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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为了自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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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东京某广场。

人很多,非常多。

大家像在期待某物一般,吵闹着,等待着。

眼神中充满了希望,话语中充满了希望。

这显然是与末日景象格格不入的……至于为什么。

请看平台的入口处,一位身穿紫色花纹的白西装男性。与服饰不同,在那之上是最为接近纯黑的发色,还有令人感到脊背发愣的深紫色瞳眼。当然,还有如同点缀一般了,极其英俊的容貌。与某人如出一辙的容貌……

在他身后的,一位老熟人。

橘红狐文的黑色风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的黑红渐变长发,还有挂在腰间的【绯龙异邪】。

彼方回岸与南宫霞。

这一对相处甚久的兄弟。

【请大家安静。】

略微低沉的声音带着违和感从彼方回岸的口中传出,也是在传出的一刻周围民众的吵闹声不复存在……

简直是威信的代言词。

至于霞,似乎没有任何交涉的欲望,半闭着眼睛站在了彼方回岸的身后。

至于彼方,似乎是感到了满意的情绪,对着群众再次开口。

【在过去的四十年,人类遭到了魔种的侵袭。不管是哪个国家,每时每刻,无时无刻,不论性别种族——都有同胞在牺牲。】

稍微停顿了一下,装出的伤感表情。

【他们中有孩童,有工作者,更多的是军人。为了保护更多的人而牺牲的军人。在魔种入侵的一刻,他们毫不犹豫地投身战场,为了保护人类而战。在此,请大家为他们默哀……】

如同响应他的话语,周围的人被这股莫名的情绪沾染,就连站在彼方身旁的霞也一同加入到这场充满伤感的默哀之中。

大家低着头,但实际上那颗心脏早就暴露在了阳光之中。

【但是,在这期间里,持有者出现了。如同狂风一般,轻易地就将魔种斩杀,就如同神话中为人类解除危险的神一般。军人们的努力如同灰尘一般被轻易地抹去了,无视了。人类为之自豪的荣光在神的身影中被遮盖住了。】

语调变高了,他轻易地调动着自己的神情,也影响着众人的神情。

愤怒,无奈,骄傲,恐惧……这些他们都没有。

【他们本该可以更早出现,但政府在节省资源,争取资源上浪费时间,导致持有者整整推迟了二十年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对抗魔种!那些牺牲的同胞,那些战死的军人的努力全部变成了白费,变成了神明对抗恶魔的陪衬!】

……他们眼中有的,只有无差别的,充满恶意的——

【而在这之后,持有者甚至出现了暴走,本来在失去家人的悲痛中的同胞,就因为一个持有者的愤怒被杀戮,让他们只能在天堂相见!!多么的可悲!持有者的光芒遮盖住了人类的努力,赶走了恶魔之后自己却成为了新的恶魔!人类的威胁!】

【两次……整整两次因为持有者发生的大屠杀。而因为魔种而起的屠杀仅有一次!这意味着什么?!】

【人类将自己推入了深渊!!人类造出了神,却无法控制神!!】

【而政府此时又在干什么??逃跑!带着那些高层逃去外太空!抛弃了我们!真可笑,底层人民为了生存而流血的时候,高层还在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

他们眼中有的,只有无差别的,充满恶意的……

杀意。

【所以,人类是时候自己来擦屁股了。将持有者与魔种消灭!当然,我们不会滥杀,我们不会再把自己也变成恶魔。在组织成立时,就有良心发现且知道真相的持有者与魔种加入我们。这是一场真正的,神与恶魔的对抗!不分种族,不分男女老少,心存正义的人对恶魔发起对抗!】

慷慨激昂,他甚至自己都认为这是正确的了,而民众更是如此。他们欢呼,他们雀跃,为接下来的屠杀感到无比兴奋。

短暂沉默,短暂叹息。如同坚定某物一般,彼方再次抬头——

【我们,将成为自己的神。】

【我,在此宣布。抗争组织「pure land」正式成立!】

【喔!!!——】

欢呼声……这声音应该会持续很久吧。

直到杀戮的欲望被满足之前。

而响应这句话的,可不止如此。

【boss,下令吧。】

耳边,轻鸣。

声音柔弱,柔和。却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带着为夺取性命而兴奋的颤抖。仍然只有无限憧憬与其他某些异样品——不,此时此刻也不再一样了。

转头,鲜血的赤红之瞳与彼方对视,坚定与疯狂被崇拜所遮掩。黑色发丝拂过他的眼前。黑夜,黑影,黑域。曾死亡无数次的少女。

新生的天穹埋,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

不止是她,一直都不是。

十一位「pure land」的精英终于聚在一起,为了这次狂欢。

只不过……她的表情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问啊。

【啊……是时候了。要装作彼方回岸的样子可真是不容易。搞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彼轮回岸了……】

截然不同,真切,有实感的笑容。发自真心,令人沉醉。

【boss就是boss哦。】

【真是没想到,你也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我也没想到,boss会是说这种话的人。】

不留情面的反驳。

面对着群众,他毫不犹豫地撒下了弥天大谎。

成为自己的神……

是他,成为人类的神才对吧。

这幅傲慢的模样,这幅贪婪的模样。

看着这些欢呼的群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啊对了,机会难得。给你一次提问的机会吧。】

突然的转身,面对天穹埋。这次阳光带来的影,没有分割开两人,而是将两人都笼罩在了一起。他们,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一模一样了?

【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选择牺牲同伴们呢?】

没有不解,甚至没有伤感。一味地服从,这样就好。而明知如此,等待她的是那张仅仅犹豫了一秒的脸夸张的笑容。

夸张……却又最为真实的笑容。

【为了我自己。】

【真是没什么良心可言的答案。】

【活下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关于这个问题……对对。

是那个吧。

所谓的,对友人最后的关心。

【这个选择……对于16岁的高中生而言还真是沉重啊。】

【不论如何,我们与您同在。】

天穹埋,也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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