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怪我忘了你的生日,所以生气了。”土豆满脸歉疚。好几次到番茄办公室时,土豆都想提起,可番茄都埋头没有看他。土豆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直接走到番茄面前,单刀直入将事情挑明。
“土豆,我没生气。真的,我们不要再提了,好吗?我还有事要忙,对不起。”番茄很有礼貌地说道。
土豆感到番茄的语气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可就是这样的语气,让土豆有种说不出的陌生。特别是那对不起三个字,如同一柄尖刀,狠狠地刺在自己心上。两人太熟悉,太亲密了,一下子出现这三个字,多么突兀。
“番茄,你不要这样,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土豆又是求饶,又是撒娇,还特意将脸往前一靠。以前番茄最不能抵抗的就是自己的脸,土豆还记得番茄说他无赖,每次只会施展“美男计”,但这招也的的确确百试不爽。可这一次,却失效了,番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一挪,正眼也没瞧土豆一眼。
“土豆,我现在真的有事,要不,等有空我们再聊,好吗?”番茄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哪怕早就决定好了,但真正说出来时,心里还是抽痛了一下。谁说不是呢?有多少爱能经得起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放手,即使土豆曾经站在离自己内心最近的地方。
土豆觉得很无趣,盯着番茄十几秒钟,最后只能默默离开,其间还偶尔回头,看番茄会不会抬头偷看自己几眼。以前番茄和土豆争吵时,很多次番茄不理会土豆,可土豆都能捕捉到番茄窥视自己的目光。这次,番茄异乎寻常的坚决,让土豆心中更加不安。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候,土豆终于有了单独和番茄相处的时间。“番茄,你可以怪我,但请你不要不理我,好嘛?”土豆乞求道。
番茄望了土豆一眼,眼神让土豆心头一凉。那种眼神,那么的陌生,完全没有以往的柔情和爱意。
“土豆,我是真的没有生气,我也希望自己会生气。可是没有,我觉得我累了。这几年,我缝缝补补这段感情,始终不愿意离开你,那是因为我珍惜我们这份最纯最真的感情。可我现在才发现,这段感情从来就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为了这份爱,我承受了太多原本没有的痛苦。是的,你带给我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同样,你也带来了痛苦。原来所有的事真的很公平,我享受了快乐,所以,我同样要承受痛苦。
是的,这次,我是很失望,你有事,我不怪你。我在决定爱你的时候就已做好了决定,去理解你很多时候的不便。但是你不应该忘记,如果你在有事之前和我说,我一点也不会怪你,那样的话,显得我不懂事了。但是你忘记了,我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位置,这样都能忘记的话,我无话可说。
爱一个人,是为了能让他快乐,我也一直让自己这样去做。可我却忽视了一点,爱一个人,也同样要让自己快乐。不然的话,就失去了爱一个人的意义,你说呢?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曾经我对自己说,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去理解你。可一件件事的发生,让我心中的不满也在堆积,这次也不是因为你忘记的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许,这只是一个爆发点吧。我没有怪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只是突然间就想明白了,我只想平静地过回以前的生活,我们就这样,给彼此留个美好的回忆,好吗?”番茄说得面不改色,可心中却如波涛汹涌。
放弃对土豆的爱,就像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从身上挖走。那种痛,让番茄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看着土豆伤心的样子,番茄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原谅他。但理智告诉番茄,这样下去,只会使得自己和土豆的爱渐渐消失,归于平淡。那是番茄不想看到的。所以番茄选择以这种决绝的方式来结束和土豆之间的感情,是为了可以将这份爱永远地留在心里。
“番茄,我知道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是那样爱我,你说过,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都会永远爱我。可为什么这次不原谅我了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不是真的想离开我,我们在一起相处过的那么多快乐的日子,难道你说放下就能放下吗?我不应该忘记,这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但你不一样,你是最重承诺的人,你对我许下的承诺不能这样轻易改变。“土豆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番茄是真的决定不想和自己好了。他慌了,番茄这么优秀,对自己这么好,这样的人,恐怕自己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可惜,却被自己弄丢了。
“别这样,土豆。”看到土豆难过的样子,番茄又想要安慰他。
”番茄,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还依然像以前那样对你。你是我的番茄,你是我的人。”土豆有些哽咽。
番茄望了土豆一眼,目光深处有一丝怜悯和不忍,但很快一闪而逝。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不要给对方太多的幻想,藕断丝连只会让大家更痛苦。番茄没有再说,苦涩地一笑,转身离开。她不能再留在原地,因为害怕下一秒,不听话的眼泪就会掉了下来。
望着渐行渐远的番茄,土豆感到莫名的失落和寂寥。心里的伤口,随着番茄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大,最后,成了一个黑洞,将他整个人装了进去。世界,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