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很怕是吗。”
顾晓慕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咬着牙，把袜子都给撸了下来。
一双小脚竟破划破皮，血肉模糊了起来。
从针眼里漏出了浓水，又把伤口给覆盖。
“大小姐！”
玉莹倒吸一口凉气。
她撕下自己的制服裙摆，俯下身子，想要帮顾晓慕包扎，却发现伤口撕裂的范围太大了。
“快！拿医药箱，叫医生过来！”
跪倒在地上，她摁住了顾晓慕脚上的动脉，对着站在门外的四名女仆喊道。
“是...”
得到授意的女仆，慌张就在走廊的挂画后取出了齐齐整整的应急医疗箱，四人共同搬着，才能搬得动。
哐——
重重的放在玉莹的身旁。
摁下中间按钮，整个药箱自动展开，堪比重症病房的设备展现在面前。
“医生呢？”
熟练的从药箱底层找到了特地准备注射型止痛药和止血药，玉莹戴上了无菌手套，取出针管，再装备药剂的同时，边紧张的问道。
“医生要五分钟才能赶到。”
挂断了电话，女仆汇报到。
庄园内是长期配备有医生的，但顾晓慕不喜欢见到医生，所以医生们平常是在辅楼内的。
即便是随时待命的医生，在这偌大的庄园内，驱车赶来也要五分钟。
“五分钟...大小姐，你忍忍，我先帮你止血止痛，等下医生到了再包扎。”
生怕将顾晓慕的伤口再次扩大。
饶是拥有医师执照的玉莹，在面对顾晓慕那一塌糊涂的伤口的时候，也不敢轻易下手。
甚至连效果更好，用以涂抹伤口的止痛膏都不敢使用。
“我来吧。”
从玉莹的身边掠过。
苏月轻轻捧起顾晓慕的脚。
回头从医疗箱中，找到了清洗伤口的消毒液。
“你...你！”
玉莹慌张得不知道要说什么，连要制止苏月都忘记了。
“嗯？”
顾晓慕眉头皱了起来。
她明明看到，苏月一开始的眼神是惊恐的。
为何现在却敢过来帮自己上药？
她不怕自己这血肉模糊的样子吗？
连玉莹都被吓得六神无主。
苏月怎么能那么的镇定？
“可能会有点痛。”
说完，苏月也不等顾晓慕回应，边用棉签一点一点擦拭伤口。
“喂！”
玉莹刚喊出来。
却发现顾晓慕的表情，居然十分的放松。
“怎么会那么多痕迹啊...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苏月耐心且温柔的处理伤口，血迹和浓水都被缓缓除去。
跟妹妹相依为命的她，经常要扮演起医生的身份，帮妹妹处理摔倒的伤口。
久而久之，她的手法都变得无比的温柔。
她心疼的看着这一切。
明明是贵族千金，手里掌握无数财富。
明明是拥有如公主般的相貌和气质。
明明是在一个可以最快乐的年纪...
顾晓慕却伤痕累累。
这一瞬间，她忘记了对于顾晓慕该有的仇恨，只有对于她疼痛的同情。
“滚！我才不需要贱民的同情！”
顾晓慕忽然生气的喊道，不顾伤口的撕裂，伸脚将苏月给踢倒。
“大小姐！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玉莹挡在顾晓慕的面前，她实在不忍心看到顾晓慕再流血了。
“你这家伙，我好心帮你包扎，你倒好，还踢我一脚，活该你痛！”
重新站起来的苏月，生气的指着顾晓慕骂道。
她总算明白这个萝莉为什么会那么多伤痕了，大概也是自己作的。
“贱民！你是不是想死！胆敢骂我！”
顾晓慕难以置信的说道。
苏月是她的奴仆，反而骂起了她这个主人。
“苏月！你快出去吧！”
玉莹生怕顾晓慕又要激动的过去打苏月，赶忙让苏月离开这里。
“萝莉真是难伺候。”
抱着双臂，苏月对着顾晓慕吐了吐舌头。
“贱民！”
顾晓慕都要气炸了。
她随手抄起枕头对着苏月就扔了过去。
可惜这软绵绵的力道，连近在眼前的苏月都没有碰到。
“行了！苏月，你快走吧！”
玉莹推了一把苏月。
两名医生恰好也匆匆赶到。
“玉管家，这里交给我吧。”
看了一下现场，主治医生便了解了顾晓慕现在伤口的程度。
他的表情严肃，为了全心全意的进行治疗，医生让玉莹都要先行离开。
“我知道了。”
站起身来的玉莹，推着苏月出门去，还把房间门给带上。
医生的到来，她才能稍微松一口气。
无奈的看向靠在墙边的苏月，玉莹感觉到，苏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苏月，你知道大小姐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
耐下心来，玉莹对着苏月提起到。
“不就是她自己贪玩弄成的吗，看她那任性的模样，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人能治得了她咯。”
苏月不屑的说道。
这种贵族千金小姐，除了自己伤害自己之外，还有谁能伤害到她。
在这庄园里面的仆从和保镖，都要比一个工厂的工人还多。
连医生都能随叫随到。
“大小姐她...生来就有这个疾病了。”
摇摇头，玉莹说到这里，眼神有些伤感。
“她的腿...一直都是没有知觉的，通过无数次手术，还有无尽的药物治疗，才能勉强行动。”
“治疗效果一向都很好的，只是发生了一场意外之后，大小姐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脆弱到，连穿上袜子都可能出血的程度了。”
“以往每天行走都不成问题的，现在步行上下梯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药剂量的增加，副作用也愈加明显...大小姐的精力越来越差了...”
把顾晓慕伤病的情况告诉了苏月，玉莹也不知道这是对是错。
“...没得治吗？”
苏月沉默了片刻，对玉莹问道。
“按照目前的医疗水平...再过一年的话，大小姐可能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说到顾晓慕的伤情，玉莹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即便顾家再怎么有钱，面对这种先天性疾病，也是无可奈何。
“嗯...”
苏月望着紧闭的房间门。
那血肉模糊的双脚...
丧失了奔跑的能力，只能一辈子依靠轮椅生活，在身旁的人为了照顾她而不敢大声动作。
顾晓慕她，其实也是很痛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