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那个此吃非彼吃的逗逼乌龙事件之后,清子就正式成为我小生意的合伙人。老清班级第一的成绩我虽然是不服的(要不是考砸了,我本来可是有希望成为倒数第二班的成员的),但是倒霉的是凌枭那家伙倒是很认可那个鬼入学成绩,把清子当大神一样膜拜,还狗腿地非要叫清子师父。
我一抬右手,哪知道那厮挨过十几爆栗之后长了记性,竟然飞快开溜,藏到清子身后,向我略略略略。我气得抄起黑板擦就要砸他,谁知清子这个重吃轻友的货在收到凌枭的几包小鱼干贿赂之后竟然一招老母鸡护崽把他挡在身后:“行了行了,别闹了,本师父现在要讲应用题了……”
“好的,师父。”小呆瓜一脸乖巧地向清子点头。这算什么啊,老娘养了一颗小白菜,从它发芽就天天心尖尖一样浇泉水除小草抓害虫,结果这白菜长大了,竟然我没拱到,被别的猪给拱了?
心里好不爽,我吃着小鱼干斜眼看着清子给他讲应用题,这小子竟然听得比我讲时候还认真,一脸严肃。好不爽,好不爽,好不爽!
真是气到我尿急。于是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把我的小鱼干往桌子上一扔,为了鄙视小狗腿和小吃货,我特意走路生风,路过时候把他们手里的卷子吹得老高,然后狠狠瞪了小狗腿一眼,再然后潇洒地一甩头。
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可以自带陈小春的《乱世巨星》作配乐。
要不是动作的最后,我绊上了清子的桌角,直接拥抱了大地,把尿急的感觉都摔到了九霄云外的话。
我一摔把小狗腿和清子都下了一跳,不过清子大概是从小看多了我出洋相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小狗腿从座位弹跳起来冲上前查看我状况的同时,清子已经哈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到岔气:“老茜,你是不是傻,平地摔哎。”
太丢脸了,本来想出个风头有头有脸结果出个洋相灰头土脸。不过我已经顾不上丢脸和生气了,因为右脚已经成了蒸馒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大概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狗腿听我哎呦哎呦地叫,一下子慌了神,捧着我的脚左看右看,还试着轻轻转了两下。清子看到我的脚真的肿起来也不笑了,也跟着蹲下来。
其实也没很痛,但是看到两只慌了的样子真的蛮解气的,我故意配合着小狗腿活动我脚的动作哼哼唧唧起来。
清子也慌了:“很疼啊,会不会摔坏了啊,那怎么办,校医室都关门了。”
凌枭抱着我的腿,突然插话:“没事,能动说明骨头没事,清子,帮我拿下书包。”
突然被叫名字清子也下了一跳,尤其是这小子的语气坚决肯定,好像个有名的老中医在诊疗,一点也不似平日说傻话嘻嘻笑的小呆瓜。
大概是他说话的语气太正经,竟然一句话就把我们镇住了。清子赶紧回身把他的书包拿了过来。
接着,我们就目睹这名老中医一手从书包里抓出降暑用的便携冰袋敷在了我肿起的右脚上按好,另一只手快速扯开他脖子上的校服领带,拽了下来把冰袋紧紧绑在我脚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反身在我面前蹲下。
“上来。”就两个字。
“啊?”我有点蒙。
“送你下楼,上来。”讲真,以前没注意,他的声音真好听。像是晒死人的大太阳天里凭空出现冰柠檬七喜,清凉微甜。我一晃神,他已经不耐烦地直接向后一伸手抓到我,驮着我站了起来。
小时候经常混在小男生中间疯跑打架,跟小男生背背抱抱也是常事,我可不是什么传说中的一班女生——男生碰一下手就会脸红,嘴里“你你你臭流氓”,内心偷笑。我看他已经站起来了,立马为了保证自身安全双手紧紧扣住他肩膀,以年糕贴锅铲的姿势吸附在他背上,然后还自强不息地用胳膊顶着他肩膀往上爬了一下。
感觉到我的自强不息,他似乎轻笑一声。我莫名火顿生,正想着要质问他笑什么的时候,他严肃的声音已经传来:“我们下楼打车,你跟家里打个电话出来接你。”又转向晾在一边似乎看起热闹的清子“把东西都拿上。我们要走了。”
幸好没张口!他这么严肃的语气里哪儿有笑意,肯定是我幻听了。要是质疑出去,肯定又多丢一次脸!
清子听了提醒才智障样一拍脑门转回书桌去收拾东西。我正在庆幸控制住自己没再出洋相之时,他冰柠七般的声音突然在我颈边一凉:“放心,我不会摔死你的,小师父。”
这一句话瞬间精准踩到我好几根神经,直接把我勾勒成一个怕被摔的胆小傻女不说,还顺带分析了我为啥一整天都在傻赌气的原因。最后“小师父”三个字他还拖长音,每个音都带不多不少一半天真一半戏谑,让你在该不该掐得他嗷嗷叫这一问题上迷惑半天不敢下手。我思考了良久最后决定教训他的时候,清子已经拿着东西一脸着急地跑过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伸出的魔爪顿时耷拉下来,这姐妹一双八卦之眼要是看到这一掐,我明天直接就能上十三班花边新闻榜热搜。
尤其她曾目睹了我开学第一天就试图勾搭他,而且还刚刚误会我把他给“吃了”。
好吧,我忍。只等叫到出租车就能摆脱这个气人的小狗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