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会所不远处,江若兰平静的脸庞终于垮了下来,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不知不觉走到了楼房的角落,周围没有人。
她的身体靠在墙上,包包掉在了地上,强忍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短短四年时间,她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那个干净帅气的男人,为了名利和地位,搂着另一个女人的大腿。而且,还精明地计划和利用了她,把她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江若兰不想哭。
她不想为这样的男人哭泣,她长久的思念和爱,在一天之内化为乌有,她不想哭,但她不得不哭。
眼泪像决堤的水坝一样继续流淌,她时而抬手擦去脸上的湿气,但转眼间,她的脸庞再次被咸咸的泪水打湿。
最后,她干脆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咬着嘴唇,静静地哭泣。
当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停在了她的面前,江若兰这才抬起头。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惊呆了。
一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哭泣的脸,声音冷漠:“刚才,你发誓要像他对你那样去报复,可是现在,你一转身就哭得这么惨。”
江若兰顿了顿,抬手揉了揉眼睛,害羞地低声说:“你都看到了吗?”
冼子豪没有回答,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对不起,江小姐,我没有带纸巾的习惯。”
江若兰从地上的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擦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手里提着包站了起来。
她扬起眉毛看向了冼子豪。
“洗会长讲笑话的时候也很冷淡。”
冼子豪用眼神示意,走向路边的黑色路虎,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这辆车的价格不菲,外观随性低调,一如冼子豪高贵优雅的气质。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拥有足够的财富和实力,却从不炫耀的男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应有的样子。
“我自己打车!”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凌菲儿的父亲也不是等闲之辈,万一凌家针对你怎么办?”冼子豪没有阻止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江若兰脚步一滞,猛地转身。
这个冼子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似平易近人,但同时也让人颤栗。
没错,以凌菲儿的脾气,江若兰肯定会吃亏,凌菲儿怎么可能让她过上好日子?而且,她有这么强大的后盾!
江若兰沉浸在悲伤之中,根本没有想过后果,但冼子豪的话,却是让她脊背发凉。
冼子豪看到江若兰的神色变化,知道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女人,不需要太多提示就可以理解自己所面临的所有问题。
冼子豪一言不发,拿出电子钥匙打开车门。
这一次,江若兰没有拒绝,当看着冼子豪坐上驾驶座时,她犹豫着走向路虎。
车窗缓缓降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上车。”
“冼总——”
“江若兰。”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让她愣了一下。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点不耐烦:“对一个人降低自尊很难吗?”
江若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我没有高雅的性格,这个时代,不怕权力的都是不成熟的愤青,我妥协不代表我必须向任何人低头!”
“这就是你妥协的方式吗?”冼子豪冷笑一声,发动引擎,转动方向盘,将车开进了车流中。
“除了嫁给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吗?”江若兰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过,换个角度来看,除了这个方法,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冼子豪的目光紧紧盯着车流,声音平静,让人感觉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但是我们……”
“你是我未婚妻的消息已经被媒体和公众传播开了,强行解释只会带来更糟糕的结果。”冼子豪换挡加速:“韩雪刚或者凌家的人都想报复你,以你现在的情况,他们想要碰你,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江若兰突然意识到,冼子豪连她家住哪里都没问,但随即有想到他搜集到的关于自己的资料,她觉得这个男人的冷静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有个弟弟,你靠工作挣钱生活,还要供你弟弟上大学。”
“你在说什么?”江若兰仔细打量着他
短短一天,冼子豪就将这一切都查清了!
“即使你想要成为女强人,也要考虑自己的条件。而且,面对这样的困境,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也应该考虑弟弟的情况。”
江若兰看着冼子豪一脸冷漠的表情:“难道所有的有钱人都会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折手段吗?即使眼前的人是一个你不认识的女人?”
冼子豪忽然冷眼看着她:“江小姐,对于这种情况,我还有一个办法,你是想因病而死,还是想用另一种方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作为一个死去女人,我不必为你负责。”
江若兰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不需要他详细解释。
“好吧。”她垂下眼帘,低声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怕死的普通人。”
冼子豪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江小姐,你是在自嘲吗?一来,这段婚姻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二来,你可以利用我老婆的名声来打败你的前任,你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什么?她只是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
五分钟后,黑色的路虎已经在昏暗的夜色下离开了,而江若兰则站在门口,一脸茫然,一动不动。
一是保护自己;二是攻击韩雪刚。
她江若兰,也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
正想着,突然觉得小区街对面的公用电话亭里,有人在看着她。
江若兰看了看电话亭,果然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个子男人,好像慌慌张张的把什么东西藏进衣服里。
似乎是一台微型照相机。
意识到这一情况,江若兰赶紧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