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慕南收拾衣物，将地上的包重新背上，“请问SE国际大厦怎么走？”
人员面面相觑。
这少年不像个傻子，怎么连ＳＥ国际大厦都不知道？
还是一个小姑娘好心开口：“你出门，一抬头看见最高的建筑，建筑上有巨大的银色SE标志，忒显眼，瞎子都看得到。”
慕南：......
临走前，慕南猛然记起角落里的年轻男子，探出门的小脚缩了回来，唇角若有所思弯了弯，往角落那边儿溜过去。
慕南笑嘻嘻地在他面前蹲下，这里灯光昏暗，那人前额被凌乱刘海挡住，只能依稀辨认出轮廓分明的下巴弧线。
慕南说：“兄弟，你不行啊~”
多少年后，顾煜泽还记得第一次与慕南相见，她笑眯眯说他“不行”。
“兄弟，我见你骨骼精奇，五官立体。可惜身子骨弱不禁风，太窝囊，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也忒不像个男人了！”
这话基本都是胡诌，角落里乌漆墨黑，她连这人脸上有没有痣都看不清，仅能勉强看出他右耳似乎有颗亮闪闪的耳钉。
不过这话一出口，角落男子薄薄唇角几乎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眼眸深处泛起浓重的戾气。
不行？窝囊？不像男人？！
“我给你介绍家不错的跆拳道馆，师资雄厚、历史悠久、人才辈出、收费合理。你这软绵绵的身子骨进去，强壮剽悍的身子出来。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学跆拳道，可以联系我。”慕南从兜里摸出一张纸片，搁到那人腿上，“我还要去应聘个纨绔少爷的助理，先走了，你多保重。”
扔下名片后，慕南根本没注意到这人浑身的冷气，她只顾着抓起地上的包就往屋外跑。
她只想顺路打个广告，压根不知道会惹上恶魔。
脚步刚消失在咖啡厅外，不过十秒，一行黑衣人匆匆赶来，面带不安守护在角落那人身边。
“请少爷责罚。”
咖啡厅灯光大亮，映照地板上每一粒玻璃渣晶莹剔透。
角落那人嗤笑一声，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修长身子随意懒散靠在墙头，长腿微曲，借着光亮省视手里这张皱巴巴的名片。
【乌镇跆拳道馆 慕南
联系电话：135XXXX】
附带了一张笑得阳光灿烂、露八颗白牙的肖像。
顾煜泽薄唇弯弯，饶有兴致挑眉，几分一贯的恶劣微笑。
“慕南？”
哼。
小奴隶。
——————
“阿嚏！”
慕南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揉小鼻梁，朝SE大厦精致漂亮的前台走去。
“你好，我是来应聘顾少助理的慕南，请问————”
“这是号码牌，指纹按在号码牌光亮处，会自行记录信息，请在大厅等候通知。”前台漂亮的小姐正低头敲击键盘，头也不抬，直接甩出一张精致号码牌。
“请问内厅在哪——”
“前卖右拐，你没长——”前台小姐不耐烦抬头，却见眼前少年短发俊俏、眉眼如画，眸子灿若星辰，精气神十足，衣裳即使略微凌乱，也抵挡不住她一身的清新俊朗气色，这的确是个俊俏极了的少年。
前台小姐见惯了各色人物，亦禁不住几乎呆滞，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下来：“内厅人很多，小哥你请耐心等候，有专人设置茶点。少爷身份尊贵，审查的程序自然繁琐了点。”
慕南点头，温声道谢，在前台小姑娘脸红心跳的目光里离开。
慕南心头却想，人多？能有多少人呢？据闻顾少爷脾气古怪、性格奇葩、这种人能有几人喜欢？
疑惑地推开内厅大门后，慕南瞬间僵在原地。
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帅的、美的、壮的、纤细的．．．黑压压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奇怪混杂的香味。
慕南吞了吞口水，举起手里的号码牌看了眼：
［第１３１４号］
１３１４号．．．．．．
尼玛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