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烈心疼地抱着陆宛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小心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低声道:“宛瑜不怕,我在这里。”
他抬起眼,怒色盯着陆宛卿。
后者却看都不看顾西烈,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顾西烈身后的人吸引。
那人戴着一只金属面具,右手还保持着向前投掷的状态。
刚才那只匕首正是出自他的手中!
顾西烈顺着陆宛卿的视线望去,看到身后的人,也不由扬动唇角,露出一副骄傲之色。
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顾西烈便将秦明召唤回来了。
他是个练习古武术的高手。
早些年间,因为练习禁术毁了容,所以才戴着面具。
因着他偷习禁术的缘故,他的家族将他赶了出来,顾西烈可怜他收留他,他便留在顾西烈身边为顾西烈做事!
顾西烈搭住陆宛瑜的肩膀,让她站在自己身边,嘲讽地看向陆宛卿:“陆宛卿,这世上高手多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和一般人交手,在他手下能过几招。”
说完,顾西烈侧过头,不动声色地对秦明点了点头。
后者一点点绕过顾西烈,往陆宛卿身前走来。
虽然刚才看似他占了上风,可只有秦明知道,那只匕首速度有多快。
加之他还是自陆宛卿身后投掷的,想不到这女人头都没有回,居然可以徒手接住匕首。
此人绝对不容小觑!
思量的功夫,秦明已经逼近了陆宛卿。
后者面色淡然。
她反手握住匕首,寒锋对准秦明,眼神如刀:“习武之人,如今已经沦落到要用偷袭的法子了吗?”
秦明神色微顿,面具下的脸顿时苍白。
若不是顾西烈大呼小叫,要他出手,他也不屑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少废话!”秦明躲开陆宛卿的视线,闷哼一声,以右腿为支点,腾空而起,径直往陆宛卿肩上摔去。
眼看着秦明就要骑坐在陆宛卿身上,忽然,秦明神色一顿,猛然想要收身。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原本站在秦明面前的陆宛卿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秦明身后。
他腾空在半空的同时,陆宛卿抬腿狠狠地踹在秦明的膝窝处。
秦明吃痛,咣当一声跪倒在地。
不待他回过神,陆宛卿已经拧住秦明的胳膊,膝盖抵在秦明的后背,右手立掌为刀,狠狠地砸在秦明的脖颈上。
秦明吃痛,脖子顿时一片苍白,露出了脖颈与肩膀衔接处的一处纹身。
陆宛卿半拧秀眉,这纹身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就在此时,膝下之人闷哼一声,突然发力,挣扎想要起身。
陆宛卿屏气凝神,左手扯住秦明的胳膊,借着力道,身子向后一扬,直接凌空跃起,接连在秦明的后背上狠狠踹了几脚。
秦明的气门被泄,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双手抵在身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秦明自出道至今,还从未落败至此!
他别过头,眼神冷冽,定定地盯着陆宛卿。
陆宛卿面不改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只用余光随意睥睨秦明一圈,耸动肩膀:“别那样看着我。你会输完全是因为你自己学艺不精。古武术博大精深,自有它奇妙的地方。你不过学了些皮毛就沾沾自喜,今日即便不是我,只要稍通古武术之人都能击败你。”
秦明脖颈涨得通红,想要反驳几句,却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点。
他长叹一声,别过头,垂着脑袋,似乎在和陆宛卿说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那边陆宛瑜见状顿感不妙。
她捏住顾西烈的手,踮脚凑到顾西烈耳边,低声道:“西烈哥哥,这贱人这么厉害,连秦明都不能对付她。如果让她安然无恙地离开,日后我们岂不是更没有活路?”
不等顾西烈回话,却见陆宛卿已经别过头,淡然的视线直勾勾地望着陆宛瑜。
后者惊得身子一缩,颤颤巍巍地后退两步,一手抓着顾西烈的衣袖,躲在他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小心地望着陆宛卿。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处,陆宛卿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怒色,反而还无奈地摇头浅笑两声。
陆宛卿越是如此,陆宛瑜心中越发恼怒。
她挑着眉角,瞪着陆宛卿,冷声斥责:“你笑什么?”
陆宛卿没有回答陆宛瑜,反而望向顾西烈:“男人一旦绿起来真是可怕啊。”
顾西烈一愣,满脸不解。
他盯着陆宛卿:“你什么意思?”
陆宛卿饶有兴致地别过头,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明宇。
二人视线一对,都不消陆宛卿说话,白明宇已然露出惊慌之色。
陆宛卿只觉好笑,反而更不想那么快拆穿白明宇与陆宛瑜之间的奸情。
她双手十指交扣,随意地抵在脑后,视线在白明宇和陆宛瑜之间来回游走,顿了许久才笑吟吟地看向顾西烈:“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可别伤心错了地方。到时候,给别人的儿子哭坟。”
陆宛瑜顿时面色通红,也顾不得害怕,直接绕到顾西烈身前,恼怒地指着陆宛卿:“你说什么?什么哭错坟?你是想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西烈哥哥的吗?你以为我们都和你一样,傍上高枝就小人得志吗?”
好一招倒打一耙!
陆宛卿刚想说话,却听身后传来幽幽的声:“看来给的教训还是不够。”
话音才落,便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从陆宛卿的身边飞速而过。
下一秒,陆宛瑜已经被逼在墙角,脖颈上多出一只冰冷的大手。
顾西烈顿时露出紧张之色:“别!”
顾西烈快步上前,捏住苏烨的手腕:“松开她!”
苏烨哪里会听他的?
顾西烈求饶地望向陆宛卿身后:“九爷,这里是公开场合,你如此纵容手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就不怕他日被媒体诟病吗?”
陆宛卿回首望去,顾霄面色苍白,嘴唇干涩已然裂开了一道血口,神情却格外淡漠,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