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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可替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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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会成员等人的注视下,忐忑的心情踏进校门。

两人周身的气氛仍然是尴尬的不行。

校园内意外的人很多,今天是新生的入学典礼,放课一天。认识的人应该不会遇到太多,所以想到接下来要去的二号教学楼三层的美妆部心情也好一点了。至少那种尴尬的样子不会让太多人看到……

【喂,看那边。有两个美少年诶,也是新生吗?】

【哇——真的,不过两个长的好像啊,是兄弟吧。】

【是啊……不过我觉得右那个棕瞳的男生可爱一点,是我的类型。左边那个,看上去太冷了?】

【是新生的话之前就会注意到了,应该是二年级的学长……】

一些女生看到两人同行产生了这样的对话。

明明已经尽量绕道走,却仍然让广场上的一些女生看到了。嗯……不过,他们的容貌的确是很难让人无法注意到的类型。按照人类的审美来说,应该是处于顶尖偶像类型的脸。当然,两人并不喜欢别人议论自己,所以加快了脚步——

……

而此时在远方,有一双眼睛已经盯着这里很久很久了……

在高高的楼层上,神明俯视众生的眺望。

那是什么眼神?那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眼神,至少不是人类该有的。

背手,苍老的皮肤在阳光下有些发亮。这位穿着昭和年代紫色服饰的老奶奶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的眼神俯视这个世界?这些问题的答案又在哪里?问题缠绕只会更加扑朔迷离。

【老婆婆,那里很危险的,快下来吧!】

后方,一个深蓝色警服的巡警正在朝站在顶层边缘的她大喊。如同预料般,惊讶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脸上。

转头,是慈祥的笑容。仿佛刚刚用着那种眼神的人并不是她。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很快就会下去。倒是你,小伙子……】

听到老奶奶话语的巡警似乎松了口气,他只是一个刚上任的小巡警。如果看见一个老人在自己的眼前掉下顶楼,恐怕自己的职业生涯都要因为这个阴影结束了。

但年轻面孔紧张神情才刚刚缓和,却又被后半句话弄的再次提高警惕。他不知道老人提起他的用意。

【你的妻子今天要生产了吧……快点去看她吧……看她吧……是女孩,特别可爱……】

【……啊,啊?是的。】

年轻巡警被她的话语惊的有些发愣。因为老奶奶的话语完全就是事实!他的妻子的确今天就要生产了,而孩子的性别医生也给了初步判断。但他完全不记得和眼前的老人有任何交集,她到底是什么人?

【您是怎么知道的啊?诶!?】

等待巡警反应过来时,这个顶层已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身影……

——402宿舍门前。

两人在服装部和美妆部双重践踏男人的自尊后已经成功转型。不出所料的是……噗呲,嗯嗯,很完美的美少女。

【啊,岸你回来了……谁啊?】

为了不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回岸和霞仍然做了相同的决定——那就是回宿舍。虽然肯定免不了室友的一番嘲笑,但那也比在外面指指点点的好。

而此时听到敲门声赶来开门的撩雾,在看到眼前的人瞬间呆愣。本来以为是岸回来了,住校的她很少能等到和回岸在一起的时间,来期待的心情被打个粉碎。

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穿着浅青色校服的白长发“少女”,有些熟悉的紫金异瞳在黑色勾勒的妆容下显得极其妩媚。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生的腿竟然比自己还要修长!所以她可以十分确定这个年段绝对没有这么个女生,但……

【是我。】

磁性且中性的嗓音与外貌没有太大违和感。

手指扯下了白色长假发,再次愣神……

十分钟后。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原来那个校规是认真的啊!?不过还真的和我想的一样,岸女装的样子果然很可爱啊~】

听还需要保持这幅样子12小时的回岸说完在美妆部的惨痛经历,撩雾无法保持平时还算矜持的体态,抱着枕头瘫在粉色沙发上大笑,让印刷着小猫头像的休闲服上布满褶皱。

当然,这样的行为迎来了回岸冰冷的表情。

【住口,再说一句就把你的猫毛都拔光。】

【……喵!?】

冷淡的言语使撩雾惊吓到了。很久没见过眼前之人生气的样子了。把枕头放在身旁,正襟危坐的样子也能看出她的慌张。

【诶……话说,这件衣服不能脱下来的嘛?】

老实了一点的撩雾准备扯开话题,指了指回岸身上的女性校服。金蓝异瞳看着他把端着的瓷质茶杯里的红茶全都送入喉中,叹气后依旧冷淡的回话:

【服装里有热感应器,如果脱下来的话学生会那边会立刻察觉到,而且被发现还要加时。】

将茶杯放下后,拖鞋被甩在地上。

转动的身子在沙发平躺,头靠的很近……在撩雾的旁边。

【嗯……】

头部被纤细的手抬起,再次放下时已经在合并的双膝上。睁眼,观察着那张已经看过无数次的脸庞。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啊,这张脸自己曾经也在很久以前看过吗?答案……

那张脸其实就是答案了。证明着,至少他不想承认而已。因为承认的话……

【好香。】

【……嗯?是吗,岸喜欢就好。】

金色的发丝有些掉到了他的脸颊上,淡淡的薰衣草味。恍惚,慌神。多少次了?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个人,贪婪地渴求着他们的一切。因为无法获得的嫉妒缠住他几乎是所有存在的日子。

他是那么希望着自己就是那个人,那样他就可以完全没有顾忌的喜欢上眼前这个女孩……没有顾忌……

他不是其他人,他是彼轮回岸。

所以,他才能在那个他们相遇的时间,那个瞬间就知道撩雾天是女孩。没有原因……不,因为他是彼轮回岸才能发现,只有他才能发现。

他在乎,比任何人都在乎着那只给予自己“心”的手,没有人能够替代他的在乎……没人……

正因为他在乎着,所以才会诞生这种想法吧。

如果自己不是空壳,如果自己不是躯壳。

如果自己不是虚伪,如果自己不是虚妄。

如果自己有着选择,如果自己有人期望。

如果自己有着内心,如果自己有着渴望。

如果自己没有作为一个怪物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甚至可以一直列出如果来掩盖自己的悲伤……

“彼轮回岸……”

“你就是个怪物。”

“别期待什么了。”

“你就连自我都不配拥有。”

彼轮回岸对着自己这么说着。

彼轮回岸对着自己这么说着。

彼方回岸嘲笑着他。

彼方回岸嘲笑着他……

谁与谁。

谁与谁。

彼方回岸、幻岛星夜、泉欣织、南宫伊焚。

他们观察着的是谁?他们观察着的是谁?

“告诉我……”

“你们是谁?”

请告诉我们。

你是谁。

【岸。】

睁开的双眼。遗失的泪珠。从湛蓝的天空中苏醒了。从空白的灵魂中苏醒了。不会停下,不会死去。

剩下的时间。

“我所剩下的寿命。”

不再用来等待轮回,而是等待你。

【离……】

【怎么了?】

【我,是谁?】

【我也想问你,我是谁。】

【离,撩雾天。】

【那么……】

【你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记得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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