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固然重要……”
诸暨接过话茬：“可运气也很重要，二者缺一不可，都有者才可成就大事。”
凌慕寒收尾：“好了，马上就要分组了。”
江绿芜虽然不迷信用灵力去吸引强大的人结成一组，却也不愿意落了下乘，被分去跟灵力一般的人组成一组，所以还是释放出了自己的灵力。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来，两两一组，只要被念到名字的就是一组成员。
而江绿芜却始终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就连沈瑜和闻人景也都已经配成组。
江绿芜不由地有些焦虑，该不会她到最后无法成组吧？难道重来一次她也注定没有办法参加这凤鸣山试炼吗？
凌慕寒低声道：“别担心，你的贡献点足够，不会参加不了。”
江绿芜心稍微安定一些：“那为什么还没有我的名字？”
“可能是还没有念到。”
事实上，凌慕寒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按照江绿芜此刻的灵力还有贡献点她都应该算是成绩优异的那一批，怎么会坐冷板凳呢？实在让人费解。
“江绿芜。”
终于念到了她的名字，江绿芜的脸上还没来得及展现出笑容就立刻僵硬在脸上。
“诸暨，你们二人一组。”
诸暨乐得毫不掩饰，一把折扇快要把龙卷风扇出来。
而江绿芜却开心不起来，从一开始她就在躲着诸暨，怎么躲到最后竟还是没有躲过？
玄雨儿有些幸灾乐祸，虽然张长老之前从未带过什么亲传弟子，但这出去一趟还带了一个亲传弟子回来，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厉害角色。
毕竟他的名声她们也没有听过。
这样子的组合别说召唤出凤凰群了，就连能不能活着离开凤鸣山都还两说，兴许她都不用动手，人就可以被解决了呢？
“江师妹，多多关照。”
诸暨表现的极其有礼貌，只可惜内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江绿芜皮笑肉不笑：“可能会给诸师兄添麻烦，请你多见谅。”
好好的魔尊不当非要来试炼，江绿芜怕就怕他会一鸣惊人，弄出惊天动地的大动静来！
回到玉衡峰，沈瑜和闻人景就凑了上来。
“师妹，你不要担心，虽然不在一组，我也会保护你的。”沈瑜温润道。
闻人景则是叽叽喳喳：“师妹啊，这虽然是分组了，可他们又没有说这所有人一定要分开走，你放心，我和大师兄一定随时在你身边，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江绿芜有些无奈：“你们放心吧，我又不是纸糊的，我也有自保能力啊！”
闻人景挠了挠脑袋：“不是，师妹，你不知道这次的试炼有多么残酷，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
“二师兄，你这到底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担心我不够害怕？”江绿芜哭笑不得。
沈瑜一向温润如玉，头回觉得无语：“师弟，不要忘记，如果真要说起来，你未必比得上小师妹，到时候如果让她反过来保护你，那可就有意思。”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需要小师妹的保护？我一定会保护小师妹！”闻人景信誓旦旦，仿佛已经置身于危险中了一样。
“二位师兄！”
江绿芜正色道：“我希望你们二人可以认真的准备这一次试炼，不要想其他事情，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们担忧。”
她性子原本就强硬，根本不允许随意给别人添麻烦。
“小师妹，你不必如此，你是女子，原本就应该被保护。”闻人景一副拳拳怜香惜玉之心。
换做其他女子只怕都快要心动了，但放在江绿芜身上，却只能让她无所适从。
“她不需要你们的保护。”
凌慕寒看着他们师兄妹其乐融融，好不容易才找到开口的机会：“同为修道之人，理应有自保能力，你们如若真为她着想，就应该让她自己锻炼。”
闻人景一个瑟缩，嗫嚅道：“师尊，不一样啊，小师妹她才刚刚开始修炼没多久。”
“当日难道有人相信她真能打败玄雨儿吗？”
凌慕寒面无表情地继续道：“有人认为她可以打赢锯齿兽吗？有人认为她可以召唤墩墩，得的到上邪吗？不管是上古神兽还是神器都已经相信她，为什么你们相信不了？”
凌慕寒向来言简意赅，这还是第一次连珠炮弹般的问出这么多话。
江绿芜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从凌慕寒说出这些话开始，她就知道他懂她。
要是上一世……
算了要是上一世有现在一半好，恐怕她也不会有今生。
“师尊说得对，凤鸣山试炼本就是为磨炼自己，我从来不是逞强的人，如若我真承受不住自然会向二位师兄求助。”
江绿芜小脸上满是认真：“但在我求助之前，二位师兄就放任我自己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闻人景笑的跟朵花似的点头。
沈瑜也点头答应，随即看向凌慕寒：“师尊，这一趟我又有了许多发现，想要跟你说一下……”
凌慕寒看了闻人景一眼，他站的跟江绿芜极其近，如果不是男女有别，只怕都要肩搂着肩了。
沈瑜又催促一句：“师尊？”
“跟我来。”
凌慕寒走出去几步，回头叮嘱道：“小景，记得回去多做准备，别到最后需要人保护的人是你。”
闻人景：“……”
他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他的确是贪玩了些，不爱练功了，可他也不是没有实力的人啊。
“是。”
闻人景应声，等凌慕寒走远后，又急忙对江绿芜道：“小师妹，师尊那是开玩笑的，虽然我比不上师尊和大师兄，但是我也非常厉害。”
江绿芜知道沈瑜不是天赋型选手，他可以有今天的成就和一切完全是因为勤学苦练。
而闻人景就不一样，他其实很懒，却极其有天赋，一些术法只是凌慕寒一提，他便立刻领悟。
“我相信。”
闻人景一愣，小师妹居然相信他！
他呆愣愣的看着江绿芜的笑容，只觉有拳头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心脏，但却不疼，反倒是让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了。
“小师妹。”
“二师兄，怎么了？”
对上江绿芜有些疑惑的目光，闻人景才彻底清醒过来，可他向来是行动派，心中想的是什么就会说什么。
闻人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可曾有心仪的人？”
这句话直击江绿芜的心脏，她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问她这个问题。
知好色则慕少艾，可是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只对一人心动过，而那人早就已经成为镜中花，水中月，无法再得到的梦。
前世她还会做跟凌慕寒琴瑟和鸣的梦，但今生她竟是连这样的梦都从未做过。
由此可见，心中所想是会传递到脑海下达命令。
江绿芜否认：“不曾，二师兄怎会问这种问题？”
有没有心仪的人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唯有报仇后，她才有资格去追求其他幸福。
“你在骗我。”一向粗神经的闻人景在这件事情上细心到极致。
“二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骗你？”
“你就是在骗我！”
闻人景笃定道：“如若你真的没有心仪的人，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但你却犹豫了，这就说明其实是有的。”
没等江绿芜回答，闻人景又追问道：“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江绿芜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闻人景只觉心口有些闷闷的：“那个让你心仪的人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所有的感情在此刻交织在一起，江绿芜几次张唇，艰难的找回声音，回答的却很轻：“他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
这是一个再恰当不过的比喻。
凌慕寒的确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心中有天下苍生，有源天剑宗，有师徒弟子，甚至为了别人都可以牺牲自己。
可唯独从未有过她，不管在什么时候她都是会被舍弃掉的那一个。
“他让你不开心了。”
闻人景明明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在这件事情上竟敏锐到如此地步，就连这些事情都可以想到。
江绿芜不想再往下说：“二师兄，我不想说这件事情。”
闻人景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好，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不强迫你，但是你要听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江绿芜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妙，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二师兄，有什么事情等试炼结束后你再跟我说吧！我不想被别的事情分神。”
闻人景决定一鼓作气：“小师妹，我心悦你。”
这七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般炸响在江绿芜耳边：“二师兄，你在开玩笑吗？”
虽然江绿芜刚刚就有这个预感，可是当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后，心中还是如同千万匹马跑过。
“我说这些话完全出自于一片真心。”
闻人景脸上丝毫不见之前的玩笑，竟是一片认真：“我知道，我们才认识没多久，我保证我所说皆是我心中所想，从未有半点虚假，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江绿芜呆愣在了原地，她对闻人景更多的还是看小辈的心态，可冷不丁的他对自己表白，这……
她只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如果是别人她大可以转身，可这个人偏偏是闻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