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白云也在天边眺望,希望可以在广袤的世界里,寻找到一个永远的落点。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程朝暮和夏禾每天都会一起吃饭。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中,他发现夏禾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不管是在为人处世上,还是师生关系上,夏禾都处理的很好。程朝暮渐渐被这样的夏禾吸引,他甚至开始习惯了她的频繁出现。而这个习惯让他逐渐上瘾。
这天中午,程朝暮等了很久,可迟迟未见夏禾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暮老师,怎么还没去吃饭啊?”一个女老师走进来问道。
程朝暮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口,回道:“还不太饿。”
女老师听后“哦”了声,便放下包玩起了手机。不一会儿,她突然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程朝暮听后抬头看向了她,女老师则在他的注视下示意他看教室群。
他拿起手机大概的浏览了一下群消息,只见群里现在已经炸开了锅。而他们讨论的内容只有一件——夏禾进医院了。
程朝暮放下手机收拾起了东西,连忙对女老师说:“张老师,我有点事麻烦你下午帮我代一下课,谢谢。”
还没等张老师反应,程朝暮就消失在了她眼前。这是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啊,不过这样的程朝暮倒还真是少见。
医院里,一个女生背着书包眼睛红红的站在夏禾的病床边。只见她低着个脑袋,脸上有些浅浅的伤。
夏禾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变回了那个一头短发普普通通的自己,重新回到了那段青涩的时光中。当她睁开眼看到一面白色的天花班,闻到一股陌生的消毒水的味道的时候,那种感觉很不真实。
女生看到夏禾醒了,眼神中瞬间有了光彩。她激动道:“夏老师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夏禾温柔的看着她,道:“已经好多了,别担心。”
女生自责道:“对不起夏老师,都怪我。要是我当时及时拉住了许週,你也就不会被我撞到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
“你除了每天打架,你还会干嘛!”还没等女生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只见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气场强大,他毫不客气的用手拍了一下女生的头。随后严厉道:“言林,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是吧,才让你产生了可以肆意妄为的错觉?”
言林在他哥的死亡凝视下,头越埋越低。她哥有多恐怖她心里很清楚,所以她可以很明确的感知到,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个,您是言林的家人吧。言林现在脸上还有伤,先让她去处理一下吧。在这期间,我会把这件事的经过讲给您听,可以吗?”夏禾开口道。
听完夏禾的话后,言林就逃似的跑出了病房,而男人则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夏禾的叙述。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希望您不要误会了言林。对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夏禾看着男人道。
男人在听夏禾说的时候,一直注视着她的腿。对于她所讲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着急的赶过来重点也不是为了他这个便宜妹妹。
“言桁,言林的哥哥。”男人回道。
夏禾对言桁简洁明了的回答很意外,这与她认识的那群人很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她听惯了那些复杂的介绍,这个倒显得特别了。
言桁一直看着夏禾打了石膏的右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直到夏禾喊他“言先生”,他才回过神来。
言桁郑重道:“夏老师,你的伤我们会负责的。”
夏禾刚想拒绝,门口就进来了一个人。来人提着一个果篮,夏禾看着他竟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程朝暮不知道病房里还有人,正当他想打招呼的时候,言桁拉着言林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任何的停顿,果断且直接。
病房里只留下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夏禾和提着果篮的程朝暮。
出了医院,言林气喘吁吁道:“哥,你慢点,我要跟不上了!”
言桁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言林,语气中带着威胁道:“如果还有下次,我不敢保证你的四肢是不是都在。”
言林听后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再说话了。
看着言桁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她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平常除了家人,也很少去关心别人。可今天,他主动提出要负责,还破天荒的亲自赶过来。怎么想,都还是不对劲。可问题出现在哪儿呢?难道说她遗漏了些什么?
直到言桁催促道:“还走不走?”言林才放下自己的思路,跟了上去。
车里,言林一直观察着言桁。言桁看了眼后视镜,道:“有话就说。”
嗯,这才是她哥。她小心翼翼的问:“哥,你是不是喜欢夏老师啊?”
想了一路她才发现,他哥这一切不正常的举动都来源于一个人——夏禾。
言林原本以为言桁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然后什么也不说。没想到,他果断地回了个“嗯”字。
言林惊讶的看着她哥,一脸的不敢置信。虽然说她猜到了,但现在听到言桁亲口承认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等她反应过来后,她像是提醒道:“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人,我之前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听说他和夏老师每天都会一起吃饭。”
言桁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言林听到她哥的回答,又联想到了刚刚他拉着自己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的场景,顿时就明白了。
言桁是个很有教养的人,言林作为他妹妹对这一点深信不疑。像刚刚那样对人不打招呼的行为,她也是头一回见。可见,程朝暮在他心里的威胁成分极高。
虽然言林觉得她哥喜欢上一个很有可能有喜欢的人的女生挺惨的,但一想到以后有了她哥的把柄,她好像还有些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