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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缘起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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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生百世,缘起缘灭,皆已注定。老一辈的人说,向来缘浅,奈何情深。缘分是一本无字的书,来来去去,这其中的深意,不过是要自己一个人悟。

紧张的学习生活让每个人都忙碌起来,这天,鹿子霖转过头,看着宣璃,良久,开口道:“哎,新生,听说你作文写的不错,这次的征文写好了吗?”

宣璃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鹿子霖要问自己征文的事,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学的人,除了她刚来那天,鹿子霖一直低头看书。

“嗯,写的还可以。”宣璃也没有多想,就回答了。

“你愿不愿意把你写的给我啊。”鹿子霖漫不经心,手里握着的笔转了好几圈。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不同意”宣璃依旧觉得奇怪,并没有答应鹿子霖的“请求”。

鹿子霖转头过去准备上课,这天,他似乎又积了一肚子坏水。

放学后,他拦住宣璃,眼里充满了不屑。“我再问你,愿不愿意给我。”

“你不能自己写吗?”宣璃也有一点生气,面前的人依旧不依不饶。

“行。别后悔。”鹿子霖嘴角的坏笑越来越明显,修长的手指挑着她的下巴,“这么看你倒也是有几分姿色。”鹿子霖眼里一点温存都没有,充满了不耐烦和冷漠,那一点笑意,仿佛不应该在这时出现。

宣璃看着他,抓住了他的手,把少年修长的手指从她脸上移开,“你别这样,好吗?”

宣璃不了解这个男孩,她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半晌宣璃也没敢开口。眼里尽是委屈。

鹿子霖见状并没有多留,转身离开。

很快开学两周,宣璃每天上学在这条林荫路都能碰到骑自行车飞驰而过的鹿子霖,他脸上表情依旧,这条路上来来往往也有不少早起晨练的行人,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宣璃转学了这么久,也算是适应了环境,换了两次座位后,第三次考完试,宣璃成绩不错,挑选位置的时候,宣璃挑了一个靠窗,安静一点的位置。

接着轮到鹿子霖的时候,他坐到了宣璃的旁边,宣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鹿子霖的同桌。她内心已经笃定,自己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这鹿子霖简直就是魔鬼啊,班里都没几个人和他玩。

“同桌,以后多多关照啊,尤其是征文方面。”鹿子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脸上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没事,早晚我让你心服口服地把征文交给我。”

放学后,鹿子霖接到一通电话,直奔学校后面的一条巷子。收拾书包的时候宣璃看见他走的十分匆忙,面色凝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宣璃没多想,收拾完书包就回家了。

“鹿子霖,又见面了?”这回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他不像是学生,倒像是有前科的人,鹿子霖不屑地看着他,并未把这种人放在眼里。

他脸上虽有刀疤,可行动迟缓,不像是练过功夫的敏捷,所以鹿子霖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对手,可是场面还是不容乐观,刀疤男人虽不足为患,但是他后面大约跟了五六个小弟,其中一个正是被鹿子霖揍了一顿的人。

鹿子霖一眼看见了他,他没有回避鹿子霖的眼神,他的眸子反而硬气了很多,许是有刀疤男人撑腰。

刀疤男人并没有多说,直接拿着棒子开打,棒子当头而来,鹿子霖抬头迅速躲过,浅浅一笑。

后面的兄弟也都等不及了,乱刷刷地都冲了上去,鹿子霖眼看应付不过来。

宣璃走到学校后面路口时,听见一阵嘈杂声,她这次没敢上前去看,只是报了警。

鹿子霖和他们正打的激烈的时候,警察到了,将他们都带到了警察局,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过后将鹿子霖放了回去,刀疤男人那一批人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了。

翌日,鹿子霖准时到校,坐下后瞟了一眼宣璃,宣璃并未察觉,只是稍微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良久,鹿子霖开口道:“听李瑶说,昨天是你报的警?”

“是。”

“真的是多管闲事啊。”鹿子霖戏谑的笑容又出现了。“怎么,是打算把征文给我了?”

“你真的……”“我可没打算给你。”

“我怎么?”鹿子霖追问,但上课铃刚好响了,话音未落,老师进来上课了。

放学的时候,宣璃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思索着,这家伙,昨天在哪打架的,竟然是他。

鹿子霖打架那么帅。昨天竟没有敢细瞧。

鹿子霖则在一家饭店,和朋友们吃饭,也算是庆祝。

李瑶得知鹿子霖在这家饭店吃饭,就硬拉着宣璃去看鹿子霖,鹿子霖坐在中间的位置,点了一根烟后,开口道:“大家玩点什么?真没意思啊。”

鹿子霖没有发现李瑶和宣璃也在这里,李瑶和宣璃刚到。就有一双眼睛直盯着她们,宣璃似乎有所察觉。

但是也并未多想,几个壮汉喝了酒像是要耍酒疯,朝宣璃和李瑶走过来,大声嚷嚷,开始说胡话,宣璃和李瑶吓的惊魂未定。

鹿子霖酒酣,想去洗手间,出来看见这场面十分混乱,几个壮汉围住两个女孩,鹿子霖稍稍睁大了眼睛,发现是宣璃和李瑶在这里。

鹿子霖过去把几个壮汉赶走了,服务员及时出现,带走了几个壮汉。

李瑶一直花痴的看着鹿子霖,鹿子霖准备离开时,李瑶叫住了他。“你和朋友吗?方便和我们拼一桌吗?我们有点怕。”

“好”鹿子霖看了看宣璃,回答道。

回到包间,众人看着鹿子霖带了两个女孩回来,连忙问道:“鹿哥,女朋友啊?”

“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介绍啊!!”

“你卧虎藏龙不少啊,还两个呢”

“说什么屁话呢,同学。”鹿子霖喝一口酒被呛住了,咳了半天才回答道。

“那既然又来了两位,我们继续玩吧。”其中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怂恿大家继续玩。

班里的陆川倒是很快认出了宣璃和李瑶。

那天鹿子霖喝了点酒,大家又继续玩真心话大冒险,转盘转到谁,谁就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再不济也得表演个节目。

第一局开始的时候,转盘转向李瑶,李瑶惊魂未定,纠结着自己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陆川直接开口道:“李瑶同学,赠你一个大冒险如何?”

李瑶急红了脸,忙道:“边去。”

“我选真心话。”

“上一个输了的人来问。”

“喜欢的男生是谁?”

“大哥,你这也太没意思了。”其中一个人等不及了,我来问:“你要不就大冒险吧,真心话来来去去就问哪几种,怪没意思的。”

李瑶不想扫兴,瞟了一眼鹿子霖,有很快收回目光,“好”

鹿子霖只是闷头喝酒。

“对在场的一个男生告白。”

李瑶顿时心碰碰的跳,她选择向陆川告白。

接着转转盘,转到了宣璃,宣璃强装淡定,等着李瑶提问。李瑶说她实在想不到,就换成另一个男生提议。

“不如你和旁边的异性对视五十秒,怎么样?”

面对大家的目光,宣璃只好点头,“嗯”

宣璃旁边一个是鹿子霖,一个是不认识的兄弟,她咬咬牙,转头看了一眼鹿子霖,鹿子霖默不作声,她肯定不能和陌生人对视,不然可尴尬死了。

“你能……?”宣璃话还没说完,鹿子霖边开口道:“我来吧。”

两人相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宣璃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不停地回想,鹿子霖和她发生的一切,内心小鹿乱撞,心跳十分快。

鹿子霖的耳根已经红到了极致。但依旧面不改色。

五十秒终于过去了,宣璃深吸一口气,内心想:终于结束了。

结束后她一直闷声喝酒,她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

然而她实在不胜酒力,喝了两杯酒,就已经醉了彻底。脸上泛出一阵阵红晕,她脸颊绯红,看起来格外诱惑。

鹿子霖转头看了一眼宣璃。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种模样。

结束后众人散去,就剩李瑶和陆川,他俩家在一起,也就顺道一起回了。

“我听说你们回家是走一条路哈?那你俩一起,我们走了。”陆川挥了挥手,消失在饭店门口。

“哎,蠢猪,走不走啊!”鹿子霖第一次用这么宠溺的语气和她讲话。醉了的宣璃思维就像小孩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

鹿子霖上前去拉住宣璃,搀扶着她,两人一路走着。宣璃看着眼前的男生。月光下少年形貌昳丽,映衬的他肤色雪白,白里透红。

宣璃一直盯着鹿子霖,“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啊。”

鹿子霖还是头一次听别人这么夸他,忍不住笑了。

“我好像很少看见你笑,怎么了,你笑什么。”宣璃反问鹿子霖。

“你喝醉的样子,还真可爱。”鹿子霖看宣璃醉状,估计也记不得发生的事。

宣璃走着走着就吐了,他们来到林荫路这里,坐在长椅上。

鹿子霖把宣璃放在长椅上,自己坐在草坪上,看着月色,皎洁的月光照在湖面上,给人一种如诗如画的感觉。

良久,鹿子霖开口道:“你为什么转来这里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爸爸妈妈做生意失败了,他们在闹离婚吧。”宣璃突然坐起来。

手指着天空,嘴里念叨着“1,2,3,4……”

鹿子霖回头一看,宣璃竟然是在数星星。

他很快联想起来自己的家庭,如今也是妻离子散。眸子垂下来,耷拉着脑袋,又拿出一根烟,点着后,他并没有很快抽,而是看着湖面发呆,良久开口道:“你知道吗,我虽然有父母,却也跟孤儿差不多。”

“我并不是真的叛逆不学好,只是这么多年我在和他们呕气,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满意罢了。”“我想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宣璃醉着行为虽不受控制,但意识很清醒,她鼓起勇气踉踉跄跄站起来,走到鹿子霖身边,将他揽在怀里,像哄小孩那样,摸着头。

鹿子霖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扑倒在宣璃怀里。他很久没有感受过拥抱,拥抱带来的温暖,让鹿子霖是那么的渴望,似曾相识却又这样陌生。

他的脸刚好到宣璃腰部,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他觉得她很放肆,却又害怕她会放开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十分留恋这个拥抱。

微风吹过她的发梢,她轻轻的说:“生活应该被喜欢的人和事充斥着,我们不应该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鹿子霖一瞬间又觉得宣璃似乎没那么醉,“我送你回去吧。”

“嗯”

鹿子霖揽着宣璃,他们这样亲密,快到家时,鹿子霖放开了她,对她说:“早点睡。”

“嗯。你也是。”

宣璃刚进门,奶奶看着她似乎还喝了点酒,就追问:“不是去和同学吃饭吗?怎么醉成这样啊。我去给你泡一碗醒酒汤。”

宣璃躺在床上仰头大睡,奶奶端进来醒酒汤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鹿子霖到家后,回想了今天发生的事。他觉得他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为什么她在他这里那么特殊呢?为什么他会为了她打破所有的原则呢?

这一夜,他心事重重的入睡了。

第二天起床,他揉了揉额头,他做了一个春梦,少年情窦初开,许是很久这种感觉了,鹿子霖十分不适应。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宣璃。宣璃起床后回想前一天的场面,她不敢相信自己和鹿子霖竟然拥抱了。

面对喜欢,所有人都像约好了一样后知后觉。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对鹿子霖的关心。

来到学校时,鹿子霖内心复杂,看着宣璃进来了,他把早点放在宣璃桌子上,漫不经心的开口:“多买了一份。”

宣璃看着他觉得太不正常了,该不会因为昨晚,他要补偿我!

“哦。”宣璃不知道怎么回应。

“就哦,谢谢都没有啊?”

“……”“谢谢。”“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样啊。”“你以前进班不都是要装起来吗?好让你的迷妹团有做梦的素材。”

“你……早点都堵不住你的嘴啊,话这么多!”

他们两经常一起讨论题,互相有不会的就会一起讨论,鹿子霖也不逃课了,上课开始认真听讲。每天早晨鹿子霖都会给宣璃带早餐,宣璃每天都会从他的抽屉看到好多零食,大概都是小迷妹们送的吧。

每天放学回家,他们都一起走。

“你的小迷妹还真是不少,每天都有零食吃的感觉不错吧?”宣璃一阵醋意,鹿子霖可并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的算题。

“诶,这题怎么老是算不出结果啊!你快看看。”鹿子霖转头看着宣璃的时候,宣璃也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有仿佛回到了那天,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眼里好像只有对方,鹿子霖慌乱的拿题给她,她也过去取,宣璃的手正好覆在鹿子霖的手上。宣璃的脸立马红了。赶紧抽回手。

渐渐的,班里就有了他们的风言风语。各种谣言都有,传的十分离谱。

班主任将鹿子霖叫到办公室,“最近各科老师都反应,你跟宣璃走的很近啊,我们这是实验高中,可不能做早恋这种事会让学习分心的啊!”

“嗯,我知道了。”

有一天鹿子霖发现自己的课桌里有一个纸条,他内心十分得意,上面的内容是:放学天台见。

鹿子霖确认后就去天台了,那天宣璃刚好要去交作业,经过天台,看到鹿子霖在那,就上去看看,没想到鹿子霖看着她,他的眸子十分清澈,眼里的深情都能挤出水了。

“是你吗?”

“嗯”

“以后打算报哪个大学?”鹿子霖岔开话题。

“还不知道,应该要回A市。”

“什么时候?”

“过段时间,要转回A市。”宣璃思索良久回答道。

“马上高考了,鹿子霖,一定要加油啊。”

天空中一摸夕阳,落日余晖也显得那么的深情,似乎在这个下午他们就要分别。

“回家吧,还要写作业。”

“嗯”

过了两周,宣璃没来上课了,鹿子霖看着空荡荡的座位,心里也空落落的。

一天夜晚,他决定去找宣璃,但是不能被奶奶看到,误会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决定跳窗进去,他跳窗进去后,看见宣璃正在收拾东西。

宣璃看见他微微一怔,有点出乎意料。“你怎么来了?”

“想见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晚上。”

“嗯”

鹿子霖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宣璃,走上前去直接把她揽在怀里,两人拥抱了很久很久。

宣璃离开的那天,他们相约在学校操场,操场上没什么人了,寒风刺骨,鹿子霖脱下了外套披在宣璃身上,宣璃鼻子冻的通红。

他们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好久,傍晚时分,

鹿子霖开口:“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嗯,会。”

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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