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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撩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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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纱,黑雾。

她曾经来过这里。

但不是过去的某一天,也不是未来的某一天。更不是现在。

“她曾经来过这里”这个概念可能在这一秒存在过,但绝不可能出现在上一秒和下一秒中。

【很久很久以前,我存在过。】

那是她来到这个空间后,第一句话。

发丝的尾端逐渐被沾染——

【那个时候,我是不被大家接纳的。】

白色的光中,有一副模糊的场景出现了。

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小女孩正指着两位新婚夫妇说着什么。

周围的人都是在用一副带着愤怒的表情看着小女孩,其中包括新娘。

小女孩认得新娘,那是个孤独,但是很温柔的大姐姐。

也是个很容易被骗的大姐姐。

至于新郎……一开始是心虚的表情啊,被戳穿什么的惶恐,最后才是愤怒,比所有人更加愤怒。

而小女孩的父母则是一边护着小女孩,一边向新郎,还有周围的人道歉……

小女孩不明白。

【我不明白。】

伴随着她的呼喊,场景开始再次模糊,扭曲。

这次出现的是一个棺材。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爷爷。

小女孩认得他,他是那个平常会陪她玩着过家家游戏,会请她吃零食的,隔壁家爷爷。

他的儿子一直没回来看过他,在他孤独的时候小女孩就会出来陪他。

而现在,他的儿子正趴在棺材上痛哭着,但是又笑着签着什么东西。

小女孩再次对着人群说了什么,这次大家也都愤怒的看着她……

小女孩明白。

【明明讲出来的是实话啊,但是为什么。】

……

这次出现的,是小女孩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个律师。

他此时的举止和话语,可以形容为义正言辞。

拿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一张又一张的证据。

他对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痛哭的年轻人不断地喊些什么……

而这次的群众,却怒视着她的父亲。

没有顾忌,厌恶透底的谩骂。她的父亲却像是没有看到愤怒的人群一样继续宣告着什么。

她的父亲很温柔。

明明应该很温柔才对。

这次,小女孩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没人愿意接受实话呢。】

【我的童年,似乎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有答案,蠢到家的问题。】

【直到……什么时候来着。】

其实记得非常清楚。

在这片黑雾之中,有一个异常的地方。不如说,和那个地方辽阔的面积对比,黑雾才显得异常。那片光亮的土地占有的面积,太多,太多了。

【啊,那个时候。】

……

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色头发的小男孩。

小男孩有着紫金异瞳,非常漂亮。

至少她一直这么觉得。

【那个家伙,接纳了我所有的东西。】

下一副场景。

小女孩伸手,伸向同样孤独的小男孩。小男孩把手搭了上去。互相得知姓名,互相得知身份,互相成为朋友。

小女孩买了两个雪糕,小男孩接过一个。正准备下嘴的时候随着“砰”的一声,四散的雪糕滴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小女孩笑着递给男孩另一个。

女孩不断地踢着,摇着一棵大树。但掉下来的只有树叶,而不是为了救下不来的猫咪而变得同样下不来男孩。

女孩追打着男孩,但是他却只是一味的逃跑,连生气的反应都没有。有时候这会持续上一整天才会因为小女孩的体力告终。

【他是唯一一个,愿意面对我的人。】

转头,黑雾最深处的地方,她注视着那里。

那是之前的她绝对不会想再次踏足的地方。

阴暗,潮湿,令人厌恶血腥的角落。

四散,干燥,堆积许久腥臭的尸块。

奸笑,恶心,透过门缝注视的面孔。

还有……

此时此刻最为可恨,只是什么都不做,一味的哭泣的女孩。

还有。

此时此刻最为高大,只是默默伸出手,笑着的温柔的男孩。

【他也是唯一一个,我喜欢的人。】

……

少年突然失踪了,没有任何消息。少女哭着,不断地寻找着,追寻着那个身影。不管付出多少,不管牺牲多少都想要见到的身影。

少年永远无法理解再次相见少女的欣喜。

少女询问着少年的心思,陪伴着少年的日常。对于同样能够接近少年的女孩们感到羡慕……但是她还想要再去看看少年的心中一切。

少女永远无法理解少年对于少女的感情。

少年很会照顾人,在漫长且无聊的高中生活中尽量让少女能够生活的更好,至少不会平淡无奇。少女轻笑着享受这独属于她的特权。

少女很会照顾人,在少年对一切产生怀疑的时候默默停留在他的身边,等待所有的荒凉与不堪在温和的风中像烟尘一般缓慢地散去……

少女无法理解少年有多爱她。

少年更无法理解……

少女对他的恨意到底能够延伸多少个天空。

【很痛啊,岸。】

血腥的深红瞬间占据了少女的瞳孔。

同样是,昏暗的地方。

这次那个狞笑的面孔终于到了自己的面前。

撕扯着自己的衣物,无视着自己的求饶。

折磨着自己作为女性的理智,折磨着痛觉被无限放大的躯体……

狞笑的面孔砸烂了少女的**。

狞笑的面孔溶解了少女的四肢。

狞笑的面孔掏出了少女的内脏。

狞笑人面孔撕碎了少女的面容……

“为什么做这些事是你啊……岸。”

黑色的影子,终于完全占据了发丝。

沉默中,一个同样有着金色长发,蓝金异瞳的女孩出现在撩雾天的面前。笑着,走着。带着那些不属于撩雾天的记忆离开了,留下了属于她的东西。

撩雾天接纳了那些东西。

猩红的瞳孔望向空间中,那张相片。

印着一个白发小男孩的照片。

……

【岸,是我。】

【撩雾天,只是撩雾天。】

【我回来找你了。】

醒来吧,这个世界的主人,该换人了。

黑暗中,昏暗中,枯寂中恐惧中灵魂中躯壳中模糊中清醒中昏迷中!!?

是的,于万物之中。

【欢迎回来,撩雾天。】

睁眼,被红色光晕包裹的墓地,紫色瞳孔的主人带着笑意向自己伸出手。

【我,彼方回岸,净土组织(Pure land)首领……】

【啪——】

清脆的响声,伸出的手被打下了。

十二位近卫面容紧张地望着那张什么表情都没有,却比谁都愤怒的美丽面孔。

这个看上去嚣张而傲慢的行为并没有牵动什么,反而引来了彼方回岸的笑容,与那个人如此相像又截然不同的笑容。

【正式邀请你,撩雾天,加入我们。】

昼白的手,递过来一个黑色,有着红色亮圈装饰的耳机。

撩雾天,理所当然地接过了这个礼物。

哈哈,奇怪……

明明没有连接任何东西,耳机的那边却在传来歌声。

【What is in my eyes——

That's dirty

That's clean

That's chain and endless

That's I can't understand

nothing in

nothing in

nothing in my eyes!

DALA LALALALALA ——

DALA LALALALALA——

DALA LALALALALA……

you say my nose is long

you say my think is wrong

you said my sin would be known

you don't know……

collapsing——

DALA LALALALALA——

DALA LALALALALA——

The world just changed its controllers】

【难听死了。】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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