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决完冈田老师后,我便下楼找芥川一华,深怕她出什么事。
所幸呼吸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
大抵就是被那个人渣下药了,应该过上几个小时差不多就该醒来了吧?
也好,趁着这个时间洗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在淋浴器喷出水雾,热腾腾的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让我舒服不已。
我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心情有点激荡,不过却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不过顺手解决了一个潜藏已久的人渣,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轻重。
不过让我在意的还是即将来这的法希莉雅,如果让她看到我这番样子,她大概会很难过吧?
也许我得大手大脚一些,至少得是现在,毕竟,她要是见到我这样,那我就没几天安生日子可过了。
不过,我当时被流放时,这财产也被收缴
得七七八八了,只能靠着我那些“海外账户”的积蓄过紧缺日子,可最后由于我的不谙世事,这些钱也多半赔光了,现在我除了靠着那些打好几份工才能赚来的血汗钱,还能怎样?
"哎…生活不易,生活不易……”
感叹之余,我想起了外面的芥川同学。
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我和芥川同学一对比,就显示出差距来了。
不管是成绩、积蓄…甚至是……
我看了看自己那毫无规模的身材,不由得暗暗自嘲,我这个样子,估计也只能算是标准的美女,根本算不上漂亮吧。
而芥川同学那个大美人,不仅容貌绝佳,那身材……要是换做其他男人见了,肯定都得流口水吧。
想到这,我便不由得在胸前比划了一番,这个样子,恐怕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吧。
唉......这真是一个悲伤的问题啊。
我不禁摇头叹息,然后便拿着毛巾擦干自己的身体,拿上浴袍,打开门走出去。
我打量了四周,发现芥川同学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看来还得继续等待一段时间啊,希望她早点清醒过来。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可我呢,却毫无睡意,事实上我并不用休息。我的族群们把休息当做必需,那样能够有效地减少渴血所带来的痛苦或是延缓饥渴的到了。
但我是那么的不一样,我家族大概都是如此,我们只需要不到一毫升的血液便可以过上好几个月甚至几年,对我们来说血不是必需,而是一种享受。
自然而然,休息也是。
舍去了休眠,有时候便可以多做一些事。
例如现在,我疑心冈田还未死透,便可以出去走走瞧瞧。当然,从十三楼掉下来,一般人可活不了啊。
但是,就算死了吧,也得给他埋上,即使他是个天大的人渣,我也会给他埋上。
嘛,这倒不是因为我是个假慈悲的大善人,实在是自己有这么个小小的癖好,不这样的话,那我可是寝食难安呀。
我推门而出,向楼梯口走去。
楼道里很安静,没有人走路的声音。
我轻步走下楼梯,来到了楼下。
穿过狭窄的缝隙,来到了两楼之间的夹角处。
冈田老师的尸体就静静躺在那,身边尽是些鲜血与碎肉。
"哎..."
“你说,怎么好端端地要来招惹我呢?”
我摇了摇头,不由得轻笑道。
我的手伸出去,在他脸庞轻轻拍了拍,似乎在告诉他我的存在。
“呀,粘上了些呢!"
我微皱眉头,然后便抬起手臂擦拭掉,但还是留有一层血色的痕迹。
我不禁无奈地笑了笑:"真是的!"
我站直身体,看了看四周,然后便转身离开。
这里没有工具,想要埋他还是有点困难呢。
就当自己发了个疯,神智不清罢。
想了想,便迈步走开。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
"谁?"
我转身,那是个熟悉的身影。
“哟,又在做亵渎尸体的事,啧啧,这可不行啊!”
说话的是个青年人,黑发黑眸,面色阴柔,身形瘦长,一张脸上满是冷笑,看起来极为阴险,和这一身神父行头多少有些违和之感。
“有事?如果没事的话,我可以离开了吗?克里姆爵士。”
范·赫胥莱·德·克里姆爵士,一个有怪癖的家伙,作为一个吸血鬼来说,他真的怪的要死——他信仰上帝,热爱基督,可在战争期间总是袭击教堂,据为己有,热衷于强迫别人听他布道,然后他自己在旁边装作一副圣人模样,不停地念诵着他自认为正义的教义。
可我并不讨厌他这一点,我通常是尊重他人爱好的,只是他有时还喜欢用圣水泡澡,先不说每次都搞到伤痕累累的,可那身上那股浓烈的圣水味,真的让人感到不是。
爱好影响到别人的话,我就难以尊重了。
“不错嘛,还记得我啊,亲王阁下。"
克里姆爵士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斥着轻蔑。
"我的确记性不是很好,只不过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就多想了一想。"
"呵,我还以为你已经忘掉我的声音呢。"
克里姆爵士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真是荣幸。不知道阁下这么晚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看着他,淡淡说道,语气中带着浓郁的不悦。
“至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亲王殿下。"
克里姆爵士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说道:
"我是特意来通知你的,议会的老顽固们取消了您的流放,归还了您的财产……”
“所以,你也是他们请来劝我回去的?"
我打断他的话,反问道,眼神冰冷的盯着他。
“当然不是了,亲王殿下,虽然他们如此有求于我,可我怎么敢忤逆您的选择呢?”
克里姆爵士微微躬身,表现出恭敬谦卑的样子,不过眼神中的冷笑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哦?既然如此,那阁下又找我有何贵干?"我看着他,继续说道。
"呵呵,亲王殿下真是着急呢,那好吧,就是……”
看着克里姆爵士准备开口,我直觉背后一阵寒意,于是我下意识地偏头躲闪开了。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自我身后杀出,向着我刺来。
所幸躲闪及时,仅仅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并未伤及到我。
我快速转身,目视着这个敢伤及我的人。
他大概二十岁左右,至于性别,由于戴着兜帽,掩盖在浓郁的夜色之下,我不敢妄加猜测。
看着他,我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身形暴退,一拳轰去,狠狠打在他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
那刺客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他是你的手下吗?”
我眯着双眼,质问着我身后的克里姆爵士。
克里姆爵士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嘴角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微笑。
"呵呵,当然不是。"
他微微侧身,看着我,笑道:
“不过我也得到我需要的东西,亲王殿下。”
说着他走到那把长剑前面,蹲下身子,将长剑捡了起来。
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那把长剑的面目。
那是
一把长达一米左右,宽约半尺的古剑,看上去非常精致华丽,造型颇有些奇特。剑锋尖端,一片锋利的尖刃,仿佛能刺入铁板之内,泛着幽冷的寒芒,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森然杀气。
“精致的人骨制品,弗拉德大公的不死之剑,怀有恶念的种子,渴望惩罚的灵魂……”
他自顾自地解释起来,脸上浮现出贪婪之色。
“只可惜,它并不认可我......"
克里姆爵士轻轻抚摸着剑身,一副痴迷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着,像是一个孩童。
“哦,孩子,你是在哪得到他的,或者说它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转向那个青年人,此时青年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似乎我在击碎他手骨的同时给他带去了不小的伤害,亦或者他也意识到他已经难以逃脱。
他没有开口,只是呆呆站着。
“不想说吗?那就算了吧。”
说着,他把剑又扔回到了青年人的手里,并对我说道:
“亲王殿下,可否放他条生路呢?我想这次的袭击也许是他误会了什么,而且,他也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麻烦,所以,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如何?"
我看着克里姆爵士,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嘲弄笑容。
“要我不呢?”
“这个嘛,我也难以回答您,只是我想您应该缺一个在议会的眼睛?”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助?"
“凭什么?哎呀,您又在问难以回答的问题了,这种事,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克里姆爵士看向我,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早已经料定了我会答应他一般。
"哼!那这样的话,就让滚吧。”
“哦?您答应了?”
“算是吧,只要他不再来打扰我就好,而我也正好需要一个耳目。”
“呵呵,好的,亲王殿下,我保证他以后绝不会再打搅您了。"
克里姆爵士看着我,微笑着说道。
“你可以走了。”
我对那位青年人说道。
他先是一愣,似乎从没觉得自己能从如此险境中脱出,此时听到我的话,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连忙点头哈腰地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我看了一眼,并没有去追,因为他根本跑不过我。
克里姆爵士看着我,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去的样子。
"那么亲王殿下,我就告辞了。"
克里姆爵士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我看着克里姆爵士离开的方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抬脚从来时的缝隙中钻出,回到自己那狭小的公寓。
回来时,芥川同学依旧昏迷不醒,而一旁的电视中还在播报着关于那位横滨来的连环杀人犯。
据说他杀的人都是侥幸逃离司法审判的人渣,不过真实与否,难以得知,我并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将他犯下的那十多起杀人案对照起来,这很无趣,也很无意义。
“据悉,嫌犯在作案时长身穿黑色连帽衫,被害者多为被利刃贯穿……”
这到巧了,这不像极了刚才那位吗?只是他为什么找上自己,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想不明白就暂时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