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安静的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安澜紧张呼吸声。
那位外国男人率先站起身来,低语道:“Hatsieget?tet!(杀了她!)”
坐在黑色真皮沙发里的胥郢之一双鹰眼冷直直地盯着局促不安的安澜,默了一会儿对男人说道:“Dugehstzuerst,ichkümmeremichdarum.(你先离开,我来处理。)”
说完,起身交代外面的人送走了男人。
安澜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胥郢之关房门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抱歉地望着男人。
胥郢之慢慢踏着步子走到安澜旁边,半晌:“坐。”
“好……”安澜僵硬地坐下,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刚刚撞见的似乎不是个简单的的闲聊,尽管她什么也没听到,也不知道,但是她看刚
刚胥郢之和外国男人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太妙。
“胥先生,我是敦回娱乐工作室的记者,和您约好在房间进行面采的。”脑子飞快转动,安澜先下只能努力镇定,接着说道:“却不小
心在您房间睡着了,真的对不起!”
此次是安澜收到任务,临时代替席溪儿登上为期新航线游轮,在夏市政厅举行为期三天的官方航行中拍摄采访,夏市副都记——胥郢
之,胥郢之被评为夏市最年轻、最帅气、最亲民的副都记,话题度一向是高的。
虽然是政界人士,但胥郢之对于大众的态度十分包容,也非常乐于与公众互动,加之这次举行游轮巡游的活动,所以这一次他们这种娱乐杂志才能有机会拿到的这次采访。
上了船,期间安澜小心翼翼地跟在胥郢之的身后拍摄,但很多时候胥郢之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演讲。
安澜看着相机里西装笔挺的胥郢之,一举一动散发着冷厉、果决,从容的气质,皱眉叹了口气:“这些一本正经的照片是我们娱乐杂志想看到的内容吗?”
转眼就到了航行的最后一天。
安澜之前几次申请给胥郢之来一个私下的拍摄,却统统被助理以忙为由拒绝,最后还是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胥郢之终于答应留出一个小时的拍摄时间。
安澜早早地检查好设备,背着相机包来到胥郢之的房间门口。
正好遇见清洁阿姨开着门在打扫,看着忙碌的阿姨,犹豫着要不要进屋。
“我马上就结束了,稍等一下。”阿姨以为安澜是房客,连忙加快收拾的进度。
安澜看了眼手机,心想离约定的时间也快了,就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姑娘,可以换个地方吗?我打扫一下沙发。”阿姨拿着吸尘器:“餐厅打扫好了,你去餐厅坐一下吧。”
安澜连忙起身,抱歉地让开了位置,抱着包绕过隔断坐到了餐厅里。
看了看手表,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安澜有些困惑,偏偏由于昨晚熬夜蹲守在胥郢之的房间外拍摄,困意逐渐来袭。
而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胥郢之一只手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不知道在敲打着什么。
可能觉得还不够,安澜忙从包里把所有证件统统掏了出来,摆到胥郢之面前:“这是我的工作牌,还有我的学生证,还有身份证。”
“怎么进来的?”胥郢之倒也没了最初的冷冽,此刻恢复到平和的语气。
“大约是五点五十五,距离我们约定的六点钟还差五分钟,我来到您房间,正好阿姨在打扫卫生,然后我就进来了。”安澜自知理亏,还是硬着头皮回答。
“什么时候醒的?”胥郢之盯着手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一醒来就出来了。”安澜看着胥郢之,见对方表情讳莫,又举手发誓:“我什么都没听到。”
此举颇有掩耳盗铃、不打自招之嫌疑。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助理辛程拿着托盘走了进来,把一杯白水放到安澜的面前。
“喝点水润润嗓子。”胥郢之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
“可以不喝……吗?”安澜壮着胆子问。
胥郢之嘴角一挑,眼神里的答案已经明确,好暇以整地欣赏着安澜有趣的反应。
安澜盯着面前透明的水杯,尽管心里害怕又绝望,却还是在胥郢之的视线下端起水杯,眼睛一闭嘴一张地喝一口。
喝完水,安澜忍住恐惧,扯开嘴角笑了笑:“味道不错。”
要是此时对面有一个镜子,安澜应该能够明白什么叫,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胥郢之挑眉看着明明恐惧却还拼命伪装的女人:“安记者,想拍我什么?”
没想到胥郢之会突然转变话题,安澜有些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现在有点晚了,会不会打扰到您休息。”
“不会。”说话间,胥郢之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惬意地靠在沙发里。
“就拍一些简单的家居照,不过如果您不方便,就这样拍几张也可以。”安澜只想快点结束拍摄,保命离开。
“方便,你先准备一下,我去换个衣服。”胥郢之答应的爽快,起身就走到了衣帽间准备换衣服。
见对方如此配合,安澜缓了缓神,便蹲下身子打开沙发上的相机包准备开机拍摄,可就在她拿着相机准备起身的一瞬间,昏睡了过去。
“先生,交给我来处理吧。”辛程蹲下身准备抱起地上的安澜。
“不用,你把她的东西拿去查一查。”胥郢之阻止了辛程。
辛程有些犹豫,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拿起安澜放在桌上的包包:“是。”
白色海鸥自由飞翔着,一条海鱼从海里一跃而出,仿佛在做着晨练。
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投射进屋内,雪白的大床上,安澜睁开朦胧的眼睛,头微微地发胀,她习惯性地在床上翻滚几圈,然后伸了个懒腰:“唔!”
下一秒,胥郢之突然走进房间:“醒了?”
“啊!!!”安澜猛地扎进床下,吃痛地捂着脑袋,一脸的震惊:“胥先生?”
为什么胥郢之会在她房间里?(安澜心想)
“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胥郢之站在卧室门口,俯看着蹲坐在地上的一脸茫然的女孩。
“不……记得了。”安澜茫然地望着胥郢之,又环顾了一下周围豪华的内饰,完全记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仿佛喝断了片。
见胥郢之仿佛一脸昨晚有事发生的模样,安澜想破脑袋,也只能猜测:“不会是我喝多了,缠着你带我回家吧?”
她就有那种一喝多了遇见谁就让谁带她回家,连哭带拽的那种怪癖。
可是她明明是来工作的,为什么会喝醉呢?
见状,胥郢之倒也淡定:“起来了就下船吧,船已经靠岸夏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