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期待的事是什么?
应该是黑夜降临吧,夜晚的我能感受到宁静,能在寂寞中感受不寂莫。
尽管我无数次想:不停下思考与感受,不让这片夜晚的时间在眼睛的闭合与睁开之间结束。
但,我却很少成功,马上下一秒又到了明天。
睁开眼睛,伴随着嘈杂,起床,洗漱。
目视着面前的所有人,谁都与我形同陌路。
从宿舍楼走下,走向还略带漆黑的食堂。
我凭借着这份黑色赶走了杂乱,在人群中稍稍安静下来。
吃早点什么的是自己偶尔会期待的事。
解决完早餐,就走向教室。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发起呆。然后听着周围人的话,加深想死的心情,
又在自己的思考中绝望。
想死,想死,想死。
重复着,重复着。
又随着老师的声音,逐渐烦燥,然后——想死,想死,想死。
最后在放学铃声响起中被打断思考。
教室里的同学们该奔跑的都跑了起来,不奔跑的就在同伴的陪同下慢慢走着。
我就在其中间,一点一点地前进,向着食堂。
明明,讨厌这样的嘈杂,却仍要向其源头前进。
讨厌,讨厌,讨厌。
但现在什么东西才是无所谓的呢?
如果不尽量跑快一点的话,面对嘈杂的时间就会被延长。
如果就像大部份人那样向前冲的话。
我就会更快地接近嘈杂,同时自己也成为其部份。
尽管怎么做都让我难受,使我想死的心情更加强烈。
但还是要做出选择。
同时怎么想都是第一种要好一些吧。
所以我大多时候都是选择了第一种。
吃午饭,快速回到宿舍,洗漱。
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宿友们欢笑的话题声,与我无缘。
我只负责,听着,质疑,加深想死的心情。
想着,想着。
睡着了,
接着,醒来,又向教室走去。
又在老师的讲课声中发着呆,就这样又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
但现在又有些许的不同。我并不会离开教室,而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地坐着。
周围一半时间会有一些同学,但也只是少数而已。
所以此时便是一个相对安逸的时间吧。
但不出十多分钟,就会有同学回到教室,这份安逸也就这样逐渐随人流消失了。
然后老师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讲着课。
我又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中烦恼,然后又得到想死的心情。
最后又随着放学的铃声中断。
我又在黑暗的道路中与周围的人同行。
又回到宿舍,又洗漱,然后躺到床上。
旁听着宿友们的话,直到步入黑暗,又开始想着各种各样的事。又在接近想死的心情。
又重回不想在睁眼与闭眼中结束这片黑暗与宁静的心情。
为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吧。
是啊,这校园生活最初的半年,我的生存方式是与现在迥异的吧。
可是,我对那个时候的模样有着厌恶。
那样的自己,
讨厌,讨厌,讨厌。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讨厌那样的自己?
都已经为了放弃那样的自己而有了行动了,却才开始思考为什么什么的,真是可笑对吧。
但是,也许我只是开始质疑了而已。
怎样的生存方式才是真正的生存呢?
事实上无论如何活着我都是痛苦的啊。
以前,每天笑着和周围的人们一起笑着。
也是在痛苦的啊,矛盾也好,打架也好,作为他们的小弟也好。
每一天,我都在痛苦着。
所以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就好了。
哪就这样吧,封闭自己,舍弃话语。
幼小的自己,只能得到如此戏谑的方法。
可是,这样活着也不是就会成功了。
当我真的这样做的时候,马上新的痛苦就来了。
孤独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空虚也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作为一个旁观者,听着周围人的话,看着他们。却和我毫无关系。
寂寞也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所以我在质疑。
这样活着真的更好吗?
应该是更好的吧。
虽然好像都是痛苦的,可是这样的自己让我觉得还不错吧。
哪怕这只是我觉得,我认为,我的自我安慰。
又或者仅仅是心理学上名为成就感的东西,只是一种和他人不同而产生的可怜心理也无所谓啊。
反正,都只不过是充斥着想死的心情却死去不了的生存方式。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死不了呢?
明明有想死的心情,可是还一直苟活于世?
我是害怕死吗?
明明怎么想都不认为死哪一瞬会是接受不了的,可还是没有死的勇气?
所以是生物的本能吗?
无故的害怕死,
听说恐惧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不恐惧的物种早就死去了。
好像是啊,但是这样的东西,不想相信啊。
我是容易被拋弃的人,也是容易抛弃的人。
我至今以来被多少人抛弃了呢?
平日里玩笑的伙伴,在争吵之后离别,每次我都可悲地去复合。
那时的我有着恐惧:好冷啊。
玩笑的伙伴面前玩笑的伙伴依然存在,而我却不一样,好像自己随时都会被舍弃。不也许那只是被替代吧,不取代更为贴切吧,毕竟那些人作为一个伙伴明显比我合适地多。
那时自以为顷诉的对象,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就消失了呢。
什么啊,我不得不如此感叹。
我无数次向自己顷诉,只是为了寻找另一个自己,
我一次次走在一个人的路上,质疑着自己的的生存,
我不断地在内心呼喊,只是徒劳。
我是容易抛弃的人,
为了什么,我就简单地抛弃了什么。
搞笑的自己也好,严肃的自己也好,渐渐地怎么样的自己都无所谓了。
组织出什么话,说出什么满含虚假。
所说的话越长越是这样,
越是说为了别人就越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
越是思考的越久就越是没有意义。
可还是会思索。
如果你有什么难过,悲伤的事你会向谁诉说吗?
一定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吧。
至少我见过的人们有很多都会这样。
并且他们诉说的对象是很随意的。
也正因为如此。几乎独来独往的我也能听到他们的顷诉吧,但反而想想,连我如此孤僻的人都能听到,那么这也太普遍了吧。
他们的诉说总是有一种对人的特例——他们会指明是谁谁谁给了自己什么什么。
同时能很轻易的感受到他们的不满,敌意。
他们是把这种事当成了一种宣泄吗?
还是说根本什么都没有想过,只是因为说了就会好过什么的。
还是说仅仅是出于自己的报复心理?
无论如何这都是无比戏言的事。
我也会成为这样的吗?
说不定会的吧,如果不是自己的内心早就偏离正轨的话。如果不是那时的自己已经像行尸一样。
但果然是因为讨厌自己,也讨厌别人吧,总是会在别人的身上看到自己讨厌的东西,同时又在自己的身上看到讨厌的那事物的微缩。
我实际上也像他们一样吧,尽管我从来没有对任何普通关系的人讲过谁谁谁。
但我也会在一些人面前用代词说着谁谁谁呢。
虽然,我对最无言的事也没向任何人诉说,但果然也还是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了这件事。
写着自己想要表达的事。