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了，又和柳画纠缠了许久的时间。
一来二去，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要说之前，李长乐还只是因为姜落雪的事情，有些心累。
而现在，是全方位的累，身心俱疲。
原本还想套一套小姑娘的话，但一安静下来，很快，就忍不住的进入了梦乡。
月亮慢慢的下移着，月光从窗外，缓缓打在了李长乐的脸上。
柳画还没有睡。
她撑起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副景象。
有些怀念。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经历过这样安静而温暖的夜晚了。
“妹妹吗？”
回想起之前，李长乐眼中的光。柳画有些感慨。
自己也曾是某个人的妹妹。
有这样的人做哥哥，想来，他妹妹以前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柳画，你没有杀他。”
黑烟汇聚，虚浮的人影躺在柳画的身边。
“他不是一个坏人。他是一个好人，而且，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哥哥吧。”
“但他是一个男人，令人恶心的男人。”
虚浮的人影有些想吐。
“可男人也不全是坏人，不是吗，姐姐？这是你当初告诉我的。”
“我当时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你也会被骗的。”
“不，我不会。”
“你会的。”
“就算会被骗，但姐姐，你忘了，我要比你强得多。”
“你的能力对他没用。”
“但我还有，最纯粹的力量。”
柳画收回目光。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在墙上印出了模糊的影子。
“我们走吧，去继续狩猎。”
虚浮的人影，放弃了劝说。
“今晚，我想要待在这里，可以吗？”
“柳画，难道你把他当作我了？”
没有回答。
柳画只是静静的望着，床下那安静的睡颜。
“姐姐在这儿呢，姐姐就在你的身边呢。”
虚浮的人影伸出胳膊，轻轻的环绕在柳画的身上，
“你要抛弃我么？妹妹？”
她的脸上，是落寞。
“姐姐，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会让我想起，当初被妈妈扔掉的那只狗。你还记得吗？”
“旺财，我记得，你带回来的，它喜欢往我怀里钻。”
“是啊，但是妈妈不喜欢它，不，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姐姐喜欢你，姐姐永远爱你。”
虚浮的人影，在柳画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丢下你的，姐姐，我也爱你。我不是妈妈，所以我不会抛下你的。”
柳画也回以轻吻。
只是那人影归根结底，还是黑烟组成的。
就像脸上没有任何触感一样，唇上，也没有任何触感。
好似一切，都只是一片虚无。
“那我们离开吧，我讨厌有男人的地方，尤其是，男人的家。这里的味道，让我恶心。”
虚浮的人影掩嘴作呕。
眼中，是对地上躺着的李长乐，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说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她又将目光，看向柳画。
“是啊，姐姐。”
“那我们走吧。”
“好······再见，不，最好再也不见。”
柳画将最后一丝目光，从李长乐的脸上抽回。
印在墙上的影子，在此刻发生了变化。
原本瘦弱的小女孩，背上陡然生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
紧接着，影子消失不见。
只有门外吹进来的，习习凉风。
······
“嘶！”
李长乐从地上跳了起来，赶忙关上了阳台的门。
这天晚上偶尔还是会有些冷的。
最关键的是，他盖的还只是一床夏天的薄被。
“我记得昨天晚上，阳台门应该关了的啊。”
外面的凉气被隔绝，李长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一看手机，五点，时间还早，上午没课，他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昨晚被冻得，有些没睡好。
不过才刚躺下，又唰的一下，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人呢！”
看着空荡荡的床，大喊一声。
······
李长乐坐在床边，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发呆。
他刚刚问了一下姜落雪，变成吸血鬼有没有间歇性失忆，或者是妄想之类的副作用。
然后，她回了两个字，‘有病’
紧接着，又来了第二条信息。
‘有病的话，也不要去医院，被做成标本，我可不管。’
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变成吸血鬼，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副作用。
李长乐其实也不认为，昨晚带回来一个小姑娘的经历，会是妄想什么的。
自己还没有饥渴到这种地步。
但问题是，门是锁上的，从里面锁上的。
就算她没有知会自己一声，提前走了，也没法在离开之后，把门从里面锁上啊！
唯一打开的，就是阳台的门了。
李长乐穿好衣服，走到阳台，往下看去。
三楼，也不算很高，一般情况下，可能摔不死人。
但李长乐肯定是不会往下跳的。
除非是地震，而且还把门给堵住了。
就算摔死的概率不大，但在你摔下去的那一刻，死或不死，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很难想象，那小姑娘会从三楼跳下去，除非是想不开了。
如果是爬下去呢？
看着下面的自来水管道，以及底下人家的防盗窗，李长乐忽然茅塞顿开。
之前就有听过小偷通过防盗窗爬楼，入室盗窃的案例。
现在想想，那小丫头通过防盗窗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为什么？”
“如果想走的话，我又不是不让她走。”
想了想，李长乐啪的一下猛拍大腿。
“难道说，她其实也是小偷！新型的盗窃套路！”
他猛地冲进屋子里，翻找着自己放钱的地方。
紧接着，松了一口气。
一点也没少。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好奇，那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手机又嘟嘟响了一下。
李长乐打开，本以为又是姜落雪发的什么消息，仔细一看，是浏览器的推荐。
“惊！江城惊现‘太监’，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标题到这里就结束了。
李长乐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启过定位，但显然应该是开了。
因为，这里就是江城。
手机软件总是这样，有时候，精确的让人害怕。
明明只是随口提了什么，转头一看，手机上已经推送了相关的内容。
但，也确实很能摸透人心。
李长乐好奇的点开了那则新闻。
是之前遇到的三个混混，没死，只是丧失了男性功能。
李长乐倒没什么感受。
只能说，恶有恶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