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言回到班级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八卦和审视。
女生们总体还是「事不关己」，最多茶余饭后感叹一下秦笙为什么喜欢这种人？
男生们，有的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开除，有的看见他表情这么坦然，表情居然还有点失望，后者主要是看他和林瓷关系亲近，一直不爽的那些人。
这些未成年人的小九九，在两世为人的沈希言面前根本藏都藏不住。
林瓷大概是最明显的一个，眼神特别担心。
下课后，李帅帅第一时间凑过来：“校长怎么说？开除吗？”
“我都回来上课了……怎么可能开除？”
“这都不开除？！”
“误会而已。”
“误会？！”
“……”
沈希言点点头，也不多解释什么。
曾经的他，或许还耐不住少男心里的那些「虚荣」，但现在已经完全看破了，根本没有和外人解释的必要，他们都是吃瓜的。
倒是女生那边，果然聊了起来。
“你们说秦笙喜欢他什么？”
“学习认真刻苦？平常吃苦耐劳？服从老师安排？”
“这不是一抓一大把？”某个女生不屑的语气。
总有人奇怪，为什么渣男比直男更具竞争力。
这就像垃圾食品都好吃一样，渣男的好滋味与那些包装精美、高油、高糖、高盐、充满了添加剂的垃圾食品有异曲同工之妙，让女人明知吃垃圾食品会长胖、长痘、对身体不好，可依旧还是抵挡不住其诱惑。
怪谁？
怪只能怪渣男情商高，又体贴，天生的产品经理，早就把女孩分析个底朝天，特点、弱点、渴望点，对症下药，一下一个准。
尤其是像那种平时不太受关注、内心世界又不够丰富的高中女孩。
眼看着身边的人，开口闭口都是少女怀春，而她们连个暧昧对象都还没有的时候，这时一个男人对你说，他懂你的一切，欣赏你的所有，透过你平凡无奇的外表，看到你崎岖有趣的灵魂，透过你普通暗淡的生活，看到你闪闪发光的生命，并且你的缺点他都不介意，你的平凡他都当独家，有点优点都能给你夸上天，情话还TM一套一套的，你说你能不动心吗？
这就不是渣不渣的问题，是能不能讨女生欢心。
一群不是富二代的男生，还指望女生倒贴，做梦！
林瓷皱眉，反驳：“就不能是长得好看吗？”
“？？？”众人奇怪的眼神。
林瓷浑然不觉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不服气的追问：“难道你们觉得沈希言长得很丑吗？”
“丑倒是不丑，但那可是秦笙啊……”
“秦笙怎么了？”
“秦笙……算了！你和沈希言是邻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众女生纷纷附和，没必要非得和林瓷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沈希言最多只能算「清秀」，「好看」至少得像那些明星那样。
秦笙就不比明星差，所以唯独长相不可能。
林瓷就白了她们一眼，认识他这么多年，沈希言这人除了帅一无是处，这些人根本不懂沈希言帅在那里。
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
……
午休时间。
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起身赶往食堂，但更多还是回家，除了伙食更好之外，也能补觉，在学校的话中午两个小时纯纯的坐牢。
林瓷完全有条件回家，只是不想。
因为沈希言和沈雯回不了家，又不能一直在她家里吃，虽然自己不介意，但兄妹俩总会觉得别扭，索性一起留在学校，然后呆在教室趴着睡一会儿。
“沈希言！走啊！等着排队呢？”
“你先去吧，我中午有事。”
沈希言拒绝了李帅帅的邀约，对方也不管他了，跟几个同学一起，小跑着下了楼往饭堂冲。
等了一会儿，班上同学也走得差不多了，女生们也悠哉悠哉的起身，他们才不要和一群臭男生挤啊挤的。
沈希言起身找到林瓷。
林瓷微微歪着头，问道：“有事吗？”
沈希言点点头，眼神示意了林瓷一番，然后招招手示意她到一旁说话。
若是放在以前，免不了要有「八卦」的女生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们，但今天，这种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你们去吃吧！”
林瓷支开了众人，看向沈希言问道：“干嘛？”
“秦笙等下一定会找我，我们一起吧，在她面前装一装。”
这个时候的秦笙又不知道他和林瓷的真正关系。
她如果一直这样，自己的拒绝软绵无力，最好能等她恼羞成怒，或者让她恼羞成怒，大家分道扬镳，然后都有光明的未来。
“你们不是都被找过了吗？”
“秦笙有背景，不管。”
“还有这种事？”
「正义的伙伴」林瓷忍不了！
沈希言苦笑着耸耸肩：“我总不可能打她吧？早点让她知难而退算了，莫名其妙。”
“我帮你！”
林瓷义无反顾，然后弱弱的又怂了：“但我们要是被叫家长怎么办？”
高三或许还好一点，但高一的学生都很稚气，看见男女在一起就要起哄，烦死！
“没事，我让雯雯等我们，这样就不奇怪了……”
“那也行。”林瓷追问：“可为什么不直接去学校外吃呢？不让她找到不就行了？”
“……”
沈希言沉默着指指窗外。
早就守在出口的秦笙朝他们招招手，身边站着沈雯，表情有点怕怕的。
看来哪怕是自来熟的沈雯，也招架不住这样的秦笙。
沈希言领着林瓷走近，表情淡淡：“你都不用上课的吗？”
“我是艺术生啊，就算逃课也没关系……”秦笙微微笑：“要去吃饭吗，一起？”
“你不要太过分了！沈希言是我男朋友！”林瓷壮着胆子狠瞪秦笙。
秦笙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哦……是吗？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
“……哥，林瓷姐什么时候……”
“！！！”
沈希言狠瞪一眼沈雯。
沈雯立刻领悟，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可秦笙又不是什么傻姑娘，怎么可能被这种敷衍的理由糊弄过去，捂着嘴特别「猖狂」的轻笑：“噗嗤……就昨晚那个反应，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走啦走啦，昨天顺着你说而已，怎么还当真了！雯雯都说不知道，你们谈恋爱还能瞒得住她？”
“……”
沈希言眉头狂跳，有一种智商被十年前的秦笙碾压的感觉。
当年的秦笙有这么难糊弄吗？
“希言……女孩子其实也很简单的，只要喜欢你，你说什么她都信，她会自己骗自己的，但是你这个谎话，我不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