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
江眠还没睡,在沙发上追剧。一边追剧一边时不时的看向大门口。
宋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她这副神情笑道:“少夫人,是不是在等少爷?”
江眠捂住嘴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是呀。”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江眠一喜,丢下平板,飞快地跑出去迎接季知修。
灯光下,季知修缓步走过来,容颜完美,五官绝伦,下一秒,就被江眠抱了个满怀。
季知修觉得心也被狠狠撞了一下。
“老公。”
季知修蹙眉,江眠白嫩嫩的脚丫踩在门口的长毯上惹眼至极,他一把将人抱起。
“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被他提醒,江眠才发现还真有点冷。她缩了缩脚丫,“没注意。”
十根莹白如玉的脚趾调皮的晃了晃,季知修的眸色一暗,莫名觉得喉咙发紧。
“下次注意。”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补充道。
江眠圈住他脖颈,“好,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原来,她也会在意他回来的时间吗?季知修眉心一动。
“陪陆从喝酒去了。”解释的话脱口而出。
江眠捏着琼鼻嗅了嗅,果真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儿,“他怎么了?”
“没怎么,喝醉了间接性发疯。”想起临走前陆从叫他的一声老婆,季知修脸色一黑。
“你送他回家了吗?”
“不用送,西雅图有他的包厢。”
江眠点点头,也是。她作势要从他怀里跳下去,“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穿鞋。”
季知修看了一眼她脚心,移回目光将她放下,“好。”
今晚的季知修格外的……凶猛。江眠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也只能极力配合他。
男人赤裸凶.膛上腹肌分明,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额头一滴汗缓缓落下。
江眠脸颊薄红,空气中满是暧昧因子。如瀑黑发散乱,她小声呜咽,脚趾绷紧……
江眠喘息着,想问那个她至今都没明白的问题,红唇擦过他耳廓,“阿修……你喜欢沈听雨什么?”
季知修没听清,只捕捉到了沈听雨三个字,他抓过江眠手腕,惩罚性地身下一个用力,嗓音低沉充满欲望:“眠眠,这种时候不要提别人。”
季知修用身体力行向江眠证明了这种时候还分心真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看不起。
……
翌日。
陆从一觉睡醒的时候,浑身酒味把他自己都熏的要死。
看着手中抓着的这件毛衣,更是一头问号,他打开房间门随手抓过一个侍应生,“哎哎哎,你别走,昨晚谁送我进来的?”
路过的小侍应生停住脚步,笑着跟他打招呼,却又在闻到酒味之后被熏得后退一步,“陆三少早,昨晚啊,是季总送您进来的。”
修哥?
他的毛衣怎么会在这里?
陆从想不明白,看门口的侍应生还在站着,他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走吧。”
侍应生屏息点头:“好嘞三少,再见!”
管不了了,还是先洗个澡吧。
洗完澡神清气爽,陆从打电话给季知修,“修哥,你的毛衣怎么在我这里?”
看样子他是把昨晚的事情都忘了。季知修神色复杂,“你昨晚做的事你自己都忘了?”
陆从大惊,“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我喝醉酒耍酒疯了?”
他记得他昨晚也就感慨了一下他那懵懂的“爱恋”啊。在被开解一番之后,看开所有。不会喝醉了抱着美女不撒手吧,那也太丢脸了。
“也没怎么,不过就是抱着我喊老婆,看样子要让你妈给你介绍个对象了。”
是错觉吗,陆从怎么觉得他在开玩笑,这疑似炫耀老婆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他松了一口气,没丢脸就好。陆从大言不惭道:“我缺对象吗,我那是不想找。一棵树和一片森林,像我这种情场浪子当然知道选什么。昨晚只是我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意外,下次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喝醉了。”
“没事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毛衣你还要不要了?”陆从问。
季知修拧眉,“不要了,送你了。折现打我就行。”
陆从翻了个白眼,季知修穿的衣服都是高定服装,不便宜,“黑心商人,送我还要我给钱。”
季知修面不改色,“多谢夸奖。”
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床上还在酣睡的女人,季知修下楼。
“宋姨,准备点清淡有营养的早餐备给少夫人吃,我去公司了。”
“好的少爷,今晚回来吃饭吗?”
季知修想了一下,“回。”
没等江眠起来吃早餐,别墅先来了一位女人。
宋姨看着季母,搭在围裙上的手紧了紧,露出个笑容:“夫人,您今天怎么来了?”
季母四处打量着,“修儿一个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今天过来看看,他人呢?”
“少爷已经去上班了。”
季母点头,“修儿上进,一贯对公司上心。这段时间怎么样?这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我真是不放心。”
宋姨小心翼翼道:“少爷很好,您放心吧夫人,我是从季家出来的,在饮食上对少爷最是悉心照料不过了。”
“你我是知道的,一贯把修儿当做亲儿子照顾。”
宋姨是季家的老人,原先是有个儿子的。可惜老公好赌输光了家产,宋姨也沦落成了佣人。
她亲自举报了丈夫重获新生,而儿子却不理解母亲。早早地就与她断绝了关系一个人出去打拼了。
宋姨此刻内心叫苦不迭,虽然不知为什么少爷和少夫人是隐婚,但她知道,如果夫人知道了少爷瞒着她娶了老婆必将会大闹一场。
她暗暗想,孙树啊,你怎么把夫人放进来之前也不说一声?
殊不知孙树此刻也是有苦难言,季母是季总的妈,他哪里敢拦?
从她进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派小白去提前知会宋姨一声了。
正想着,小白喘着气跑回来:“队长,迟了,我跑过去的时候夫人已经到客厅了……”
孙树抬头望天,“那也没办法了,只能帮少夫人到这里了。”
客厅里。
“宋姨?”季母张口打断她思绪。
宋姨回过神,“哎我在夫人,您说。”
她探究的目光盯着宋姨,“我说,我要去楼上看看。”
宋姨的心一紧,少夫人就在楼上。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紧张,宋姨故作镇定,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夫人您请,有事您再叫我。”
等季母上了楼,宋姨赶紧把鞋柜里的鞋收了起来。
刚刚季母进来之所以没在玄关处察觉到异样,那是因为江眠穿的鞋都被收纳在了鞋柜里。但凡刚刚季母拉开了鞋柜看上一眼……
宋姨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少夫人最好躲起来吧……
毕竟少爷不在家,要是发生了什么冲突,对少夫人绝对不利。
她紧张的活儿也不想做了,在客厅里等着。
二楼有很多房间,季母找到主卧,拧了拧,“居然上锁了……”她喃喃自语。
出门也把房间上锁,季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儿子防备心真强。
其他的房间她没兴趣再看了。
季母缓缓下楼,宋姨紧张的盯着她的神情,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她主动问。
季母摇头,“没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用紧张。我走了,好好照顾修儿。”
“好,夫人慢走。”
江眠这会儿在隔壁房间里躲了半天了,但凡季母再打开一间房门,便能看到她,也就避无可避。
她心情复杂,怎么也没想到季母会找上门,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丝怯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季母,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季母解释。
垂下眼睫,江眠自嘲一笑,自己可真像地下情人。
主卧的锁是她自己从外面锁的,造成一种季知修出门自己锁卧室门的错觉。
也不知道,有没有骗过她。
江眠趴在窗窗台上看着,直到眼见着季母没了背影,才缓缓下楼。
宋姨看到她惊讶道:“少夫人,刚刚夫人来了。”
江眠点头,“我知道。”
季母在楼下和宋姨说话的时候,她就醒了。
宋姨见她脸上毫无惊讶之色,问道:“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我躲在隔壁房间,把主卧锁起来了。”
“难怪夫人这么快就下楼了。”宋姨竖起大拇指,“还是少夫人聪明。”
江眠抿唇,笑不出来。这就是隐婚的后果,像见不得光似的。
宋姨看得出她心情不好,转移话题道:“少夫人,吃早餐吧,是不是饿了?少爷去公司前吩咐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快来吃吧。”
江眠展颜,心里一暖,知道宋姨这是关心她。坐到桌子前道,“好,端上来吧。”
……
季母是心血来潮来别苑看看的。
季知修自打搬出来住之后,也就很少回季宅了。看不见这个儿子,季母有时候也会想他。
今天去看了一眼,季母也放心了。宋姨帮他把屋里屋外打理得很好。
回去的路上,季母想了想,还是跟司机道:“去公司吧。”
司机听话的掉了个头,“好的,夫人。”
她有些话,想现在就跟儿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