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我。”
话没说完,她听见背后的脚步声,立即要逃。
但没用,头发还是被那人揪住了。
她大声呼救,也没用。这片别墅区的卖点是私密性,房屋之间间隔很大,没人听见。
下一秒,她被掀翻在地上,头不知撞到什么,很晕。粗粝的沙子磨破了皮肤,她顾不上疼,拼命挣扎。
还是没用,他又开始了。他一下接一下往她身上踢,小腹,后背,大腿,脑袋。
他穿着皮鞋,踢人时格外疼,还没痊愈的伤口上又添了大片的青紫。
她蜷缩在地上,脏得不成样子,脸上满是尘土和血,白色的连衣裙也滚满泥。
像之前每一次,她咬紧牙齿,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只要自己不喊疼,他很快会失去兴趣。
可这次,她没那么幸运。
他明显累了,却不肯停手,嘴里骂着下作的话,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他听见刚才电话了。她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她眼睛发涨,不知是受了伤,还是真的想哭。
我不甘心。她这样想着,突然发现,他们已经来到小花园。
这里其实并不算个花园,因为没人打理,杂草疯长,唯一一束玫瑰因为没人照顾,花开的蔫蔫的,藤蔓长的很疯,上面的刺又尖又锐,在她脸上刮出几道伤口。
花园旁有堆石头,他之前想在花园里修条小路。
她现在就躺在那堆石头旁,出去的气多,进来的气少,和死物没什么不同。
那人的皮带狠狠抽过来,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却还是疼的发抖。
第二下很快也到了。
她咬紧嘴唇,在第二下打来时,拿出所有力气,把他的手按在玫瑰花藤上。
那人惊呼一声,不悦的皱起眉头。他脸上满是嘲讽,笑话她的自不量力。
但是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站了起来。她浑身是血,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皮,看起来十分狰狞,他本能害怕起来,一时忘了反抗。
她本来是冲着他头去的,刚才的暴行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精力,她的动作有些慢。他终于回神,向后闪躲,那块石头便落在他两腿中间。
他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痛苦的倒在地上。
她没想到自己会成功,怔愣片刻,才踉跄逃走。
她没离开,而是回到屋里,她的宝贝还在二楼。
刚到一楼时,她又听见脚步声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出于某种本能,她立即躲进身后的房间。
这是一间储藏室,里面堆满杂物,门是很薄的木门。
她躲在箱子上,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她怕呼吸声太大,被他听见。
下一秒,门把手响了。
她一进来便用拖把抵住门,他进不来。
门外那人试了几次,门纹丝未动,他越来越来越暴躁,力气越来越大,似乎要把门锁拆了。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祈祷他马上离开。
很快,声音消失了。
她才松口气,门和地板的空隙里出现一根棍子,暴力的戳进杂物间。
棍子砸出的动静很大,一下又一下,那些碎了的纸箱好像她。
她捂住耳朵,不敢听。
不知过去多久,杂物间里终于安静了。
她认真听,门外没有一丝响动。
她才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
她身后是扇窗户,窗帘拉了大半,只露出三指宽的距离。此刻,本该投进阳光的空隙暗了下来。
她转过身,发现是树的枝丫太过茂盛,挡住了窗户。
她终于放松下来。
伤口很疼痛,她轻轻抽了口气,又被屋里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她立刻捂住嘴巴,警惕的盯着门口。
周围依旧是安静的,那人似乎真的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起身,双脚落地那瞬间,她呆住了。
地板和门的缝隙间多了双血红的眼睛,不知看了她多久。
下一秒,门被撞开,他扑了进来,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一排血色的脚印,从院子一直延伸到门口。
天很阴,乌云低低地压成一片,雷声一个追着一个,好像落在头顶。
他看看脚边的行李箱,继续挖坑。
这是近郊的荒山,又矮又秃,不远处还有大片坟地,平时就没人愿意来,更别提这种鬼天气了。
他很快挖好坑,把行李箱踹了下去。
填第一铲土时,行李箱好像动了一下。他继续手里动作。坑很快填平了。
他踩实了土,选了另一条路下山。
才回到车里,雨便落下了。雨势很大,天地很快连成一片,好像起了层雾。
他看向窗外,突然笑了。
“真幸运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