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了一会案件进展,苏黎嗤笑一声,将手机丢到一旁,警察一如既往的废物,自己一如既往的无聊。起身走到楼道,诺大的房子只有自己和那个小盲女。哦,对了,忘了说了,那个小盲女还和自己同姓,名叫苏沐葵。也怪不得没人愿意来这里住,一是离市中心实在有点远,二来是房东是个盲人,很多事情就麻烦起来,虽然这里房租很低,环境也挺好,但是却没什么人来。
苏黎不是缺钱的人,他来这里住只是为了符合自己的假身份,一个北漂的穷小子。趴在窗边,苏黎看着正在花园里给花浇水的小盲女,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
“嘿,我说小盲女,你又看不到鲜花,为什么要坚持给它们浇水呢。”
“我有名字的好吗?我不叫小盲女。”
辨识度很高的声线从苏沐葵口中发出,她也不生气,只是很冷淡的回应了苏黎带刺的话语。
“啧,真无聊,所以说我才讨厌这种人啊,像个布娃娃一样,没有喜怒哀乐的。”
明明用语言刺激了一下对方,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这让苏黎感到不悦。
“呐,我说小盲女,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我从出生起就是这样了。”
苏沐葵收起了花洒,转身从花园走回房子。
“前面有台阶哦。”下意识的出声提醒了一下苏沐葵,却没想到她愣在了阶梯前。
“谢谢提醒,先生,不过我家的结构我可是了若指掌哦。”
看着苏沐葵不用摸索任何东西,就可以自然的走在走廊各处,苏黎无趣的撇了撇嘴,还想看她平地摔呢。
“这房子,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苏沐葵突然走上二楼,来到了苏黎身边。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也许是因为我天生就看不见吧,他们不想要我,爷爷把我捡了回来,不过他已经病逝了,只留下这个房子给我。”
苏黎有些惊诧的看着准确的找到自己位置的小盲女,虽然自己也可以在完全的黑暗中寻声辨位,不过那是长时间的训练出来的,只能说盲人的其他感官天生比较敏感吗。
“其实吧,我也没有父母,我从小呢,就是跟着师傅在一起的。”
鬼使神差的,苏黎向身边的小盲女说出了自己的出身。
“师傅教了我吃饭的手艺,可惜他也病逝了。”
教了我杀人的手艺,却死在别人的手艺中,说起变态师傅的变态训练,那可是一段很不愉快的回忆啊。
完全没有感觉到苏黎的唏嘘,苏沐葵坐到了走廊的椅子上。
“苏黎,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说好听的叫对外贸易,说难听点就是给老外做淘宝客服。”
闲着无聊的苏黎拿起了匕首开始保养和擦拭,同时说出自己的伪装身份。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真的会回复人家的时候加一个‘亲’吗?”
问出了一个令苏黎措手不及的问题,苏沐葵一脸认真的坐在凳子上等待答案,仿佛是一个认真的学生。
“呃,这个嘛。”
苏黎听得手一抖,差点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这么叫的哦,亲?”
“噗呲。”似乎是被苏黎搞怪的说法和声线逗笑了,苏沐葵掩嘴轻笑起来,而苏黎就这么看着她,嘴角也不自觉的带起来一丝弧度。笑了一会,苏沐葵起身走向了楼下。
“谢谢您,先生,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虽然知道她看不见,苏黎还是对着转过身来的苏沐葵行了一个抚胸礼,“我的荣幸,小盲女。”
“如果你不那么叫我的话,我会更开心哦。”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苏沐葵提起裙角,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淑女礼,随后消失在楼道尽头。
“我今天怎么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苏黎把脑海中的杂念甩开,“还是看看组织那边有没有新任务吧。”
时间:下午
地点:警署停尸间
“灰灰,在吗?”
彭叮拿着一袋面包,推开了停尸间的门,试图在房间里找到自己的老友。
“叮先生,你下次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被称作灰灰的男子继续摆弄着显微镜,头也不抬的说道,“还有,我叫于辉徽,辉煌的辉,徽章的徽,不是灰灰。”
“我姓彭也没见你叫我彭先生啊。”彭叮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面包。”
“喂我,我手没空。”
灰灰张开嘴,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
“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很欠打啊。”彭叮揉了揉太阳穴,打开面包袋,取出了一块面包,喂给了灰灰。“查出什么没有?老七那边在催了。”
“先说说你那边怎么样吧。”
灰灰嘴里吃着面包,吐字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彭叮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别提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乖乖女,生前人缘好的离谱,不仅没有任何经济纠纷,就连感情纠纷都没有,前男友和她分手是因为找了新欢,换句话说她被甩了,我寻思着,要雇凶杀人也是她雇啊。”彭叮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他一烦躁起来就喜欢抽烟。“然后被杀的地方也是她平时下班常走的路,并不是被人诱骗走了其他路,换句话说,预谋杀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不论是预谋杀人还是雇凶杀人,都根本没有动机。”
“我这边尸检的结果出来了。”
灰灰挥了挥手,试图驱散身边的二手烟,随后拿过一张照片指给彭叮看,“下面没有任何异物侵入的痕迹,不管是前门还是后庭,甚至是尿道都没有。”
“我靠,你真的变态,这都查。”彭叮惊为天人的看着灰灰,竖了一个大拇指。
“nmd,我这是严谨的医学态度,我可是专业法医。”
灰灰白了彭叮一眼,“不过我们从她丝袜上的提取物,发现她有失禁的现象,但是也没有外力导致的痕迹,并不是由于缺氧或者重击导致的失禁,结合她的一些分泌物,应该是由于自身的恐惧导致的。”
“也就是说嫌犯看起来很丑?”彭叮摸了摸下巴,认真的思索着。
“nmd,你能不能认真点。”灰灰深深的叹了口气,“很可能是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杀,或者说她知道凶手的凶残,最奇怪的是,她的眼神,你看。”说着,灰灰掀开了裹尸布,指着女孩的眼睛。“你不觉得,这个眼神像是疑惑不解,而不是惊恐吗?”
“有什么令她困惑的事吗。”彭叮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也许这是一个关键突破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