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忘,”慕耀摊手,“我们俩心眼也多”
苏黛噎得半死。
这样自黑真的好吗
不过,好像确实说了实话。
撇撇嘴,她拉开被子躺下,“不说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回溪下村,参加赵嘉他们三个的认亲宴。”
“不急,”慕耀嘿嘿一笑,激动地搓搓手,“南崽在隔壁睡的跟猪似的,一直没醒,媳妇,咱们是不是”
猥琐而荡漾笑出声,他一头扎进苏黛胸口。
然而,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动作,稚嫩的喊声适时响起,“爹爹,娘,开门,我要回去睡觉。”
南崽光着脚,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眼睛没有睁开,意识也一片混沌。
甚至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这样,也把屋内的两人吓得不清。
苏黛原本都打算半推半就从了,见状,慌忙把慕耀推开,“走开,赶紧给孩子开门”
“我不,”慕耀满脸郁气,“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臭小子,这辈子来寻仇的吗专门跟亲爹过不去
“你多大他多大,”苏黛气极反笑,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怎么有脸跟五岁宝宝计较”
后爹吗
慕耀委屈的不行,“总不能因为他小就次次让吧,我看这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专门跟亲爹过不去
苏黛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一直磨磨唧唧,早就完事,凭什么怪我儿子”
话音落地,两人同时一惊。
苏黛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拒绝相信如此彪悍的话是自己说出去。
慕耀则悲喜交加。
喜的是妻子愿意和自己亲热,悲的却是觉得媳妇看轻自己的能力。
良久,他意味深长地开口,“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一定让你满意。”
这人尤其咬重满意两个字,话语间更是带着骚气,一眨不眨地盯着苏黛,直到把人看的红霞满面,才轻哼一声扬长而去。
苏黛张开嘴,想反驳,抿了抿又闭上,最终只挤出一句,“瞧把你能的”
慕耀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却没回头,面色冷静的给南崽开门。
表面淡定,心里已经咬牙记上这件事,准备身体力行让妻子服气。
因为这,开门时都憋了一口气,“臭小子,知不知老子为你牺牲多少”
说完,不轻不重地给了崽崽一脑壳。
南崽依旧没清醒,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扑倒慕耀怀里,“爹爹”
软糯中带着娇憨的声音,听得人心都软了。
慕耀眉头皱了又皱,最终,认命地长叹一声,把人抱起,“你可真是位祖宗。”
说完,发现儿子一直光脚站地上,动作轻柔地按在自己身上蹭掉土,大步疾走把人塞进被窝。
然后,自己起身冲澡。
苏黛没那么多心思,抱着软乎乎的儿子睡的喷香,一觉到天亮。
“赶紧起床,”她醒后立刻催促丈夫,“晚了豆豆又饿的嗷嗷叫。”
“豆豆不在家,别吵,我再睡会儿。”
慕耀闭着眼咕哝,说完,翻个身,把自己彻底卷进被子里。
“爹爹是个大懒虫,”南崽熟练地给自己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等苏黛给他扎头发,“我都起来了呢。”
苏黛弹弹他的额头,但笑不语,“等会儿自己读书,我去做早饭。”
“我也要帮忙,”南崽兴致勃勃,“还没试过一边背书一边烧火呢。”
“你开心就好”
娘俩说完,大手牵小手走出房间。
苏黛早饭一直做的都很简单,昨天剩的骨头汤加米熬成咸骨粥,再拌一碟小菜就齐活。
用时虽然久,其实并不忙,甚至有时间检查刚放不久的麦粒。
“娘,”南崽惊奇地望着竹筛,“发芽了哦”
“是啊,”苏黛笑着又洒了一些水,“看来很快就能做麦芽糖。”
“做好后我要送给小堂哥一些。”
“很喜欢知礼”
“一般般吧,”南崽很傲娇,“他不会像别人那么烦,能忍受。”
“这样啊,”苏黛不置可否,没戳穿小家伙的口是心非,“下次见面,可以继续邀请他过来做客。”
“嗯哒,”南崽努力崩住小脸,小大人似的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拳头却紧紧握住,“他一个人好可怜,我就勉强陪陪他吧。”
刚说完,门外便响起敲门声,“肯定是慕知礼来了,我去开门。”
说完,迈着小短腿蹬蹬跑出去。
苏黛连阻止都没来得及。
周家人虽然赖皮,却也并非不知轻重,猜到慕耀一家要回村,天没亮就赶紧过来还车。
当然,主要是想帮小周氏搬家。
所以,这次来并非还车,而是催着外甥赶紧带路去新房子。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开门的却是五岁小豆丁。
周老爹努力摆出慈祥的模样,放缓声音问,“南崽,你爹呢”
南崽曾经跟父母去过周家,认识周老爹,“舅姥爷,爹爹还没起床呢,你们找他有事吗”
“还没起”周老二诧异地抬头,“太阳都出来好长时间,你爹是猪吗”
这话让南崽很不开心,想着眼前的人是长辈,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爹爹昨天睡的比较晚,家里没事,什么时候起都没关系。”
“怎么会没事”周老二不服气,“四月正是农忙,哪家不从早到晚泡在地里,他这样不行,耽误了庄稼,一年都没得吃。”
讨厌
南崽虽然没直说,却直接烦白眼,“你管好自己家事就行。”
“儿子,谁来了”
苏黛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后,南崽扁着嘴回话,“娘,是舅姥爷。”
原本没见到慕知礼心情就有些不好,又觉周老二说话难听,他有点不想放人进门。
“别一直堵在门口,赶紧请人进来。”
“哦”
南崽的声音不太情愿,连步伐都故意放慢,磨蹭好一会儿,才把人带到厅堂。
“报复心真强,”周老二倒没有生气,“跟他爹一模一样性子。”
“调皮却非常机灵,”周老大有些羡慕,“即便报复,也让咱们挑不出错。”
反观自家,大大小小一个比一个木,哪怕没送去学堂,也知道没一个是读书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