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时,旁边的人忽然在议论土豆和他女友吵架。番茄本来没有什么心思,但听到土豆前天接到他女友的电话,说他女友很生气,在电话里吵得很凶。土豆一个劲地说对不起,还提前下班回家。听到这些时,番茄感到了绝望和恐慌,若自己猜得没错的话,一定是他女友看到了自己留给土豆的日记。这样的话,今天土豆对自己的态度就说得通了。
番茄感到深深地愧疚,自己居然成了破坏他们感情的小三?虽说自己确实与土豆发生了不该有的爱,但番茄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只是觉得这份爱太珍贵,太难得。如果因为自己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这是番茄万万不想看到的。一想到自己在日记里写的话,番茄感到很无力。只要认识字的,都能从中看到自己对土豆那浓烈到无以复加的爱。
哪怕已经猜到了大概,但番茄还是不死心,万一不是这样呢?番茄鼓足勇气,来到土豆的办公室。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番茄,土豆一脸漠然地问道:“有什么事吗?”语气冷淡得让番茄如同身处寒冬。
“什么事,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说,有事情就往心里去,连说出来的胆量都没有,你算什么男人?我想知道为什么,就算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番茄望着土豆那张以后可能再也触摸不到的脸,痛苦地说道。
土豆沉思片刻,才叹了口气,“是日记,你留给我的日记。被我女朋友看到了,她知道了一切。这几天,一直跟我闹着要分手。”
哪怕早就猜到,可从土豆口中说出来,番茄还是无法真正接受。
“现在不只是我父母,连她父母都知道了,都怪我出轨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烦吗,你别再逼我了,好吗?”土豆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番茄看得心里莫名地心疼。
“那你和解释,就说是我单方面爱上你。”番茄想着怎样帮土豆开脱。
“没用的,日记上有我给你的照片,还有我给你写的信,你都粘在上面。”土豆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
“那怎么办呢?难道我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番茄还是不想放弃。如果年前发生这样的事,也就算了。但现在,自己对土豆的爱,已经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哪有这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我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我女朋友可以原谅我。如果她不原谅我,坚持要和我分手,那我们还有可能像以前一样。如果她原谅我的话,是不允许你的存在,我们只能结束。我知道你的痛苦,我也一样舍不得你。但我没得选,希望你会懂。”土豆说到这里,语气又变得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原谅,哈哈,我的存在与否还要建立在她的原谅上。土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爱你的人,也知道不会是最后一个爱你的人,但我相信我一定是最爱你的人。我已经退让了这么多,我没奢望成为你的谁,也没奢望你怎样,我只想好好地爱着你!我真的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我只是爱你,只想让你开心快乐!你为了给女友一个交代,就要和我结束。你为了女友,就可以这样对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问过我?真正的爱,不是应该一起携手面对发生的任何困难吗?那日记,我很多次让你还给我,你都说没事。如果还给我,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对于我们的爱,你在乎多少,付出多少,尊重过吗?”番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原本的愧疚,在过去的半天时间里不断发酵,变成了愤怒,失望和怨恨。
面对番茄的质问和愤怒,土豆一时无言以对。在这场感情的故事里,没有人是错的。至少每个人对感情都是真的,虔诚的。爱本无罪,但若真要选择一人出局而成就这份感情的话,只能牺牲番茄。土豆觉得自己是极度的自私,特别是番茄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向他的心房。可又能怎么办,自己有得选吗?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有更好的选择吗?”土豆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如果我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会和你一起商量,一起面对,而不是单方面就做这样的决定。换句话说,如果我有爱人,而我的爱人要用分手来威胁我离开你,我会选择你。这不是说我爱你多过谁,而是我觉得是一种平衡。就像如果你要用分手来威胁我离开我以后的爱人,我同样会选择我那未知的爱人。我觉得这样做,才是对你的尊重,才是对这份感情的尊重,才是最公平的。”番茄像个疯妇似的向土豆追讨承诺。
土豆一听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得到一样东西,就意味着另一样东西必定要失去?
“土豆,你不用离开,我走吧。这样你可以向你女友有个交代,又可以保住这份工作。我只希望以后你可以珍惜对你好的人,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真正对你好的。”番茄颤声说道,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来,深深地看了土豆一眼转身离开。番茄明白,从此以后,两人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相互凝望了。以后,每一个月圆的晚上,自己或许会怀念土豆温柔的笑,轻轻的鼻息,只是再无法站在他面前了。
望着远去的番茄,土豆红了眼睛。感到轻松地同时,心中说不出的不舍,就像番茄说的一样,确实土豆很在乎这份工作。换公司有这么容易,毕竟各道手续也要走,公司领导同不同意还是两说,强行走的话,可能连工资也没有。土豆提出辞职,一是为了向女友表决心,二是怕遇见番茄,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尴尬。现在番茄这样做,解决了自己所有的困难。土豆觉得自己很自私,在伤害番茄的同时,还要让番茄再次让步。同时,这些年和番茄一步步走来,建立的感情,也要随着番茄的离开而永远地消失。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去爱你!那么难忘,快乐的时光,那么真实地发生过,可却被自己残忍地用手掐灭。这对番茄,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