自语:“这家伙到底听没听懂怎么换座位啊。”

他的声音传过来:“听懂了啊,班长不是说看谁好看就跟谁坐吗?”

我吃了一惊,猛转过身:“什么?”

他挑了下眉毛,一脸无辜。

他脑子要是没问题那就是我脑子有问题了,我竟然被他无辜得一愣,一慌神的功夫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天,这什么情况,我竟然被一傻子给撩了?

正心慌,却听到了胖子的声音:“行了,三分钟差不多了,没定位置的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座位就这么定了,不满意也没办法,机会我给了,没抢到的要心服口服。”

什么?姐姐我明明还没开始抢!我不服啊!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成了本班倒数第一凌枭的同桌。我这同桌一副好皮相,枭是凌不上了,只零了个蛋。这位凌同学凭借入学考试中零分的成绩一点挣扎都没有地顺利进入十三班。零分哦,这准确避开所有正确选项的功力也是想拜他一拜了。

班委会刚建第一天,班主任还没遇上就遇上了天灾。

敢情隔壁的厕所看到我们这群小鲜肉们一时感情激动,少女心牌水管爆裂,没两分钟就水漫教室。胖子气得直吼,带着花龙冲上楼占领了教导处,教导主任慌慌张张地叫了水管工,可是等水管工修好厕所水管,我班已经一片狼藉。

反正也没有老师,教导主任看着我们这群奇形怪状的学生也是心里发怵,现在正好水管爆了有了借口,直接给十三班放假半天。

天下哪有不爱放假的学生?十三班一声欢呼人走了一半。胖子皱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一拍花龙跟他说了几句话,花龙点头。胖子于是说道:“班委,班委不急着走的先留一下,咱们收拾一下教室。”

我正等着清子装好书包去外面撒欢,一听胖子这么一说叹了口气。看来不用急着走了,还得等清子。

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班委和几个像我这种等班委一起走的班委“亲友团”成员:清子的闺蜜我,胖子的哥们球哥(王佳圆——人如其名圆成一球);果子的马仔老头(李文豪——人不如其名,连自己名字都常写不对),以及不知道谁家的亲友团,我同桌凌枭。

我向他眨眨眼,他根本没理我。胖子上前一步:“凌枭对吧,你等谁吗?”

凌枭摇头:“不等谁。”

胖子:“那你不回家吗?”

凌枭:“我住校。”

沟二宿舍紧张,学校还是鼓励低年级走读的。其实大多数学生基本还都是住在沟二本市,加上好一点的四人间宿舍都安排给高三年级了,一般高一高二很少有人愿意住校,那种夏天没空调冬天没热水,六个人一间没厕所房子里要是再配上几个打架痞、夜店小开或者抠脚宅舍友,那生活可真是一个酸爽(分宿舍也是看成绩的,就凌枭这成绩,舍友可以想象)。

怪不得他不愿意回去。

胖子同情地点点头说:“那你既然不急着走也过来搭把手吧。”

要不怎么是班长呢,不抛弃不放弃这觉悟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作为清子的亲闺蜜,我很快就打入了领导阶级内部。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我那傻同桌的,大概是共用一张桌子用出了监护人心态。结果事实证明他这人好像只是成绩烂,智商似乎不比正常人低,应该不是个会随时流口水的弱智。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在默默关注他的状况,大家收拾的差不多以后又聚在一起。花龙拍拍凌枭:“你小子干活挺机灵的啊,怎么考试那么差,瞎蒙不会吗?之前看榜,我还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才拿零分的呢。”说完笑起来。

胖子一拍花龙:“你脑子才有问题呢。凌枭地拖得比你干净多了。”

凌枭也笑:“哎,考试就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果子一撇嘴:“你也是看得开,一分没得还这么潇洒。”

能把“傻子同桌”这外号尽力扼杀在摇篮里的唯一方式就是别让同桌的外号“傻子”坐实,为此我也是拼了。我一撇嘴:“就你得分了,得12分。”

果子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去你的,你果哥我得了12.5分!”

清子果然是中国好闺蜜:“老果,我这全班第一都没说话呢,你穷显摆什么。”

清子的全班第一才三十几分,清子一说完大家都乐了。半斤八两的一群三脚猫,都是难兄难弟的,谁也别嫌弃谁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分数差不多的人世界观的塌陷方式也差不多。收拾完了班级,胖子提议出去吃点东西,一帮子人包括锦衣玉食的果子在内,竟然全票通过门口大排档撸串的提议。所谓酒肉朋友,就是一起吃肉一起喝酒的那才叫朋友。十几碟子鸡胗鸡翅羊肉串外加一打王老吉(为了照顾我这种有父有母逃课需谨慎的孩子没喝酒)下肚,胖子已经勾着我的脖子跟我一口一个“老苏”;果子已经发誓一定要娶清子做老婆(清子踹了他一脚);球哥已经抱着老头高喊“为了德玛西亚”;而我,我已经忘乎所以地一把抓过凌枭,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他就交给我,大家放心,我会对他负责的。”

等,等一下,突然觉得这话有点别扭?

我瞥向清子,清子向我伸出象征“姐们你太牛了”的大拇指。周围全体停下了撸串看着我,一秒之后掌声四起。

等等,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看看凌枭,想从我这傻同桌的表情里找到点提示。

这傻子还乐上了:“那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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