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林笙直接睡到了中午。
林笙是被刘子澄的叫声吵醒的。
“林笙，醒醒，已经放学了。”
林笙抬起朦胧的睡眼，刘子澄的脸在自己面前被无限地放大。
“刘子澄？”
“睡得可真香，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已经中午了吗？”
“走吧，一起去食堂。”
“食堂...”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汇，说起来，自己很久没有去过食堂了。
“我...”林笙刚想说自己身上只有现金，刘子澄抢先一步。
“没关系，我请你。”
——
中午的食堂熙熙攘攘，林笙一出现，立即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
这让林笙感觉很不舒服，有种被时刻注意的感觉。
自己本该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因为这一场游戏，被推上了舞台，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各异。
这些目光里有玩家，有路人，有羡慕，有嫉妒，有欣赏，有同情。
换做以前，这种场景林笙想都不敢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玩家，正悄悄躲在暗处，混在人群中，如狼一般凝视着自己。
“林笙，没想到你的影响力这么大。”
对此，刘子澄也是发出了感叹。
“你听说过羊群效应吗？”林笙自顾自地说，“一个人想要火并不难，只要有部分人推捧他，其他人便会纷纷效仿。”
“人云亦云，昨天的新闻和今天的投票，多半是有人想要故意搞我。”林笙冷静地说。
这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为了接近自己有个更好的借口，她们心照不宣，一人发起投票，百人呼应。
于是，林笙这个不起眼的路人，被提上了舞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开始好奇他是谁，为何会引起社会如此大的反响，慢慢地，林笙有了流量，有了热度。
这便是炒作。
只是林笙没想到这个炒作热度来得这么快，几乎一夜之间他就成了学校的名人。
“你是说，你是被炒作上来的。”
“也不全是。”
刘子澄和林笙默默走到队伍后面，一边抵御周围奇怪的目光，一边低头窃声细语。
“林笙，这就是你昨天晚上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吗？可能和林雪以及你母亲想要杀你的事有关？”刘子澄抬高了声调，引得众人一片哗然。
“这人就是高一二班的林笙？”
“他母亲为什么杀他，难道真疯了？还是说他本身有问题？”
“你没听到吗？连他妹妹也要杀他，八成是这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而且就在同一天，这个林笙登上了校园论坛的榜首，绝对有问题，我看八成是想炒作。”
“可是我看着人长得的确不错啊，压根不需要炒作吧，论坛上的投票应该是真实的。”
“只是凑巧两件事同时发生了而已，我觉得林笙同学更需要同情，而不是质疑。”
听着耳边的流言蜚语，林笙闭口不言。
打饭的时候，食堂阿姨特意打了很多量，一边盛菜一边安慰林笙说：“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位同学，你要振作起来。”
——
他们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
“算了，不想这些，还是吃饭重要。”林笙端起盘子扒扒两口，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林笙，你好歹现在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吃相注意点。”刘子澄在旁边小声嘀咕。
“刘子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别人眼光了。”林笙越想越不对劲，“平时也没见你打扮得这么勤，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
“咳咳，这不是有你这个校草在旁吗，我怎么得也不能做陪衬啊。”
“那你之前怎么不这么想？”
“之前不也没发生这事吗...”刘子澄叹了口气，不打算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了？”
“这里人太多，不方便说。”
“这和人多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要说的，就和这里的人有关。”
见林笙神色严肃，刘子澄不再说什么，默默吃了口饭。
想到什么，刘子澄又问：“你和白露成了没？”
“什么成没成？”
“体育课时白露不是把你叫走了吗？”刘子澄露出狐疑的神色。
“没成。”林笙回答的很果断。
“那到底是谁先告的白？”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成。”
“你不是很喜欢白露吗？难道你没答应？”
“也不是，”
“那就奇怪了，不是白露找的你吗？如果不是她告白，那她找你是什么事？”刘子澄连饭都顾不上吃，一个劲地追问。
“刘子澄，你怎么变得和女生一样八卦了？”林笙无奈。
“有吗？”刘子澄扒了口饭，继续说。“人有好奇心不挺正常吗？我还想听你讲昨晚发生的事呢。”
“算了，拿你没办法。”林笙又扒拉几口饭，随后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
“我吃完了。”
“啊？这么快啊？”自己才吃一两口，林笙就已经吃完了。
“要不你继续在这吃着，我先回教室了。”林笙端起餐盘，有要走的趋势，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视线。
和梦里的既视感如出一辙。
“等等我，我马上吃完。”见林笙要走，刘子澄端起餐盘狼吞虎咽起来，勉强吃得差不多，倒掉手中的剩菜剩饭。
抬头一看，哪里还见着林笙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