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即使是天没亮，还是有几个家伙在教室里学习。虽然是出了名的不良高中，但是因来到这里后悔了而开始奋发或者对未来前途迷茫而间歇性努力的人也是不少的。
“哟。昨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周浩正翻书学习，背到重要知识点的时候，就被后边的齐宣彩打断了。虽然很不想理这个女人，但是考虑到不会答她可能会一直烦自己，周浩还是转过身敷衍。
“什么怎么样？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装糊涂呢？我可是听朋友说了哦，打女生，你胆子还挺大的啊。”
周浩砸了下舌头，齐宣彩见状“噗噗”笑了两声说道：“诶呀呀，怎么，害怕了吗？”
“只是被你知道这件事有些莫名地不畅快而已。”
毕竟这件事情也是涉及到她们自身的一些不良行为，所以不用担心她们闹到校方去。最多校园里会有一些关于自己的流言而已，这种流言就算不管，时间久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真是绝情呢。那么回归正题怎么样？昨天晚上，结果如何？”
“这什么时候成为正题了......”周浩吐槽道，他看着这个双手撑着脸颊笑盈盈的女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既然已经知道我打人这件事，那她大概率也知道所谓告白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啊。现在却明知故问......
“这和你没关系吧？而且你不是已经把事情了解完了吗？”
“？”齐宣彩表情疑惑，但想了想又笑了一下对周浩说，“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问的是你们之后怎么样了。在你解决完那几个家伙之后的事情，完全就是空白的领域啊，不是吗？”
她依旧微笑着，但周浩却在这笑容中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压迫力。
——不应该再和她继续交谈了。
“朋友。”周浩只是回答了两个字。然后转过身继续学习。直觉告诉他自己简短的回答已经足够传递所有意思。这次周浩没有继续找她说话。
午餐休息时间，周浩和于溢华走在去饭堂的路上。
“于溢华，你觉得齐宣彩是个怎么样的人？”周浩问道。
“居然问这个？难道你终于对女人感兴趣了？真是老天开眼。”于溢华做出擦眼泪的夸张样子，不过周浩懒得对此吐槽。
“我对她没兴趣。只是......”
“只是什么？”于溢华见到周浩认真思考的模样，恢复了正经的态度问道。
“怎么说呢，就是有些害怕她吧？”周浩双手抱胸说道。
“害怕？这我真是第一次听说，和齐宣彩同学相处有什么好害怕的？明明是这么活泼、开朗、又机灵的女孩子。不应该会觉得很幸福吗？至少会觉得她是个好同学吧？”
“幸福不敢苟同，好同学我倒是能勉强同意。虽然那她一直挺烦我的，但是并没有做什么太失礼的事情。”
“这我就搞不懂了，你又是哪里怕她呢？”
周浩想了想，早上和齐宣彩交谈的场景在眼前不断闪现：“大概，是眼神吧。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捕食者顶上了，本能地想要逃跑，跑得越远越好。”
“你这把人家说得这么可怕啊。搞得我花了半年追的女神是一个怪物似的。”
“她就是个怪物吧。”周浩面无表情的说道，“在她的身边总是有一种能被她把玩在手心里的感觉。第一次和她交谈的时候我就感觉怪怪的，今天我突然发现了，她就是一个和人类社会格格不入的怪物......”
“我觉得你更像一个怪物。”于溢华给了周浩的脑袋一记敲击，自己喜欢的人被说坏话使得于溢华很是不高兴，“哪有你这么损同学的。”
“抱歉。”
“这机器人一样的语调，更像怪物了。”
“......今天的饭我请你好了。”
“这还差不多，我就原谅你了。虽说我半年来都没有结果，但是我的恋情可是依旧不变的你再这么说人家坏话，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啊。”
“知道了。”
于溢华撇了眼周浩，在和他相处的几天里，于溢华就像几乎是跟着一个人工智能聊天。虽然说不至于完全感受不到感情变化，但是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个可以像常人一样把情绪完全表达出来的家伙。
“真搞不懂齐宣彩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于溢华小声嘟囔道。
来到食堂，这里的采光不算好，灯也有些暗，设备老旧的很多，只有卫生还算是可以。因为没有空调，在拥挤的人群中时不时能闻到一些汗味。
打完饭，两人正想找个地方坐下。
于溢华左看看，右看看的，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你干吗？”周浩很疑惑。
“寻找有搭讪机会的可爱妹子。”
“......我以为你挺专情的。”
“人生得要留多点后路才行。话是这么说，不过确实找不到什么好看的妹子啊，运气不佳。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坐了。”
于溢华把盯上转向了附近的一个空位，并没有询问周浩的意见便打算去那坐。因为他不觉得周浩这样的人会在意坐哪个位置。
“等等。”于溢华才走一步，周浩就指向较远处一个位置说道，“去哪里吃吧。”
“嗯？”于溢华意外，“为什么？”
周浩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走，于溢华也被迫跟上。他跟上来没有任何吃亏，原因是周浩选择的位置正好可爱的女生还蛮多的。
“没想到啊，你眼还挺尖的嘛。这附近好看的妹子不少啊。如果能坐近一点就更好了。”于溢华边吃边说道。不过和他同桌的周浩并没有理会他。
“......”
“你怎么不说话啊？”
“没什么。”周浩扒了两口饭。
于溢华越想越奇怪，顺着周浩的视线望去，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在意那家伙？”于溢华指了指附近的一桌女生，萧纤凡就在这些女生里面，“你不是已经正经回绝过她了吧？我记得你们还成了朋友来着？”
周浩点了点头说道：“多少有些在意。”
他有把昨晚的事情和于溢华解释过，不过隐瞒了关于萧纤凡的个人问题和“恶作剧”的前因后果。所以在于溢华眼里就是告白失败后先从朋友做起的简单套路。
于溢华摊了摊手表示能够理解，便没想这么多，开始继续吃饭。周浩则是视线时不时落到那桌女生中最不显眼的萧纤凡身上。
“你的肚子没事吧，程可？昨天看见你被踢得好惨的诶。”
“没事，我的身体还不至于这么脆弱。”说着被称之为程可的女生豪迈地笑道，“上次是我大意了。下次让我再见到那个男的我一定要好好招呼他一顿！”
“呜~”
在程可说完后，在桌子一角慢慢吃饭的萧纤凡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吗？”有女生问道。
“啊，就是，额，有点冷。嘿嘿。”
“冷吗？我都觉得热死了。”
“是啊是啊。明明现在连春天都没到。一定是因为食堂这么多人又不装空调害的。外面明明挺凉快......”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努力考来这里吧，学渣。”
“搞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女生们七嘴八舌的争吵讨论起来。萧纤凡正因为话题从她这里转移开松了口气，程可却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纤凡，你昨天晚上没事吧？”
“啊，是哦，我们送程可回家后都忘记你还在操场了，抱歉~”
“没事没事，之后我还在路边吃了点烤串，很好吃的......”
萧纤凡看了看四周，和和气气的氛围让她感到放心，今天似乎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了。一边的周浩也停止了对这里的观察。
——看起来是没事了，快点吃完饭然后离这儿远点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周浩微微笑了一下，稍微加快了点吃饭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