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口难辩的“恶心”
夜晚,一座光线昏暗的简易楼最顶层六楼一间阳台上,一个男人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对面楼层的某个房间。期间还会停下来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夏日的泉城济南,热情似火,夜幕低垂,华灯争艳。辛勤忙碌了一天的济南居民,延续着千古流传下来的生活习惯 ,茶余饭后喜欢户外乘凉。公园里,泉池畔,小区公共区域,到处都是悠闲自得的身影和孩童们追逐嬉戏的欢声笑语。片片小区楼群,写字楼窗口自然是黑多亮少,
一辆灯光闪烁的警车,在标记明显的车道上匆匆驶过,快速进入一小片简易开放式小区楼群里。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下车后,四处张望着,一会儿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之后便快步进入一座楼房单元门洞内。
楼上阳台间那个男人拿着望远镜,正聚精会神观察着对面某个房间。身后的房间门突然咚,咚,咚,响了起来。
砰,砰,砰,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把房间阳台上聚精会神使用望远镜的男子吓了一跳,一声不耐烦的问话声爆发了,“谁啊!这么大动静,有毛病啊?”
“快开门,我们是警察。”
"警察,又是你们,跑顺腿了吗?”话音落地,阳台上的男子很不情愿地走进房间,打开房门。
"陆畅,我们是接到指挥中心的命令,让我们来现场看看情况,还是有人举报你偷窥人家隐私"。说话间,这名警察径直向阳台走去。其他几名警察训练有素又分工自然,一个看守着陆畅,其他几个查看房间里的一切。
那位去阳台的警察在望远镜前看了看,又拿起旁边的记录本扫了一眼道:“陆畅,上次也是有人举报你,偷窥居民隐私,我们把你带到所里调查,因为没有举报人的人证,就让你回来了,这一回怎么还这样,你就不能干点正经儿八百的事吗?”
“什么啊,上次我都给你们解释清楚了,我就是想了解一味神秘香气秘方。人家对方一直不给我接近的机会,所以我只好偷偷观察人家的炮制过程,再说了,我观察的那个人一直在忙着配料配方,根本就不可能打电话控告我,这算什么偷窥啊”?
“要是没人举报你,我们当然也不会来了,只不过是证人这会儿我们联系不上了,如果有人证,我们也不会在这里和你客气地讲话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没事找事地瞎折腾。你看看,望远镜还是带夜视远红外线的,有意思吗?说不清,道不明的,我给你一个建议,还是把这玩意收起来吧,搞不好会惹乱子的。”说完,摆了摆头,带着几个警察走出了房间门。
“靠,这叫什么事啊”?陆畅拍头跺脚地长叹一声,连忙快步走到阳台上,拿起记录本看了看,又连忙伏下身子在望远镜上看看,这会儿功夫,望远镜镜头对面漆黑一片。“哎~”他又长叹一声,回到房间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原地打转,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串钥匙,拉开房间门,嘴里不停的吐着粗粗的胸腔之气,径直走向通往天台的台阶。
简易楼有一道通往楼顶露天天台的台阶,他拍着脑袋吐着气,登上了台阶尽头推开天台门的一瞬间,一股凉飕飕的寒气,由后背直达脑袋门,瞬间的惊恐感让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2:简易楼天台上
夜色朦胧的天台尽头,角落里没有任何照明灯光,一个一身素白色宽松式衣着的身影,斜躺在一架简易折叠躺椅上,这个时刻的天气有点沉闷昏暗,微凉的冷风匆匆吹过,寒气阴森。星星点点的火光头忽明忽暗,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任何人都会被惊吓得大吃一惊,毛骨悚然中陆畅很本能地“嗷”了一声刚刚出口,
“啊——啊”。对面另外一声更加惊恐的女声特有的尖叫声爆发了出来,紧接着,一身素白的身影迅速从稀里哗啦的响声中弹了起来,僵直地站在原地,直愣愣的冲着陆畅的方向一动不动了。
面对着突发情况,还是男人反应快些,陆畅在惊恐中大脑稍微恢复了稳定,立马就意识到,“是自己的突然出现把对方给吓坏了”。他条件反射似的连忙随口道歉着:“哦””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天台上有人啊”,”不好意思啊”。边说着边转身离去。
“哎,哎。那什么?哥,啊不,叔,你,你过来吧,我认识你”。对面一个女性特有的,怯怯的声音飘了过来。
“认识我?怎么会呢?”陆畅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脚下就不自觉地向对方走了过去。
天台尽头角落里,夜色朦胧的光线里可以看到,一个搭建成小桌子功能的纸箱子上,摆放着果脯,干果,小点心等几样零食小吃,一瓶开了瓶的红葡萄酒,一只大大的高脚杯,旁边是一架翻倒了的简易折叠椅,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一身素白打扮,还是站在刚才的位置,以女孩为中心,摆放着一大圈不断冒着白烟的蚊香,小风微微吹过,蚊香小火头忽明忽暗。也难怪,陆畅一个大老爷们被吓的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嗷”出了声。
“你是说,认识我”?陆畅边走着边问来到了那个女子身影跟前,“哎,怎么还是个小姑娘呢,这么晚了干嘛啊?一个人在这里多瘆得慌啊?好家伙,还喝上了“。
“什么小姑娘啊?我都二十多了。那什么?哥,啊不,叔你坐”。吞吞吐吐的说话中陆畅才看清楚,对方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一张善良、纯朴的俏脸,大约一米六几的个头,开口说话前总是先微微一笑。
“你坐,你坐啊叔,我是你隔壁的邻居”。女孩还是很坚持地让着坐。
陆畅看看唯一的一张简易的躺椅还歪倒在那里,就伸手弯腰扶了起来道:”还是你坐吧”。说着转身就要离去,那姑娘却已经反应很快道:“嗳,嗳,别走啊,还有事呢?说话间人已经转身快步走到天台护栏旁边的一摞砖头旁,伸手拿起了两块,快步返回,摆放着陆畅跟前,又从纸箱子上拿过来几张餐巾纸,垫在上面就要坐上去。
“你还是坐你自己的躺椅吧”。陆畅伸出手示意着姑娘,自己也没有再客气地坐在砖头上道:“你刚才说认识我,我怎么不认识你啊”?又看了看纸箱子上的几样小吃和红酒。“看不出,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挺会享受的啊,这牛肉干,还有红酒”。
“还小姑娘呢?我都二十多了,来,你用这个”。说话间,那姑娘已经用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子,倒上了半杯红酒,递了过去。
“哟,这是干嘛啊?”陆畅连忙伸手接过来。“谢谢,我不会喝酒啊”。说话间又把纸杯子放回了纸箱子上。
“嗨,客气什么?来吧叔,知道你心情不好”,“喝点开心酒,说说话就好了,来,这是正宗的本地牛肉干,先尝尝,嘿嘿”。姑娘轻声细语地说着,又把手里的牛肉干包装袋递了过去。
陆畅很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姑娘,接过了牛肉干包装袋又伸手放回了旁边的纸箱子上,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还叫我叔,我很老吗?”那姑娘看着陆畅很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开口说道:“咱们是一墙之隔的隔壁邻居,你的房间就在咱们现在这个位置的下面,你家窗户都是打开的,刚才警察敲门声那么大,你们说什么话我也听的一清二楚,你的心情能好吗?哈哈。还有我叫你叔,可不是因为你年龄大,其实我是很佩服你的,嘿嘿”。
“佩服我?你可真是莫名其妙,我们是隔壁邻居,我怎么不知道啊”?
“啊,嘿嘿,叔,你整天神神秘秘的,走路都是想心事的样子,你肯定也不会注意到咱们是隔壁邻居了,你知道吗,整个六楼上,就住着咱们两户人家两个人,我早就想联系你认识一下的,可就是没有一个搭话的机会,今天巧了,来,咱们喝一个呗,以后就是邻居加朋友了”。说着,那姑娘又把纸杯子递给了陆畅道:“我姓江,叫江真真”。
陆畅这会也只好接过纸杯子象征性地应付了一下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呢?哎,你才神神秘秘的呢,大半夜里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到这里喝酒,还,还差点吓死人”。
“哈,哈,哈”,江真真突然开口大笑道:“要不说叫你叔呢?你干嘛啊?这么认真,哎,我还知道人家警察为什么找你麻烦呢”?
“哦,你还挺神通的啊?那你快说说看,他们为什么找我麻烦?,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陆畅这会儿的脸上有了点轻松的表情,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很多。
“你得罪了这里人呗,你把人家养的鸽子,小蜜蜂,都给收拾了,人家肯定怀恨在心才故意背后黑你的,嘿嘿,我说得对吗,叔?”
“吆”,看样子你知道的还真的不少啊”?陆畅大脑里立即浮现出了前一段时间发生的“恶心”事情……
3:意想不到的“倒霉事”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树枝头刚刚吐绿,暖融融的温度催促着人们迎接春天的气息。
简易楼六楼一间室内,陆畅歪躺在沙发上看书。被强烈的阳光射入刺激的兴奋起来,丢下手头的书,一个弹跳起身快步走到阳台间,打开所有的封闭窗,迎着耀眼的光芒,深深呼吸着清新空气,目视远方的天空舒服了一下眼睛,伸展四肢放松着腰身,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进入室内搬出一只简易的钢丝折叠床,安放在阳台上阳光最充足的位置,又返回室内翻箱倒柜把瓶瓶罐罐,大包小包,各种各样包装的中草药拿了出来,排列顺序的摆在折叠床上,让自然阳光挥发释放着储存了一个冬季的潮气。一阵子里里外外的折腾,他突然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打开冰箱才发现空空的,厨房里也是空空的,四处张望着也找不到一点点吃的东西,于是便洗脸换衣服,换鞋子,拿起一串钥匙带上了房间门……
到了下午时分,陆畅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购物袋走上六楼,打开房间门一瞬间,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两只眼睛直直的定格在室内,眼前一片空白,房间里一片狼藉,十几只颜色不同的鸽子,拍打着翅膀“咕,咕”叫着,呼啦啦飞去了阳台,从打开的封闭窗口又飞向天空。屋里的沙发上,桌子上,床上到处花花白白的鸽子粪便,惊恐中陆畅连忙丢下手里的购物袋,冲向阳台折叠床,“天啊”一声无奈的叹息随口而出,只见上午摆放整齐有序中草药种子,这会变成了斑斑点点的鸽子排泄物。
“这他奶奶的也太缺德带冒烟了,公共天台,那个下三滥在这里养鸽子啊”?
”俺这毛毯刚刚凉上就给拉上了,这他妈的还能用吗”?
天台上吵吵嚷嚷的议论声,谩骂声从阳台窗口清清楚楚的飘过来,陆畅听到耳朵里就气冲脑门。扭头就出了房间直奔天台。天台露天凉晒场聚集了二十多男女老少,凉条上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衣服,被褥等都被鸽子粪图画的斑斑点点了。
“哎 ”,算了吧大嫂,也别骂了,听说养稿子的是道上混的不好惹啊”。
“说的是啊,搞不好给堵锁眼,划个车什么的就更不值当的了,再说咱们这个老宿舍马上要拆迁了,你说是不是啊”。
看看凉条上被污染了鸽子粪的衣服被褥,脑袋里不断翻腾着房间里的污染画面,耳朵里吵吵嚷嚷的叫骂声,陆畅气血直灌脑门,放眼望去,一大群制造灾难的鸽子,齐刷刷落在对面大楼上悠闲自得“咕,咕”叫着看热闹,再看看天台尽头护栏旁边,安放着一组木制的鸽子窝,立即大步直奔了过去,伸出手晃了晃大声喊道:“那个爷们能过来帮帮忙”。
“对,拆了它”。立刻有四,五个响应着呼喊着赶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鸽子窝拆了个七零八落。
事情过去了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陆畅正在阳台上捣鼓着自己的瓶子罐子,顶层天台上又传来了吵吵嚷嚷的谩骂声响成一片。“这么缺德,养蜜蜂养到家里了”。
“看看把俺孩子给蛰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是故意发坏啊,不想让人在这里住啊”。要是在平时就算是天上掉馅饼的热闹事,陆畅都不会去主动参与,可这会的吵嚷声音立马勾起了他打扫房间鸽子粪时无奈的愤怒和恶心。所以立马起身走出房间上了天台。
陆畅顺着一群人指指点点方向看去,还是上次摆放鸽子窝的位置,这会儿换成了几只大大的养蜜蜂箱子,一群群的小蜜蜂“嗡,嗡”叫着,上下翻飞舞动,还有一些零零散散飞的天台上到处都是。
看在眼里气在心里,陆畅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一会儿功夫又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两只热水瓶,径直走到小蜜蜂箱子前,“咕咚,咕咚”,两只热水瓶的热水就浇了下去……。
总算是出了一点点心头之气,事情也就无声无息的过去了,这天晚间,陆畅在阳台间一边低头弯腰仔细观察望远镜,一边拿个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突然,一阵“砰,砰,砰”急促的拍门响了起来, 吓的他不由自主的一哆嗦,“谁啊,拆房子啊,这么大动静”,陆畅怒气冲冲的大声问道。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警察,执行公务”,威严的口气不容他有半点犹豫,赶紧快步打开了房门。
几名警察讯速进入房间,其中一个口头警告控制着陆畅的行动,其他分头四处查看着。“你们搞错了吧,我天天不出门,更不会做违法的事情”。陆畅一头雾水的解释着,
“知道你是个天天不出门干坏事的主,看看这高倍望远镜,远红外镜头还是进口正品行货啊”。把手机钥匙带好,跟我们走。领头的那个警察命令着。
“凭什么啊?我犯什么事情了,你们凭什么抓我啊?”
“有人举报你几次了,长期专门偷窥人家洗澡,偷窥人家隐私,时间,地点,做案工具都准确,我们也做了一定的暗中侦查工作,现在你要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带走”……
第二天,辖区派出所接待室内,两名警察 笑容可掬的开口道:“陆畅,我们联系不到举报电话里的重要证人,也基本上认可你的陈述理由,一会儿检查一下你的私人物品,就可以出去了” ……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是随口一说才提起这个话题的,让你生气了吧 。那什么?你,你,吃块桃浦吧,千万不要生我气啊”。 江真真看着陆畅手里握着纸杯默默无语的样子,连忙拿起一块桃浦送到陆畅手边,看着他的面目表情,哄小孩子似的试探着轻轻说着。
陆畅用手档了一下,看着江真真一副小女孩说话的样子,一下子被逗乐了。“你这是把当小孩哄啊,我干嘛要生你气啊,我是习惯了,经常是不由自主的想心事,再说了,我堂堂正正做人,没有半点见不得人事情,更不会自尊心做怪,哈,哈”。说着一抬手一仰头把纸杯子里的红酒顺进了嘴巴里
一阵清风吹过,夜色深处寒气逼人,江真真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陆畅看在眼里自己也感觉到了夜空下的清冷。稍稍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起风了,如果不想休息,就请你到隔壁家里坐坐吧”。
“早说吗,哈哈,来你搬大件,我拿小的”。江真真说着立马起身开始收拾着物品。说着俩个人一阵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