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寒一哽：“我自然不会说。”
“师尊，我也不会说的，这些事情我们就忘记吧，当做未曾发生过。”
“可倘若万一流传出去了呢？”
江绿芜觉得今天的凌慕寒有些不对劲，之前的他哪里会在意这些问题？现在倒是拽着问题不放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坏：“师尊，你一直问这个问题该不会是想要我对你负责吧？”
这句话一出来，整个淬骨池都陷入了寂静当中。
江绿芜这话太大胆了，女子问男子你是不是想要我对你负责简直是可以载入史册，绝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岂止是一个牛可以形容？
话说出口后，江绿芜就有点后悔。
可她也是被他缠得有些烦躁，这和她印象中的凌慕寒完全不一样！
凌慕寒眸光沉沉：“你想对我负责？”
明明只是一句疑问句，却让江绿芜觉得有些勾勾缠缠，语气颇为怪异。
江绿芜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师尊，我方才说话鲁莽了，你不要介意，我没有任何冒犯之意。”
从头到尾冒犯的人都是凌慕寒，可是这人端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问出一个又一个她根本就无法回答的问题。
可能这也是情愫散的作用？
眼见着凌慕寒还想要说什么，江绿芜急忙阻止：“师尊，我觉得你现在可能还是有些受到影响，不如先别说话，仔细调理调理。”
“嗯。”凌慕寒仔细的调整着声息。
等到凌慕寒感觉身体好多了后，他才缓缓的睁开双眼起身。
余光落在江绿芜惨白的脸上，他拧眉道：“你的灵力还没有恢复？”
“没有，也许是上次召唤墩墩的时候用的狠了。”
江绿芜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不过泡过淬骨池后我倒是好了很多，师尊，多谢你的安排。”
凌慕寒颔首，她是他的亲传弟子，为她安排这一切本就应该。
在他要打开结界之前，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以后你不要收师兄们的东西，需要什么和我说。”
凌慕寒之前就和她说过这种话，但怕她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再提一次：“为师担心有人会在这种事上做手脚。”
“好的，我知道了。”江绿芜点头。
左右她也没想过非要收下其他师兄们的东西，沈瑜送的软甲例外，但也是她当时确实用得上的东西。
凌慕寒见她没有拒绝自己，唇角勾起了浅浅的笑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一抬手，结界就消失了。
玄雨儿背对着他们几乎是跑了过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着她被迫往这里来。
早先感觉不对劲的玄雨儿想要离开，但是整个人却被钉在了原地，根本就走不了。
“凌上仙，你这是何故？”玄雨儿惊慌失措，却还是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做了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凌慕寒冰冷的话语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好像要将人的头盖骨给压碎一样。
玄雨儿头皮有些发麻：“凌上仙，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过来淬骨池泡一泡而已，还是说只有江绿芜可以来，我们却不可以来？”
她聪明的将矛盾转移到了其他问题上。
凌慕寒眼底闪过冷意和不耐烦：“那你为何一直在这里？”
玄雨儿眨巴眨巴眼睛：“因为我想在淬骨池洗练根骨，想要突破修为更上一重楼，不过上仙，你跟江绿芜在这里干什么呢？”
刚刚的慌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嫉妒和愤恨。
“我记得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江绿芜并未在这里才对。”
刚刚她放了很多情愫散，凌慕寒又设置了结界，她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玄雨儿一想到给江绿芜这个贱人做嫁衣就气得不得了：“上仙，我本要离开，可你为何让我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师徒双修吗？”
“你思想龌龊，你就以为所有人都龌龊吗？”
江绿芜勾唇轻声笑道：“玄雨儿，你算计周师兄过来，特地下了情愫散，你说周师兄会不会恨死了你？”
“那些事情又不是我让他干的，上仙要废他武功也不是我让的，他恨死我做什么？”玄雨儿毫不犹豫的反驳。
残害宗门之人是要被打入地狱，剥皮抽筋，甚至永世不得修炼。
先不说玄雨儿现在还不是源天宗门之人，若是宗门之人，恐怕玄长老维护她也没用。
果然，江绿芜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从周礼进来到刚才的事，你一点儿也没落下。”
“你胡说！什么情愫散？我不知道！”玄雨儿的脸色变了变。
“不知道吗？要不让墩墩出来对比一下味道？”
江绿芜漫不经心的加了一句解释：“哦，对了，墩墩就是我养的那只饕餮。”
那日比武场上，饕餮凶猛袭来，险些咬断她脖子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玄雨儿控制不住的双腿发抖。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饕餮！
凌慕寒突然转向江绿芜：“你可愿意配合我重现刚才场景？”
重现刚才场景，这是一种极其高级的术法，可以跟多个人建立连接，分享记忆。
但是这却需要被连接人允许，否则强行连接的话会导致双双受损的结果。
如果是连接者强大，那么被连接者就会感觉到痛苦，反之也是一样的。
所以这样的术法一般很少有人用，毕竟罕少有人愿意被侵入记忆。
江绿芜吃惊了瞬间，便立刻做出决定：“好。”
凌慕寒迅速跟江绿芜建立起连接，又强行进入玄雨儿的记忆中，从两人的记忆中窥见了事情的全貌。
而他十分有分寸，在隐秘的地方全部用幻境遮掩，所以两人都没有泄露隐私。
江绿芜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玄雨儿却没有那么幸运，此刻已经瘫倒在地，脸色发白，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唇畔也要咬出鲜血。
她反抗的厉害，反噬的也就越厉害。
只可惜，没有人怜悯她。
凌慕寒居高临下的看向她：“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玄雨儿一直爱慕凌慕寒，甚至在脑海中幻想了许多跟他的未来，却唯独没有今天这一种。
而江绿芜一个凡间女子竟可以站在凌慕寒身边，一脸淡漠，高贵的仿佛是神女一般。
“凌上仙，我有什么错？我到底有什么错！我不就是心悦你吗？我不就是想跟你发生亲密关系吗？你是男子在这些事情上还能吃亏不成？”
“我到底是脸长的不够好看，还是身材不够好，亦或者是出身不够高？我到底有哪里配不上你？你竟用这样的方式将我的自尊整个踩在脚下？”
玄雨儿一股脑的将话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