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是闵邵寒俏皮的声音。
“邵寒姐姐,是我,巧可。”少女一脸歉意地与电话那头的人解释,“昨天晚上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今天我没办法过来,对不起。”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后,回应道。
“我很生气喔,巧可。”
“对不起……”
巧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让一旁的青年警官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来了。”
她说。
电话随即便被挂断,巧可握着手机愣了愣,看向一旁见不得女孩子哭而望向窗外的青年,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巧可没有哭,她也从不会怨天尤人,只是觉得很委屈罢了,不过错了就是错了,自己的爽约给对方带来的麻烦,她可以理解。
“谢谢。”
少女将手机递还给青年,后者怔了怔,问道:“你刚才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没关系吧?”
“只是我爽约了而已。”
巧可笑笑,望向自己头顶上的药水瓶,细长的输液管输送着药水,嘴巴里有些苦涩,应该是药水的缘故。
“所以你要不要吃点啥?”青年问道。
“警察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哦对,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徐鹤,马上就是一位正式警员了。”
虽然依旧答非所问,但青年也立刻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徐鹤……”巧可默念了一遍后,开口道,“那徐鹤哥哥,我想吃些甜的,什么都可以。”
“甜的。”徐鹤环手抱胸思索了一阵后迈开步子,“巧可,你先休息,我顺便帮你把手机带过来……对了,你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吗?”
家人……
巧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待青年离开后,少女静静缩进被窝中,如受虐的小猫舔舐伤口般,轻轻抚摸着身体上被殴打的痕迹。
很疼,但巧可体验过更痛苦的伤。
于是,拜施暴者们所赐,她学会了如何将痛苦化作快感,如果说巧可是抖M,她不会否认,但同样不会否认的,是她讨厌痛苦。
这两者对巧可来说,并不矛盾。
少女看着病房白布一样干净的天花板,默默品尝着这副羸弱身躯上受的痛苦。
品尝痛苦时,时间总会过得很快。
病房的门被推开,是那位青年警官,他提着一袋糕点和一杯豆浆,见床上的巧可看了过来,便举了举手上的糕点。
“我给你买的发糕,有点烫……你不是想吃甜的嘛。”
“谢谢。”
巧可接过比自己巴掌稍大些的金黄色发糕,点头道谢。
“不用谢不用谢。”
说罢,徐鹤伸出手按在巧可的脑袋上,后者心中一怔,微微荡漾激起的涟漪缓缓恢复平静。
好像除了自己之前的那位朋友,就连父母都没有抚摸过自己的脑袋吧。
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徐鹤来回揉搓了几下才松手,他抬头看向快要滴完的药水瓶,说道:“你是离家出走了吧?我以前也这样,是个浑小子,总是不服家里人的管教。”
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巧可更换药水瓶——这是最后一瓶了。
“你年纪再大点就能明白父母的苦心了,他们总是那样,喜欢让子女按照他们过来人的经验来走。”
巧可咬了一口金黄色的发糕,默默点了点头。
或许吧,如果她的父亲不是一个混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