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小姨大马金刀的端坐，沈雯在一旁小喽啰般的端茶倒水。
沈希言庆幸自己的机智，他如果不是在外面逛了一圈，小姨现在就不是面无表情，而是黑成锅底了。
“哟！小女朋友送回去了？”小姨阴阳怪气道。
沈希言头有点疼：“姨，我们好好说话行吗？”
“行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呸！根本就没开始，又哪来的从什么时候呢？”
“没开始，人家上门打招呼？”
“……”
“没开始，人家不吹空调，跑厨房帮你的忙？”
“……”
“没开始，人家嘴那么甜？一口一个阿姨，一口一个希言？”
“……”
“没开始，人家陪你在桌底下搞小动作？上一个这么搞的还是西门庆和潘金莲。”
“？？？”
“没开始，人家把体检卡给我？”
“……”
万箭齐发，沈希言避无可避。
也不怪小姨误会，这件事怎么看怎么玄幻。
“这体检卡我百度了一下，一般人还真没有，那都是公司大客户才有的，你这小女友来头不小啊！”
“别！真不是什么小女友，雯雯可以作证的，她跟我一个学校一个年级，我和她之前确实没有交集，不然不可能瞒得住她吧？”
“没错，如果秦笙是天鹅，那我哥就是癞蛤蟆……呸！癞蛤蟆背上的疙瘩！”
“哪有那么夸张？”
姜溪不允许他们看轻自己，轻轻揪了一下沈雯的耳朵。
沈雯立刻楚楚可怜的眼神投向小姨，柔媚眼波藏着委屈。
“别这么看我，指不定我们都被你哥骗了。”
“真没有，林瓷也可以作证。真的是放学才认识的，刚刚说的什么调查表啊，早就认识啊，全都是骗你的！只是你刚刚那种态度，我没办法当众揭穿罢了……”
小姨那么喜欢秦笙。
要是沈希言当众和秦笙对质，那才叫糟糕，现在挖墙脚就没事。
小姨表情一顿，抬起清丽脱俗的脸蛋，不可置信的眼神：“骗我的？你说秦笙啊？”
“嗯！”
沈希言见有戏，趁热打铁道：“骗你的，拿你当傻子骗，嘴里没一句真话。”
“可我是亲耳听见她在厨房里……”
小姨猛然醒悟，后知后觉；“骗我都要这样，有这么喜欢你吗？”
“那你就不许人家脑子有病？”
“这要是有病你得多幸运？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那只能说明你没见过世面，我跟你没话说……回房做作业了。别太当真！她脑子有问题的！”
小姨根本懒得搭理他，抓着沈雯就问：“雯雯，快，跟姨说说她，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她是校花排行榜排第一的……”
“你等等……校花排行榜？”小姨嗤之以鼻：“这不是上个世纪的烂俗网文才会用的烂俗套路么，你最近考古去了？”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这个榜单一直都有，都是贴吧里那群无聊男生弄出来的。”
小姨双眼亮闪闪：“那你排第几？”
沈雯弱弱伸出三根指头：“五……”
“岂有此理！你才排第五？那林瓷呢？”
“三。”
“倒还算公道。”
“姨！”
沈雯觉得自己莫名躺枪，委屈道：“不是聊秦笙吗？聊我做什么？”
“哦……对对，你继续说。”
“然后她是艺术生，听说家里特别有钱。”
“看出来了……”姜溪掂量掂量那张卡片，感觉手里沉甸甸的，疑惑道：“那她怎么就眼瞎看上你哥了吗？”
“我说了呀，说不定是被我哥抓住了把柄，要么就是看上我哥的腰子了！”
小姨一头皮削过去：“嘶！你个小丫头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
“干嘛打我？我说的割肾啊！怎么了？”
小姨又是一头皮：“我也是这意思。”
……
卧室里。
沈希言刚刚推门，隔壁就听见声音。
很快，窗户被人敲了敲。
打开窗户，林瓷探出半个身子，不满的眼神，似撒娇似埋怨：“怎么吃个饭吃到现在？”
“……稍微聊了会儿天。”
“快过来帮我吹头发，等你好久了。”
沈希言愣住，一字一句的重复：“我……帮你……吹头发？”
“怎么了？”
“……”
沈希言如梦方醒。
过去好像的确有这个习惯。
因为两个人的卧室是紧贴着的，外面又有防盗栏，所以平常有事都是走窗户。
林瓷长发及腰，每次洗完澡都很折磨。
这么大的人也不好一直让父母帮忙，自己动手又太累，所以就盯上了他这个苦力。
“我还没洗澡，要不你再等一下？”
其实是想缓一缓。
太长时间没和林瓷接触了，闲聊还行，单独聊……有点担心。
“再等一下我头发都干了，我又不嫌弃你，直接过来。”
“哦……”
沈希言动作有些生疏的翻窗。
林瓷的房间是粉白色调的，充满了现代少女风的味道，床上还有一些毛绒熊的幼稚玩具，角落里的体重秤似乎是每个女孩子的标配，家里也有一台。
但心情大抵是又爱又恨的。
没有体重秤，喝口凉水都觉得不安。
可有了体重秤，看着数字上涨，又会觉得世界毁灭算了。
“电吹风呢？”
“抽屉里，你不是知道吗？”
“问问……”
如果秦笙的特点是腿长，那林瓷的特点就是肤白。
肌肤很白很白，是沈希言见过最白的女孩子，这种白色又不是像欧美的那种白，她的白皙隐隐有种粉腻腻的感觉，好似轻轻一掐就要捏出水来了。
“诶！等等！”
林瓷突然尖叫，扑向沈希言，好像抽屉里有什么不能被他看见的东西。
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男朋友？
沈希言带着疑惑看向抽屉，忍不住挑眉：“剃须刀？”
“给……给我……”林瓷俏脸通红，小手揪啊揪。
“你要剃须刀干嘛……剃腋毛吗？”沈希言脸色古怪。
“我又不长腋毛。”
“那是用来剃腿毛的？难怪你皮肤那么光滑。”
“也没有啦！”林瓷恼羞成怒，一把抢过：“我身上都不长毛！”
“……都不？”
沈希言欲言又止，盯着林瓷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然后突然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气氛一瞬有些尴尬。
那你买剃须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